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還跟死魚一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今天倒是頭也不暈了,渾身也不痠疼了,神清氣爽的感覺讓她松了口氣。
一直督促她喝藥的墨清歌仍然是不放心,端著碗坐在她床邊堅持要讓她再喝幾副藥鞏固一下。
白小竹很難拒絕真正關心的人,而對著老媽子附體一樣的小墨小朋友她更是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乖乖苦著臉喝藥。
“昨晚上老孫給我遞了訊息,說是已經聯絡了善解蠱毒的朋友。”見她乖乖喝藥,墨清歌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但那人住的離京城比較遠,為了保險起見會先帶一個人來,將你體內的蠱毒穩住,等那位朋友來再行商議解蠱之事。”
此番安排已經是很穩妥了,她自然沒有異議。
等到辰時三刻左右,孫大夫準時帶著人來了長平王府。
他進門的時候,後面還跟著一個人,大約就是他所說的來幫忙穩定蠱毒的人。
“勞孫大夫又跑一趟。”白小竹笑道,“等我稍好些,定要設宴答謝一番才好,不然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說著,她無意間瞥了眼孫大夫身後之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他仍舊是白衣廣袖,墨髮披散的清俊模樣,眼睛上蒙了一層白色娟紗,皎皎好似雲中月,飄飄渺渺畫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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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竹閉了閉眼睛,心緒一時複雜難以言說。
白鶴年。
距離上次見他已經隔了近兩個月了,在這期間她儘量想把這個人忘記,就當之前的懷疑和試探都不存在,等到太后的壽誕結束,自己就能回去桃縣。
從此之後山高水長,再無瓜葛,她還是跟白氏相依為命的好女兒,就當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但是,就在她把心態調整的差不多之後,這個人又一次毫無徵兆的出現了。
白小竹現在看見他那樣仙氣飄飄的仙人風姿就氣不打一處來,白氏活在社會最底層摸爬滾打養活她,疑似她親爹的人卻是這樣一幅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神仙君子模樣。
恐怕任誰都不能將這兩個地位懸殊的人聯絡在一處。
想起她娘不過三十出頭,手上已經被眾多粗活折騰的像是枯樹皮一樣粗糙不堪,而面前的人日日制香調香倒是風雅得很。
一旁的墨清歌是知道事情原委的,見這場面忍不住一陣頭疼,遷怒的看向孫大夫。
就你會找事是不是!?你找不好非找這人來,看看白小竹那緊繃的臉色就能知道她心情美妙不到哪裡去。
他頭皮一陣發麻,略苦惱的搔了搔臉頰,空氣裡凝滯尷尬的氣氛讓他有些坐立不安,他不動聲色的朝孫大夫擠了擠眼睛。
可偏偏孫大夫這個不識時務不懂看人眼色的人根本沒注意到進門之後氣氛的不對勁,只是興致勃勃的將白鶴年領了進來。
他雪白的山羊鬍抖了抖,樂呵呵的跟白小竹還有墨清歌介紹道,“這就是我給你們說的來幫忙的朋友,白家大公子白鶴年,你們估計也聽過他的名字,這可是咱們慶國乃至延風大陸最好的調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