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竹還看到有幾個都準備收拾東西離開這裡回家了。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是中規中矩的跳舞，即便是杜六娘發揮得很好，怕也是難以得到多少甲等評價，獲勝的機率極為渺茫。
白小竹不緊不慢的從桌上捏了一塊芸豆卷咬了一口，口腔裡感受到的清香軟糯、甜而不膩的口感讓她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方菲看她還有心情吃糕點，立刻便佩服萬分，她只在下面看著就已經很替杜六娘緊張了。
她自幼身體虛弱，被爹孃哥哥整日圈在府裡不得外出，養成了不知世事、天真爛漫的心性。
方菲朋友很少，今天好不容易遇見兩個喜歡她願意帶她玩的姐姐，其中一個甚至還救了她，方菲高興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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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不過大半天的功夫，方菲就已經把杜六娘當成好朋友了，既然是好朋友，那肯定是希望六娘能取得勝利啊。
但方菲換位思考了一下，只略略想了想如果自己站在臺上的樣子，她就緊張得恨不得昏過去，如此一來她就更替杜六娘緊張了。
“白姐姐你一點都不擔心嗎？”方菲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杜姐姐最後一個出場可是很不利的啊。”
看來這小丫頭也知道出場順序會影響臺下觀眾給出的成績，白小竹挑挑眉道，“擔心有用嗎？我又不能上去替她。”
“可是……”
白小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不確定的道，“要不然……她跳舞的時候我去給她伴奏？那樣說不定大家給的評分能高一些。”
方菲渾身猛地僵住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無緣無故的自己緊張便罷了，作什麼死非要跟白姐姐提起這茬。
若是這位白姐姐也抱著琵琶上去給杜姐姐伴奏，那就算杜姐姐有飛燕掌中起舞之姿，抑或是有玉環舞動霓裳羽衣之美豔，只怕都是難以取勝的。
白小竹彈得那首曲子不過也就半盞茶的時間，卻給年少的方菲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好在她也是隨口說說，之後便不再提起這件事，這讓一直在一遍臉色蒼白在心中苦苦思索如何打消她這個可怕念頭的方菲終於松了口氣。
而臺上，杜六娘已經走出後臺，一步一步的踏著玉階走上了臺子。
隨著她的登臺亮相，臺下居然瞬間安靜了下來。
白小竹注意到，甚至有不少人都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
臺子上那道介於女人和少女之間的身影，身姿修長，腰細腿長，曲線極為動人，有著這個年歲極少見的嫵媚。
她換了一身既簡單的黑紅為主色調的雙繞曲裾長裙，樣式簡單，並無多餘的花樣紋飾，一頭長髮並未束起，而是蜿蜒著披散在她背上，只在發尾處鬆鬆的系了條紅色發帶。
這次杜六娘臉上的妝容卻跟往日裡偏向濃淡適宜的那種風格完全不同，而是給人一種極盡妖媚豔麗之能事的感覺。
她眼角處用胭脂染成了猩紅之色，襯的那雙本就風情無限的丹鳳眼更加攝人心魄，但是她眼裡的那抹凌厲卻是讓人無法輕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