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孤門哥哥呢?”小女孩抬頭問道。
陸明溫和的笑笑,“孤門哥哥他在忙他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哦。”他敦敦教導著小女孩,希望她能拜託黑暗對她的干擾,希望她能健康成長。
小女孩用力的點點頭,很是聽話的說道,“哦,那叔叔你呢,你的事情是什麼?是變身巨人打怪獸嗎?”她憧憬的看著陸明,在她現在的認知裡,世界是兩面的,一面是和平的以前,一面是混亂的背後。
而她這個叔叔是維護和平的英雄,是實實在在的頂天立地的英雄。
陸明抬起頭,望著天邊初升的朝陽,那一抹暈紅的霞光,從高高聳立的鋼鐵水泥森林裡破空而出,宛如新生。
“我的事情就是做好我能做的事情,我能夠做到的事情。”
他這樣說道,回想起來,他從最初異化開始,到現在成為一個巨人,為保護人類而戰鬥,堅持至今的念頭就是做他有能力又能做到的事情。
“哦,聽不懂。”
陸明笑著揉了揉小女孩的頭,“聽不懂沒關係,你現在的事情呢就是好好吃飯,然後快快長大。”
小女孩撅了撅嘴,突然眼睛一亮,“到了,和手面。”她指著馬路對面,人流之中。
“老闆,兩碗和手面,要醬。”小女孩輕車熟路的說道,坐上小圓椅,輕輕拍打著桌面,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好嘞,小朋友。”老闆粗大的嗓門從裡面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梆梆梆的敲打聲。
陸明看了一眼這裡的環境,收拾的挺乾淨的,就是這個時候生意比較淡,除了他們倆,就只有兩三個人,都是在吃麵。
他盯著側面的電視機,看著上面播報的新聞,那是對昨夜爆炸事件的解釋,說那是一種奇特的氣象形態,還煞有其事的從風水古籍上找出例子。
幾番忽悠下來,陸明差點都信了。
“來嘞您,你們的和手面。”
陸明轉過頭,對胖胖的老闆微微點頭,以示謝意,從一旁的褚臺上拿起筷子,在面裡攪動兩下,拌勻。
他剛剛看了他們吃麵的方式,並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索性也就按著自己的吃法來了。
稀裡呼嚕呼嚕呼嚕……
“叔叔,你不拌著醬吃嗎?”小女孩剛剛拌完醬,轉過頭看著正在大吃特吃的陸明,不由得出聲。
脫下一口面,舒了口氣才說道,“沒關係,我吃的比較清淡。”他雖然聞不了味道,但是看顏色和形狀,那碟醬應該是辣醬沒錯了。
‘可是叔叔,這和手面不拌醬就有一股很大的味道,辣醬是用來壓味的啊……’
小女孩以一種很糟糕的眼神看著陸明,想不到叔叔的胃口竟然這麼重。
幾下吃完,從兜裡摸出幾張紙幣,遞上去,接過找零的錢,揣在兜裡。
這錢是吉良澤優給的,他透過他的電腦能力,直接呼叫他附近的一部電話,找到了他,說是有一部分屬於小虹的撫恤金等他領取,並給他說了地址。
以前的他並不需要,現在他帶著小虹,需要考慮的東西不少,錢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
微微思索就去了,把錢拿下來,他並沒有能力在他離開後讓小虹仍舊過的很好。
所以在指定地方拿到錢後,就只是給小女孩買了一身新衣服,然後讓她去找記憶中最喜歡的餐館。
吃過面,一大一小兩人返回姬矢準的出租屋,直接找老闆再租下一間,佈置了一下床鋪,小女孩就沉沉的睡去。
他也不再整理,也斜靠在牆壁上,微微放鬆,他太累了,連續戰鬥兩場讓他的身體十分疲憊,也讓他的精神十分疲勞,特別是最後拉出齋田莉子的靈魂,比戰鬥還要累的多。
睡夢中,陸明睜開眼睛,身邊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他轉身面對四方,沒有上下,也沒有左右,也分不清過去和未來。
他也發不出聲音,說不了話,像是沒有身體,也動彈不得。
“你當你是救世主嗎?”
“你是把自己當成英雄了嗎?”
一個聲音在黑暗中迴盪,在質問他,分不清男女和老幼,聲音忽大忽小。
陸明不言語,心中早有答案,這種問題不可能動亂他的心神,一絲金光照耀,黑暗不攻自破,破碎成灰。
“一個寄生人體吸收精神的小東西,是來探查我的資訊嗎。”
陸明想到,最近他太過於急著提升武力,導致心態有些失衡,不然的話,怎麼會被這樣的小東西入侵了心神。
他的身體命不久矣,但是心裡格外的清晰,他只是把很多事情一直藏在心裡,一直隱藏著。
他就這樣坐著,看著睡在黑暗中的小女孩,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又很快被掩蓋過去,心裡微微唸叨著,‘溝呂木真也,你的第二步是什麼。’
他就這樣坐在這裡,直到樓上姬矢準房間傳來門口咔嚓的聲音。
陸明看了一眼小女孩,輕輕帶上門,讓黑暗完全籠罩房間,看著外面大亮的天地,他舒緩了口氣,向樓上走去。
梆梆梆。
“準。”
“陸明君,你沒事吧?”姬矢準回過頭,放下手中的水瓶,擔憂的看著陸明。
陸明搖搖頭,掏出進化復仇者,輕輕一震,光芒籠罩兩人,就像隔離了空間,遠隔整個世界一樣。
兩人在光裡交流著,看不清畫面聽不到聲音,內容不得而知,只是兩人在出來的時候都面色平靜,不知道決定了什麼或者放棄了什麼。
然後姬矢準在陸明的強烈要求下再次回到石之翼恢復身體,這時候外面並沒有事情,在陸明看來一直待到戰鬥前再出來才是最好的。
然後他一個人坐在陽光下,感受著太陽的溫暖,心中微微一嘆,‘溝呂木真也,又該你了。’
上午過去,正是下午,太陽從空中轉過半圈,直到將要落下。
陸明才睜開眼睛,原本滄桑有神的雙眼已經不見了光芒,佈滿茫然和遲鈍,呆滯無神。
他似乎早有準備,從兜裡摸出一副墨鏡,戴在眼睛前,一雙耳朵靈活的接收著外界傳來的訊息,在大腦裡開始飛快的分辨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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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園裡,孤門一輝穿著普通的條紋襯衣,手中拿著莉子送給他的護身符。
“莉子。”
他唸叨著,思緒翩飛,想到很多,“你還好嗎?”
“陸明君說你還在,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是嗎。”
他的話語在風中飄蕩,飄散無形。
“理子。”一聲急促的呼喚傳來,孤門一驚,抬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理子你不要跑那麼快。”小女孩的父母這樣說道。
孤門嘴角帶著笑容,看著他們幸福的一家,緊緊握住手中的護身符,‘莉子,相信我,我會做的更好的。’
“來,一二三,茄子。”明顯是父親的男人讓他們三人站好,開始拍攝。
然後四下打量,向孤門一輝小跑過去,“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能幫我們拍一張合影嗎?”
孤門一輝點頭,“沒問題。”
“茄子。”一家人的幸福目光都聚集在鏡頭下,留下一張幸福的家庭合照。
“好誒,下一步我要去看大象先生。”小女孩理子歡呼雀躍。
“理子你好貪心啊。”
孤門有些沉默,看著手中的護身符,‘莉子你畫的動物都是一家人啊。’
‘吶,當然了,這是大學畢業的創作題目,家族的肖像。’
‘家族的肖像啊,莉子,什麼時候讓我也認識一下你的家人啊。’
“莉子。”孤門輕輕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