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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埋葬眾神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六章 意志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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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石頭那乳白色光暈的籠罩下,北羽驚奇地發現他又一次出現在了之前的那條彩色隧道裡。不過這一回,在金老的引領下他們沒有在花費任何精力在探索隧道的牆壁上面,而是直接向著隧道深處前進。

這顆小石頭竟像是一架小型的運輸機一樣,行進的過程中異常平穩,而且看它飛行的速度顯然是目的地已經十分明確了。感受著彩色的隧道向自己的身後飛馳,北羽的思緒總算是被拉回到了現實。他有些興奮地問道:“金老,這顆小石頭究竟是什麼東西啊?為什麼我們可以以它為指引前進呢?還有我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啊?”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金老也感覺到北羽的興奮之情了,笑著說道:“說起這塊小石頭啊,你可別看它其貌不揚的,它的來頭可大著呢。這也和你之前的經歷有關。本來我還在猶豫是否要帶你來這情緒之殿,所以故意給你留了個難題。其實你的夥伴們在我的指引下已經紛紛選好了合適他們的寶物了,唯獨你這裡我沒有給你任何提示,就是想看看你是否能夠發現之前的那片星空的秘密。

其實你們人族留在寶庫裡面的武器或者防具都不是尋常的寶物,而是他們生前辛辛苦苦孕育出來的心頭肉。你一定要說了,心頭肉不是會隨著主人的死亡而消散嗎?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不過心頭肉的精髓其實就是你們人族賦予它們的情緒,這也是心頭肉區別於一般寶物的最大的特點。

心頭肉的威力會隨著主人的實力的增長而提升對於情緒的容納能力,而每個人的性格都會千差萬別,這樣就導致他們傳達出來的情緒也會各不一樣。吸收了不同情緒的寶物,就會作為它們主人的延伸,或者說記錄的見證者留存下來。只要你們人族在臨死之前的執念足夠強大,那麼他們的心頭肉就會秉承它們的意志繼續存在於這個世上,並替它們的原主人選擇一個合適的繼承人,讓他們主人的心血能夠得以儲存。

當然,這還會帶來一個問題,就是如果被寶物選擇的這個人已經有自己的心頭肉了該怎麼辦。這個時候通常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繼承者和寶物的契合度極高,甚至要比他自己創造出來的心頭肉之間的契合度還高。這種情況我們通常叫做‘轉生’,意思就是這個繼承者就好像寶物的原主人轉世再生一樣,在冥冥的命運地牽引下再次相遇。那麼,新的寶物就會吞噬繼承者原有的心頭肉,透過這種方式在新主人的手裡再放光彩。

還有一種,就是繼承者只是透過了寶物的擇主測試,但自身的心頭肉也同樣難以割捨。這種時候,要不就是繼承者放棄對於寶物的繼承,要不就是賭一賭讓二者進行融合。不過融合的過程中具有極大的風險,很有可能融合之後的心頭肉成為一種雞肋般的存在,這樣對於繼

承者的實力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不過如果融合成功地吸收了二者的優點,那麼這樣的心頭肉將會成為新主人更為倚重的一把利刃。

說完了寶物的秘密,接下來就是你的表現了。只有發現寶物中隱藏著情緒的奧秘,並成功揭開那片星空背後的幕布的人才有資格進入寶庫第三層挑選寶物。這是你們人族先賢定下的規矩。不過已經有幾百年沒人完成這項任務了,所以我其實也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人,一個合適的機會。現在終於讓我等到了。

而這顆小石頭就是我在不傷害那些寶物的前提下,所採下的它們的情緒精華所凝聚而成的。不過空有情緒,這顆小石頭還不完整,它的核心還需要一點理性的存在。這點理性就好像眾神造人的點睛之筆,是這顆小石頭的動力所在。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我一直在準備,準備這顆‘意志之石’。

至於你說它的原理是什麼,我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其實這也是我的一個秘密了,不過今天之後這個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所以現在告訴你也無妨。當年在我用了五十年的時間將我的人格一分為二的時候,其實是出了一點問題的。就是在分離人格的最後一年,其實那個時候兩個人格之間的聯絡已經微乎其微了。可是,就是那最後一絲聯絡不管我用了什麼辦法都沒有辦法消去。每當我打算將理性和情緒兩個人格徹底分開的時候,我的心裡都會有一種強烈的悸動,好像會有什麼特別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沒辦法,我最後只得分別從兩個人格中抽出一絲分別放進兩個分開的人格當中。也就是說,我和情緒兩個人現在其實都不是純粹的理性和感性。我的體內有一絲情緒的種子,而情緒的體內則有一絲理性的種子。

我相信,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定也發現了這件事。所以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他體內的那絲理性被藏在什麼地方了,而他的目的肯定就是想方設法地阻攔我們並試圖引出我體內的情緒之力。多虧了這顆意志之石,我能夠暫時隔絕他對於我的影響。所以如果當這顆意志之石的能量用完之際我們還不能找出那絲理性之力的話,我們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至於這顆意志之石現在指引我們去的地方,就是那絲理性之力的所在地。不過我想情緒他一定已經收在那絲理性之力的旁邊等著我們了,我估計稍後少不了會有一場惡戰,你也做好心理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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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金老的一番解釋,北羽一副如夢方醒的樣子。怪不得自己之前一直有一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原來竟是金老對於他的測驗。不過雖然他透過了這次測驗,可是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結果也並沒有好到哪去,還是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可能自己天生就是一副吸引危險的命吧,北羽有些自嘲地想道。

著意志之石帶著他們不斷向前,北羽感覺他們整體開始向下移動。並且隧道牆壁上的彩色花紋也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壓抑的黑色。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已經很久沒有因為溫度而發抖的北羽一邊摩挲著胳膊一邊有些不解地問道:“金老,我們真的是在向那絲理性之力靠近嗎?可為什麼我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啊。”

金老的面色也是變得有些凝重,緩緩地回道:“我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情緒那家夥竟然把這裡變成了這副模樣。看這裡受到負面情緒侵染的程度如此嚴重,就能判斷出我們距離我們的目的地已經不遠了。雖然情緒可以化身億萬,但他的本體還是只能被限制在根部的最下方不能離開太遠。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意志之石能不能支撐我們抵達他本體的位置……”隨著金老的話音剛落,籠罩著金老和北羽的那道乳白色光暈竟突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那感覺就像是在寒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會熄滅似的。

北羽感受著也不知道是身體還是心靈泛起的濃濃寒意,一邊措手跺腳,一邊暗暗祈禱意志之石不會在中途失靈。不過也不知是北羽受到戴院長的影響也成為了一個烏鴉嘴,還是他天生就走背字。就在他暗自祈禱沒多久,北羽和金老兩個人就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那道籠罩著他們身體的乳白色光暈閃了兩下,然後一下子就熄滅了。

在意志之石失效的瞬間,北羽就感覺外面一層冰冷徹骨的寒意猛地湧了進來,將他團團圍住。他只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好像被凍住不轉了,整個人只是在原地不住地發抖。金老好像也沒有想到自己之前的計劃竟然這麼容易就被情緒破壞了,心裡也是有幾分著急。他可比北羽要清楚這情緒之殿的厲害,在沒有意志之石的保護下,別說北羽了就連他自己恐怕都撐不了太久。

為了北羽不在這裡被凍死,金老只好將一隻手貼到北羽的後背,用他有限的理性之力來幫助北羽驅寒。同時,他帶著北羽繼續朝著意志之石指引的方向飛馳而去。金老明白,現在的他就是在和時間賽跑。只要他能夠在他的意識迷失之前找到那絲理性之力,並順利地將其收入體內。那麼從今往後,這棵黃金古樹的將不再是二虎相爭的局面,而是回到之前只有一個主人的時光。

當然,要是他沒能成功,結局還是一樣。不過從今往後他理性的這一面將永遠被情緒壓下半頭。這樣一來,金老之前的種種算計勢必會受到影響,甚至有可能會動搖它這棵黃金古樹在人族中的地位。但是,不管怎樣金老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前方即使是萬丈深淵他也只能閉著眼睛往下跳。

因為他已經明白了當年的那個人對於自己最大的算計是什麼了,就是從他選擇將靈魂一分為二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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