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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發狂的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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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兩個人沉默不語。

“你覺得――”哈利首先開腔。

“是的。”蘭斯陰鬱地說。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他們太過瞭解彼此了,或者說……蘭斯太瞭解哈利了,以至於有一些話不用完全說完,蘭斯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當他們穿過露天走廊的時候,哈利還是忍不住了。

“可是她是怎麼能夠知道的呢,我是說……”

“我曾經聽麥格教授說,特里勞妮教授並不像她表面上的那樣無用。”蘭斯低沉地說,“麥格教授說她有真本事,不然鄧布利多也不會讓她在霍格沃茨裡面教書。”

“也不一定,你想想我們二年級時的那個花孔雀。”

蘭斯笑了笑,聽了一個那樣恐怖的預言,哈利卻仍然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到恐懼的色彩。與之相反,哈利感覺自己的胃不斷地下沉,一種莫名的恐慌感讓他不由自主地不停的開口說話。

“就算是預言也不一定就會準。”哈利說,他有些焦慮地捏著自己手中的一小塊袖子,“她的第一個預言說小天狼星會與伏地魔會和,也不一定就……”說著說著,哈利似乎意識到了特里勞妮的話確實是對的,可是很快,他說,“她只不過說了一個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已,誰不知道小天狼星是一個狂熱的食死徒啊?至於她對你的預言……那更是無稽之談。”

提到了這個,蘭斯沉默了下來,哈利有些擔心地偷看了他幾眼。

“預言不一定是現實,只是一個可能性的未來,我們也不需要非將她的話記掛在心上……”

哈利說了很多話,蘭斯卻一直垂著眼簾。終於,哈利再也難掩自己的擔心,他扳住蘭斯的肩膀。

他望著自己同胞兄長碧綠色的眼眸,似乎千言萬語都在自己的嘴邊,可是最後,哈利只是輕輕地說道,“就算真的有什麼厄運,我們一起面對。我會在你身邊的,永遠。”

蘭斯終於抬起了頭,他望向哈利,淺淺地笑了。

“我知道。”

哈利似乎仍然很焦慮,蘭斯微微地嘆了口氣,勾住了他的脖子。

“人生本來就是苦難重重的,況且,就算有什麼厄運,難道還會比伏地魔殺了我們的父母更要糟糕嗎?”蘭斯柔聲說,“你不必為我擔心。”

是的,自從特里勞妮教授預言了蘭斯的未來之後,哈利就陷入了深深地焦慮之中,他甚至比蘭斯還要在意這條預言。

蘭斯勾著哈利的肩膀,他們放緩了腳步。哈利一直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只是……”哈利輕輕地說,蘭斯看向了他。

“其實讓我一個人也沒問題的,我從小就是獨自一人長大的。可是……”哈利輕輕的側過臉,碧綠色的眼眸溼潤地看著蘭斯,“上帝將你還給了我,這是我整個人生當中最快樂的事情了。我已經習慣了你在我的身邊,我又怎麼能夠再容忍自己失去你呢?”

“對我來說,比伏地魔殺了我們的父母更糟糕的事情,就是讓我再次失去你。”

哈利望著蘭斯,他抿著嘴唇,碧綠色的眼眸執著又溼潤。像是一個不安卻又不肯落下眼淚的孩子。

蘭斯無法看哈利露出這樣的表情,他撫摸著哈利的頭,然後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手掌有些粗/魯地揉著哈利黑色的頭髮。

“我不會離開你。”蘭斯說,他捶了捶哈利的後背,碧綠色的眼睛卻看著遠方的天際,聲音堅定,“我也不會讓你失去任何人。”

在蘭斯的懷裡,哈利輕輕地點了點頭。

蘭斯的堅定總是能夠讓他安下心來。

短暫地兄弟溫情片刻之後,哈利和蘭斯鬆開了對方,哈利的臉色變得微微有些泛紅,沒別的,單純是因為剛剛的舉動而有些羞澀。畢竟就算是喬治和弗雷德也不一定會做過這麼肉麻的舉動。

哈利咳嗽了一聲,兩個人繼續向前面走去。

“對了,我還想說。”哈利開口道。

“什麼?”

“我剛剛說的上帝是麻瓜的神明,呃,也是一個教派,他在麻瓜之中的地位有點像梅林。”哈利胡亂地解釋著,“我是說,作為一個巫師,我剛剛是不是應該提梅林的名字?”

“梅林的用法隨你喜歡。”蘭斯說,“我們對於這個沒有什麼特別的講究,反正我是這樣。你可以說:‘梅林的鬍子啊!’或者‘梅林的褲子啊!’以表示震驚。”

哈利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的憂愁終於消失不見,而蘭斯則是一直溫柔地注視著他。

兩個人走到了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休息室交叉口的位置,他們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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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你有時間嗎?”哈利問,“我和赫敏羅恩要去海格那裡看看巴可比克,你和我們一起去吧,放鬆下心情。”

“好,那就明天見。”蘭斯沒有什麼異議。

哈利停頓了一下。

“你知道嗎,因為這件事,赫敏和羅恩對馬爾福的好感度大大增加了。”哈利說,他思索了一下,補充道,“至少不是負分了。”

蘭斯愉快地笑了起來,哈利也露出了微笑。

“之前羅恩還對我說,如果不是他與你冷戰,他或許可以勉強和馬爾福坐在一桌吃東西了。”哈利說,“他的意思是……對於巴可比克這件事,馬爾福做得漂亮。”

“我真的感覺很欣慰。”蘭斯說。他的眼角還帶著笑意。

哈利點了點頭,他轉過身向格蘭芬多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之後,他一回頭,卻發現蘭斯還站在原地溫柔地望著他。

那種溫柔讓哈利覺得自己被包容在其中,那是一種暖洋洋又幸福的感覺。

“對了,蘭斯……”

兩人隔著一小段距離,哈利猶豫著,蘭斯則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自己在聽。

“雖然你沒有告訴過我,你到底因為什麼和馬爾福冷戰。”哈利說,“我都仍然希望你們兩個和好,就像以前那樣。”

“哦?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記得你不是很討厭他嗎?”蘭斯勾起了嘴角。

“我的確討厭他……也不是那麼討厭啦。我之前討厭他,是因為他做事總是逍遙跋扈,現在他收斂了很多,而且經歷了這麼多事,我發現他的確不是一個壞人,就是性格如此。”哈利說,他有些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關鍵是我發現你與他一起行動的時候,才是你最高興的時候。現在你不管與多少斯萊特林學生們在一起,我都覺得你並不高興。”

“是嗎?”蘭斯抬了抬眉,有些無奈地笑道,“我還以為,我對他的影響,大過他對我的影響呢。”

“看看我們這幾個月的相處吧。”哈利說,“只有剛剛我提到馬爾福的時候,你才笑得最開心。”

蘭斯一愣,哈利微微笑了下,衝他擺了擺手,轉過身離開了。

望著哈利遠去地背影,蘭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邁開步伐,衝著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一個人的走廊中,燭火在不停的搖曳。蘭斯的笑容漸漸冷卻了下來,他抿著嘴唇,碧綠色的眼眸變得略顯銳利。

他來到斯萊特林的牆壁旁邊,正巧裡面有小蛇走出來,蘭斯立刻又溫和地與對方打了招呼,完全不見剛剛臉上的顧慮。

蘭斯走過休息室,來到他和馬爾福的宿舍門前,輕輕的一擰門把手,門沒有鎖。他走進屋裡,看見屬於自己的那邊黑暗一片,而牆壁的另一邊,馬爾福的地盤則微微亮著燈。

蘭斯輕輕地走過去,馬爾福正背對著他看著一本書。有那麼一瞬間,蘭斯已經想要開口去喚他的名字,卻在最後一秒鐘剎住了閘。

蘭斯的眼眸暗了暗。

如果他的身上真的會有厄運發生,那就更不應該讓德拉科牽扯在其中了。

……

第二天傍晚,蘭斯和三個小獅子上完最後一節共同課後,一起出了城堡。

羅恩捧著他的寶貝耗子和赫敏走在前面,兩個埋頭說些什麼,然後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和好了?”蘭斯好奇地問。此刻他們正不斷走下坡,衝著海格的小屋走去。

“是的,自從赫敏在占卜課上反駁了特里勞妮教授,他們兩個人就和好了。”哈利感嘆道,“這就是友情的力量。”

“只是友情?”蘭斯打趣地說,哈利則疑惑地望了過來。

他們走到小屋面前,海格正坐在屋子前面的樓梯上,用一種奇怪的樂器吹奏著歌曲,巴可比克則栓在南瓜地裡,懶洋洋地琢著自己的羽毛。

“海格,最近怎麼樣?”赫敏打招呼道。

海格將那個像葉子一樣的樂器從嘴邊拿了下來。

“看我的樣子就知道過得不錯啦。”海格心情不錯地說,他的聲音像是一邊說話一邊哼著歌,“巴可比克也過得很不錯,看看它,最近又胖了一圈。”

“那還是減減肥吧,”蘭斯笑了笑,“馬爾福莊園的伙食會更好,我怕它會胖成球。”

“巴可比克什麼時候走?”羅恩問道。

“放假的時候。部長親自衝我保證它以後會過得很好,還用水晶球讓我看了看它以後的生活環境。我能說些什麼呢?我簡直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啦。”海格說,他大大地吸了吸鼻子,這個感性的男人從快樂到悲傷只用了一秒鐘,“除了它要呆的地方是那個盧修斯?馬爾福的家。可是他也的確救了他一命,我沒什麼可說的。而且……在馬爾福莊園,巴可比克的下輩子會過得很好,比在這裡強多了。我就是希望,盧修斯?馬爾福會一直對它好,不要某天生氣就殺了它燉肉吃……”

“這個倒是不至於。”蘭斯哭笑不得地說,“我會幫你看著他們的,既然部長親自將巴可比克放在了馬爾福莊園,盧修斯就不會去動它。”

“我相信你的話,蘭斯。”海格說,他用巨大的手抹了抹自己已經滲入到濃密鬍子中的淚水,“至少現在比我以為它一定要死的那陣子好多了,不是嗎?”

哈利和羅恩赫敏拼命地說是,就是希望海格的情緒能夠好起來。安慰一個憂慮的半巨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海格振作了起來,他的理智也同時回來了。

“你們怎麼可以這個時間來找我,已經要傍晚了。小天狼星出現該怎麼辦?你們都快回去!回到城堡裡面去!”

“我們才出來誒,還沒有逗逗巴可比克。”羅恩可憐兮兮地說。

“我可不希望你們在我這裡收到傷害。”海格說。他站了起來,四個小巫師立刻向後面退了一步,對於三年級的他們來說,海格仍然像是座小山一樣高。海格轉過身,拿起了他的燈籠,“我一會還要去禁林巡邏,你們現在就必須回去,趁著天還沒暗的時候!”

沒辦法,四個小巫師只能在海格的監視下往回走。

“我就說不應該傍晚過來。”羅恩抱怨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白天沒有時間。”赫敏說。

他們踏上傾斜的草坪,走向城堡。現在太陽下沉得很快,天空清朗,灰中帶紫,但是西方還有一抹殘紅。

“哎唷!”羅恩忽然痛呼,一直在他手中的斑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那耗子從羅恩的手指縫裡滑了出來,跌到地上逃走了。

“斑斑,快回來!”

羅恩撒開步子追了過去。蘭斯、哈利和赫敏對視了一眼,天色快黑,他們不可能丟下羅恩不管。

那耗子瘋了一樣跑得飛快,羅恩追著它,三個小巫師則跟在羅恩的身後。

“羅恩,別管它了,要天黑了!”

羅恩像是聽不著一樣,他與三個小巫師拉開了距離,男孩向前一撲,終於抓住了斑斑。

“斑斑,你咬我做什麼!”羅恩坐在地上,褲子上全是土,他捧著耗子,一本正經地質問它。

哈利和蘭斯還在向前跑,赫敏卻一把拽住了他們。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樹嗎?”赫敏聲音驚恐地問。

蘭斯和哈利的目光一同看向了羅恩身後兩米的那個巨大的樹。

那是打人柳。

“哦不……”蘭斯喃喃著。

“跑,羅恩,跑!”哈利則拼命地衝著羅恩揮手。

羅恩迷茫地抬起頭,耗子斑斑正在他的手中吱吱亂叫著。忽然間,男孩的神情變得驚恐起來,他伸出手指向了三個人的後面。

“你們快跑!!快跑!!”

三個小巫師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了。他們沒有回頭,就聽到身後有巨大的腳爪輕輕踏在地面的聲音,三個小巫師轉過頭,他們的身後,一條淡色眼睛、皮毛烏黑的大狗正喘著粗氣,兇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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