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六卻是個混不吝，在外頭鬥雞走馬見識的也算多了，臉皮還是內心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此時聽許沐晴提起白家雖然略微有點心虛，但是也只是一瞬間，很快他就恢復了常態。
“許大掌櫃，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曹六大聲吆喝著，“咱們之間的恩怨跟人家白家有什麼關係？你這不僅賣假貨，人怎麼還這麼不地道啊！大家夥兒說是不是！？”
他這一互動，周圍許多百姓倒是對他的話多有贊同，白小竹見情勢不對，輕輕拉了拉許沐晴的衣袖，示意她別太激進，這個曹六是個市井裡混出來的老油子，耍無賴不要臉不是一天兩天了，論臉皮厚他們還真不一定比得過。
許沐晴深吸了一口氣，冷然道，“曹六，你今天敢在我碎玉軒動手，我就問你，你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你真當你姑奶奶沒法治你是嗎？”
“您這話說的，還不是我口渴了想盡點力喝口茶水，結果那老頭怎麼說也不肯讓我進店裡，我至於失手推了他一下嗎？這也不能全怪我吧？”
“失手？”墨清歌冷笑了一下，“你失手還能扇人好幾巴掌呢？再滿嘴胡咧咧信不信小爺現在就挑了你的手筋？”
剛才被打的慘狀還歷歷在目，曹六下意識縮著脖子後退了一步，不敢看墨清歌。
這個小子打起人來黑心極了，哪兒最疼、哪兒最陰損往哪打，他一個弟兄甚至還被提了襠，真特娘的可怕！
“反正我不是故意的，這只能算是誤會。”曹六梗著脖子打死不認，“結果你這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給我們兄弟一頓好打，這治病拿藥的錢你們可得出了！還有咱們兄弟的受傷期間的花銷，你們都應該出了吧！”
許沐晴都要被氣笑了，“曹六，你是瞧著姑奶奶像是觀音轉世、行善積德的人是嗎？”
“嘿喲，您是不是的我們也不關心，這錢您還是得出的。”曹六策動周圍百姓，“咱們都是窮苦人吶，大家夥評評理，我媳婦兒生辰，我攢了大半年的錢來買點珍珠，打算回去給她做個項鍊帶帶，哪成想是假的！”
曹六假惺惺的抹了抹臉上不存在的眼淚，“現在為了討個公道，在這碎玉軒耽擱了好些時日，再不給個說法，只怕是要喝西北風了！”
小地方的百姓一般都很老實淳樸，這曹六往日裡雖然風評不好，但這會兒身上帶傷悲悲切切的模樣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悽慘，讓周圍人有點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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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周圍圍觀的這些大多是窮苦的平民百姓，很容易被他三言兩語說動。
人就是這樣，在不瞭解事情真相的時候，站在主觀的角度上去憐憫看起來比較弱勢的一方，覺得是強勢的一方在欺凌弱小，再加上曹六跟他們一樣是窮人，所以周圍人很容易將自己帶入曹六，對他心生同情。
一時間，周圍有不少人都開始七嘴八舌的勸許沐晴別追究了，表面上雖然不敢說什麼，但那眼神明顯就是覺得季家以勢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