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縷髮絲纏繞著，白小竹若有所思的道，“聽你這說法，白家的家主還在世了？那為何掌家之權會在兒子那裡？”
“你說白宇珩？那就是個不管事的廢物，只會靠著家中姐妹的裙帶關係吃喝玩樂，據說之前還想把自己的小女兒也送進宮。”墨清歌面露鄙夷之色道，“正經人家的父母哪有這麼對待親生女兒的？真真是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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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讓人咂舌了，雖然不乏有人家會將家中女眷送入宮中為妃，以某家族榮華，有時會出現姐妹甚至姑侄同侍一夫的情況，但正經人家對此都是十分避諱的，稍微愛惜羽毛的家族也不會這麼做。
而白家家主白宇珩這種近乎急功近利、諂媚主上的嘴臉令世人對白家都頗有微詞。
“那……”白小竹抬眼看向對面的少年，“關於白家大公子白鶴年的妻子，你知道多少？”
“唔，這個我倒是不甚清楚。”他皺眉道，“據說好像是季家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女，因為他們夫妻倆都太低調，甚少見外人，所以我知道的也有限。”
季家？
白小竹驚訝的睜大了眼，連忙追問道，“你之前不是說兩家是世仇嗎？怎麼會容許他們結親呢？”
“這個小爺哪知道啊？”墨清歌不耐的道，“只聽說婚後沒兩年這位季家庶女就忽然暴斃而亡，死的時候好像還身懷有孕……”
身懷有孕暴斃而亡……
白小竹將著八個字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默唸著，眼中寒意越發深重，她覺得真相似乎離她並不遙遠，但卻隔著一層灰濛濛的薄霧，讓她看不真切。
她是不介意真相如何，因為那是已經過去的事情，她無力改變，但她只希望若真是如她猜測的那樣，那這家人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們母女面前。
她可能一個控制不住，就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她答應過白氏會小心白家，但如果這家人膽敢惹到她面前，那她白小竹也必然不會退讓。
傍晚時分，他們在一個叫做淮水的鎮子停了下來，打算在這裡找個客棧過夜。
坐了一整天馬車，白小竹顯然是適應不良，即便有軟墊靠枕也只能緩解馬車行駛帶來的震動，但窩了一天身體的憋屈和痠疼還是讓她有些難受。
再看看墨清歌，臉色紅潤有光澤，一副剛睡飽的模樣，她忍不住嘆了口氣，人比人氣死人啊。
季望舒看她臉色不太好，便關心了幾句，“你沒事吧？等會兒去房間好好休息一下吧。”
白小竹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她其實就是在車上窩的難受，剛才一下車就感覺好了不少，待會兒休息一下就行了。
“唉，難得經過淮水，我本來還想晚上帶你去看個好地方的，可惜了……”季望舒遺憾的嘆了口氣道。
他這話倒是勾起了白小竹的好奇心，於是追問道，“什麼好地方？是淮水鎮有什麼特色嗎？”
“嘿嘿！不知道了吧。”季望舒挑眉湊近她，低聲道，“這可是慶國的獨一無二的一處地方，別處可看不到的，那就是——”
“人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