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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埋葬眾神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章 融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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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北羽是在接受考驗,準備獲取更為高階的寶物時,一場關乎北羽後半生命運的危機正在悄然吞噬著他的靈魂。被鐵鏈高高吊起的北羽此時完全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別說掙扎一下了,就連他自己的身體都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完全動彈不得的北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這個已經活了不知多久的老妖怪,一邊唸唸有詞,一邊身體開始發生異變。只見剛剛還黯淡失色的金老身體竟然重新閃爍起金色光芒,並且轉瞬間他身上的光芒就恢復到了北羽最開始見到的樣子。這讓北羽的心靈不禁再一次受到打擊,原來竟連金老受傷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枉自己還為他的傷勢擔心了好久……

好像知道北羽心裡在想什麼一樣,金老在恢復到巔峰狀態之後,竟主動解釋起來:“你也不用覺得自己被騙了,其實我除了最終的目的沒有提前告訴你之外,其他時候的我都是完全真實的。剛剛在情緒的圍攻下,我確實受了傷,而且還是挺嚴重的傷。不過,因為此時這情緒之殿的主人已經被我控制住了,所以我已經能夠和我的本體溝通上。在本體的幫助下,我才能夠恢復得如此之快。

好了,從現在開始,我需要得到你的幫助了。我知道從你的角度來看,可能覺得幫助我是一個虧本的買賣。那是因為你沒有經歷過你們人族的生老病死。其實如果我把這個訊息放出去,肯定會有數不清的人自願成為我的傀儡。因為那樣的話,他們不僅會得到我的庇護,更主要的是他們將獲得幾乎無盡的壽命。

在如此悠長的壽元的驅使下,很少有人能夠不出賣自己的靈魂。畢竟靈魂的自由帶來的往往並不能讓他們如意,但有了悠長的壽命他們就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了。我之所以說了這麼多,也是希望你能夠在一會兒儀式開始之後,少做出一些掙扎。其實,無論你怎麼掙扎,你的結局已經註定了。這畢竟是我謀劃了上千年的計劃,我不會容許任何變數出現在我的計劃之中。所以,準備好接受我給你的饋贈吧,我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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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金老緩緩張開雙手,嘴裡開始唸誦起一段極為拗口複雜的咒語。隨著金老的咒語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北羽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都要被凍上了。剛才他還只是身體不受控制,可現在他發現自己的思維竟好像也漸漸地停滯了,就好像整個人都被囚禁在一個不過寸許長的小木箱子裡。

已經成為木頭人的北羽顯然是看不見金老此時的變化了,只見這間窄小的牢房隨著金老的咒語不斷響起竟憑空颳起了一陣旋風。這股旋風越刮越急,漸漸地竟把這牢房中的一切都清掃了出去,只留下金老、北羽以及金老身後已經匍匐在地的那絲理性之力。

當金老的第一階段咒語完成之後,他們三人已經不在牢房之中,而是出現在了北羽之前掉落進去的金色海洋上方。相較於北羽剛剛出現時的風平浪靜,此時的金色海洋已是一片狂風大作、波濤洶湧。幾丈高的海浪隨處可見,甚至這些海浪好像有了靈性一般試圖舔舐懸在高空的金老等人的腳底。

不過金色海洋的異狀顯然沒有被金老放在心上,因為此時的他面色一片凝重,正全神貫注地準備第二階段的咒語。這一階段的咒語將正式開始他和情緒之間的融合。只見金老將手中的意志之石向空中一揚,然後那塊不起眼的小石頭就陰差陽錯地落到了北羽的身後。

由於意志之石脫離了金老的掌控,所以困在裡面的情緒殿主此時也猛地從意志之石裡面掙脫了出來。可還沒等他得意地炫耀,一個閃爍著金光的正十二面體就已經將他連同那塊意志之石牢牢地鎖在了裡面。情緒殿主發現自己才脫狼窩,又進虎口,不由得情緒激動起來,像一個瘋子一樣瘋狂地敲打著這層堅不可摧的金色光壁。

不過由於他剛剛暗算北羽不成,反而元氣大傷。所以,他那已經稀薄得幾近透明的身體顯然已經構不成任何的威脅。至於困住他的那層光壁,則是由那道一直跟隨在金老身後的理性之力所化。看來,這道理性之力是擺脫不了自己工具的命運了。

見到情緒殿主那邊的情況已經穩定了,金老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只見他閉上雙眼,臉色更為凝重地唸誦出一段咒語。隨著這段咒語的出現,一道淡淡的黑氣緩緩地從金老的體內溢位,並逐漸在金老的周圍交織成了一個和困住情緒殿主一模一樣的正十二面體。

這道黑氣的模樣和情緒殿主的身體十分相似,想必這就是當年留存在金老體內的那絲情緒之力。不過在金老這麼多年的強勢鎮壓之下,這道情緒之力並未產生神智,甚至比那道理性之力還要慘。

當金老周圍的黑色正十二面體也構建完成之後,金老再次停了下來。顯然,這接連的一系列咒語對於金老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終於到最後一步了……”金老眼神熾烈地喃喃道。然後,他第三次閉上雙眼,伴隨著一系列複雜的手勢開始了這次融魂的最後階段。

隨著他抑揚頓挫的咒語聲迴盪在這片天地中,位於他們下方的金色海洋就好像受到了莫名的召喚,竟直直地向著天空流去。就這樣,此時的天地之間竟已被金色的海水溝通在了一起,一時之間讓人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在這混沌一片的空間裡,唯獨金老和情緒殿主之間的區域沒有被任何的海水侵蝕。真空一樣的區域裡面好像正醞釀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金老的咒語仍在繼續,好像此時此刻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打斷他的咒語一樣。突然,一黑一金兩塊正十二面體的最上面的那個頂點同時延伸出一道細線。這兩道細線雖然已經很細了,但實際上它們的內裡竟是中空的。也就是說,這實際上是兩根吸管。

這兩道細線延伸的速度並不快,但卻十分穩定。從它們延伸的方向來看,竟是要直直地穿過北羽的眉心。不過此時的北羽早就已經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了,他的所有都好像被凍結了一樣,顯然是金老那第一階段的咒語發揮了作用。

“噗”的一聲,這一金一黑兩道細線同時穿過了北羽的肌膚並深入到了他的血肉之中。然而,北羽卻

表現的毫無反應,彷彿他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當第一根細線成功插入北羽的體內之後,那兩塊正十二面體再次伸出兩根細線,同樣瞄準著北羽的身體緩緩而來……

此時北羽的體內,那本看起來神秘莫測的禁忌之書卻是對於北羽的遭遇毫無反應,就好像已經放棄北羽了一樣。而在禁忌之書上方緩緩盤旋的七顆顏色各異的種子,此時則在不安地晃動著。不過,這些種子顯然都已經提前被金老用法力封印隔絕了起來,不讓它們在關鍵時刻搗亂。但是,當他們的主人北羽遇到這種生死危機的時候,作為心頭肉的它們還是感應到了。

只見已經孵化成功的傲慢之鳳小紅那雙緊緊閉合的眼皮裡面,兩顆眼球正飛快地轉動著,顯然是在極力擺脫金老的封印,想要幫助北羽走出目前的困境。而剛剛因為吸收了情緒殿主能量的橙色種子,此時也在一明一暗地閃爍著橙光,看樣子距離它破殼而出的時間也不遠了。而剩下的五色種子可能是因為缺乏足夠的能量,只能無意識地左右搖晃,卻什麼也做不了。

兩塊正十二面體延伸出的細線雖然速度緩慢,但也只是相對來說。此時,除了最下方的那個頂點之外,其餘頂點上的細線已經全部連線完畢。金老自然是不會等北羽體內的心頭肉衝破他的封印,所以沒有停頓,最後兩根細線也緩緩地伸了出來。可以想見,一旦這最後兩根細線也插入北羽的身體裡,北羽想要擺脫金老的糾纏估計會變得難上加難了。

“噗”,奇蹟並沒有發生,傲慢之鳳小紅和橙色種子都沒有及時地衝破封印。隨著這最後兩根細線插入北羽的體內,周圍的一切都好像安靜了下來。只見剛剛還接天連日的海水竟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力量,靜靜地落入了之前的位置。然後原本波濤洶湧的海平面,此時竟平滑如鏡子,沒有一絲波瀾。

這樣的場景顯然比剛才的喧囂更加令人不安,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給人的心頭帶來無盡的陰霾。此時北羽的體內,原本還在掙扎的心頭肉,此時好像也都失去了力氣,不再有絲毫的動作。至於已經插入北羽體內的那些細線,兩兩之間並沒有完全接觸,而是都隔著一段距離,就好像有什麼力量在阻礙著它們似的。

不過下一秒鐘,本來應該毫無知覺的北羽卻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那聲音就好像是千刀加身,烈火噬魂一般。讓人聽來只覺一陣毛骨悚然。也難怪北羽如此,原來融魂進行到現在終於要用到北羽的魂魄了。本來無法接近的情緒和理性之力需要抽取北羽的靈魂作為媒介,讓插入他體內的細線能夠連通到一起。

如此抽取靈魂的痛苦,根本就是無法隔絕的。所以即使北羽之前再過混沌,此時也是忍受不了靈魂被人用刀子割下來的痛苦,哀嚎起來。雖然北羽的靈魂受到威脅,變得殘破,他體內的心頭肉也再一次為了護主而被啟用了起來。

隨著北羽的痛苦越來越難以承受,一直掙扎著的傲慢之鳳終於“刷”地一下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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