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斯涼緊張的站在不遠處,滿臉不知所措,他正在喂馬的時候忽然被管事的叫了出來,他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錯要被責罰,一路上都怕得要命。
直到管事的將他交給那位白姑娘的手下,他才反應過來,是那位姑娘要找他。
可他一個最低等的喂馬的下人能幫到她什麼呢?
“我記得你是叫斯涼對吧,我們之前在王府門前見過。”白小竹問道。
斯涼點了點頭,低聲回答,“是。”
那悅耳低沉的生意讓白小竹的心情很好,她繼續問道,“你識字嗎?”
“我……”斯涼猶豫了一下,低下頭道,“小人識字的。”
“很好,斯涼,我問你一句。”她緩緩笑了起來,“你想脫離奴籍嗎?”
斯涼聞言猛地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說。
白小竹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只單手託腮看著他,那雙沉靜的眼睛裡彷彿要看進人心裡去,“宣州布政使斯銘蘭的幼子,十三歲時因父親受到科舉舞弊案的牽連而獲罪,一族皆被貶為奴籍,後來輾轉被賣進了長平王府做馬奴。”
“你今年剛及弱冠,在這府裡已經有七年了,你是打算在這個沒有前途可言的長平王府裡苦熬到老嗎?”
斯涼握緊了拳頭,仍然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
看著他明顯動搖的神情,白小竹好脾氣的笑了笑,“你如今最好的年華已經在這枯朽的府邸裡浪費了一半了,你打算繼續荒廢在這裡嗎?”
“……我不願。”斯涼面色痛苦的開口,“可我並無什麼才能,我也不想不明不白的被利用。”
“斯涼。”白小竹直視著他,聲音像是雪山裡的一淙冰泉,清冷無比,“現在的你對我來說,是有價值的,所以我願意為你開出合適的價碼,給你你所需要的東西。”
“你無需憂慮太多,我也沒有利用你去探查你父親當年案子的意思,那不是我所感興趣的。”
“今日這話我只說一遍,你是願意跟我走,脫離奴籍,還是願意留在這個連主子都沒有的王府裡,整日喂馬或者給人當馬凳,默默的等著自己年華不在,老死在不知名的角落裡?”
白小竹的每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刺進他的心裡,這麼許多年壓抑在心裡的痛苦和屈辱像是有了一個發洩的口子,斯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地上,顫抖著聲音開口——
“求白姑娘……救我……”
他的聲音帶著哽咽,身體不住地抖著,一個大男人這般悽慘的模樣只看的人心下惻然。
墨清歌則在一邊驚奇的看著這一切,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他家小姑娘什麼時候嘴皮子這麼厲害了?
幾句話把人說成這樣?
白小竹沒有在意他怪異的神色,繞過書桌走到斯涼面前蹲下,“你起來吧,無須跪我,我只是給你提供機會而已,你要靠的還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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