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白小竹之前找上這小乞丐的真正理由。
送人情給這小公子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這小乞丐的長相讓白小竹覺得親切。
即便他臉上塗抹的髒亂無比，但那雙清澈又明亮的眼睛卻吸引了白小竹的所有注意力。
一如她對他初次的印象——
像是一隻伺機而動的豹子，蟄伏在暗處只是為了下一次的爆發。
但這樣一雙眼睛裡卻還帶著些無法紓解的惆悵與茫然，就和她的母親白氏一模一樣。
“白清顏？”小乞丐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你不是叫白小竹麼？”
“那是小名。”白小竹放下了猞猁寶寶，“大概是我娘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願意我的名字暴露給別人。”
“那你就不怕名字暴露給小爺？”小乞丐翻了個白眼，“還有，你少來佔小爺的便宜，小爺才不是你的弟弟，小爺姓墨！你這丫頭片子才多大，十二？十三？小爺已經十六了。”
“墨清歌？”白小竹柳眉微微一揚，小乞丐又哼了一聲瞥開視線，“你有意見？”
“墨清歌，白清顏……”白小竹噗嗤一聲笑道：“就衝你這名字，姑娘我也不後悔將你撿了回來。”
“誰說是你把小爺撿回來的！明明是小爺賴……”墨清歌聲音一頓，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裡，半晌後氣呼呼的瞪著白小竹，“臭丫頭！”
“終於承認是你自己賴上來的了？”白小竹似笑非笑的盯著墨清歌，“不過，我這裡的確缺幾個做工的夥計，將你留下來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須保證不給我和我娘招惹麻煩。”
墨清歌眉頭一皺，白小竹直白的說：“你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吧。看你這氣度也不像是流落街頭的難民乞丐。要是以後你家人找上來了，我可當不了你的大樹靠山。”
“沒人會來找小爺。”墨清歌聲音一沉，臉又拉了三尺多長，“你看錯了，小爺不是什麼貴人家的公子，更不會招來什麼麻煩的大人物。我已經在桃縣乞討了兩年有餘，你可以差人去外面打聽，若還是不放心，小爺這便離開就是。”
話雖如此，但墨清歌還是穩穩的坐在白小竹身邊，半點都沒有要站起來走人的意思。
“不是就好。”白小竹懶得跟他繼續糾纏，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先去把你這身髒兮兮的衣服換了，以後跟著我給季家做事，穿成這樣子怎麼見人。”
“切，說的好像你是季家的主子一樣。”墨清歌終於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扭頭招呼丫鬟準備熱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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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
直到墨清歌走遠，白小竹側頭看向了身邊的猞猁寶寶，若有所思道：“你說這小子說的話可信麼？我把他留下來會不會有危險？”
“喵嗷？”猞猁寶寶不知所云的嚎了一聲，白小竹送了它一個白眼，“算了，富貴險中求，眼下這小子還有用，等以後有麻煩的時候再說吧。”
說完也站起身，抱著小猞猁就進屋了。
院子外的墨清歌頓住腳步，回頭看向掩住的屋門，臉上露出一絲冷沉的淺笑，“白清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