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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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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這些所謂的專家都是在胡扯呢,信誰的都不要信他們的。”陸明從廚房探出頭,看了眼電視裡大吹特吹的所謂專家。

“生活不如意的人多了去了,就算這兩年發生的意外什麼的比往年多,但是不覺得是以前科技沒這麼發達導致的嗎?往年哪裡地震了都還要幾個小時或者幾天才能收到訊息,而現在哪裡發生點什麼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

阿婆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哎呀,我看這專家過的也挺可憐的,在節目現場都添了三次果汁了。”繼而又把話題扯到專家本身上去了。

陸明一看,差點笑噴,那專家亂糟糟的頭髮披在身後,咕嚕咕嚕的用吸管喝著橙汁,還偶爾攪拌一下冰塊,一旁的主持人都拌起了手指頭,顯得有些尷尬。

……

“誒,聽說了嗎,最近新流傳的都市怪談?”一個夾著大耳環的黃髮青年壓低了聲音,腦袋湊過去,裝作一臉神秘的說道。

對面的同伴擺擺手,“什麼嘛,不就是哼唧怪嘛。”

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伴狠狠地用手指頭戳著黃髮青年的腦門,“這麼老掉牙的都市怪談還拿出來說,我發現你的品味是越來越低了。”

黃髮青年抱著腦門,大叫著痛痛痛,惹得對面的單身狗一陣心累,只好轉移注意力,“服務員,我們的酒水呢?”

“你好,這是三位的酒水。”陸明託著酒盤送上三杯酒水,然後托盤放平,微微點頭,“請慢用。”

轉身把酒盤放在櫃檯裡,整齊的疊好,隨手用抹布擦拭著櫃檯,保持著整潔,對面三個年輕人的聲音不時傳過來,有什麼哼唧怪,像豬,還會飛的怪物什麼的。

陸明也不在意,都市怪談都是一些無聊的人散佈出來的故事罷了,或許是因為某個人在酒吧講了個誇張的故事,就會引起大家的興趣,第二天就會傳進好幾個大大小小的公司,然後下班後又會傳回家裡,然後就是鄰居親戚,一波接一波,越來越誇張,吹的神乎其神。

他倒是聽說過哼唧怪的怪談,相傳,有人在馬路上聽到有哼哼唧唧的像豬叫一般的聲音,還有人說聽到豬叫會產生幻覺,更有人說哼唧怪是死神的使者,見到哼唧怪就是你被審判的末日。

都是一些無稽之談,他搖搖頭,現在的生活也不錯,雖然他覺得有些壓抑,考慮了兩個多月,自己為什麼會穿越到這裡來,可惜也沒得出個結論。

但是時間過的越久,他越覺得離家越遠,他也想融入這個世界,可他也怕,一旦融入這個世界,他會忘了以前,忘了以前那個世界,忘了以前那個地球。

或許那樣,在中年的時候,才會偶爾想起自己是個穿越者,在老年的時候,或許會被他人當成是胡言亂語,“你知道嗎?其實我是外星人,從其他星球上來的,哦也不對,應該說是異界人,從其他世界來的。”然後絮叨著記憶中模糊不清的一切。

所以現在看似已經融入這個世界的這一切,其實都是偽裝,越是孤獨越是活躍於群體,就像根本看不出來的抑鬱症一樣。

“陸明君,晚上好啊。”

“高樹君,晚上好。”陸明抬頭,手上不停,三五個杯子擺在面前,嫻熟的擺弄著。

“呀,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春樹提著小皮包,上樓去了,又很快的下來,丟下一個小包。“這是給你帶的,沖繩特產,可好吃了。”

陸明道過謝,又回頭忙活起來,這個時候人流量已經大了起來,這個時候,尾桌的那個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已經連續喝了五杯酒了。

看了下往來的人流,吵雜的聲音,還有酒吧裡播放的輕音樂,順手端著一杯果汁走過去。

“先生你好,你沒事吧?”他指縫夾著盛著果汁的錐形尖角杯,靠近那個男人,走進一看,那男人穿著一身皮衣,面容很是頹廢,眼睛佈滿血絲。

陸明有些警惕,一般這種人對外界的干擾反應各不一樣,有的說不得就會因為一點小事就會鬧得動刀動槍的,有的就會完全沉溺於自己的內心,完全不理會外界他人。

男人撇了一眼陸明,就不再理會,只是又自顧自地灌了一口酒,完全不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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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討沒趣,輕輕把果汁抿了一口,“希望你早日新生。”舉杯對著男人,不等男人回應,就轉身離開。

……

提著小口袋,打著手電筒,趁著微弱的月光,安靜的行走在路上,夜已深,略顯偏僻的小鎮已經一片黑暗,像是一張無形的大口,等待著陸明自投羅網。

已經習慣的他早已不懼,不就是夜路嗎,走的多了,就不怕了,輕手輕腳的打開門,也不開燈,一聲輕微的乒乓聲,鎖槽輕巧的卡進去,鎖住門,輕車熟路的向樓上走去。

稀里嘩啦的用水衝擊著臉,拍了拍蒼白的臉頰,自從流鼻血以後他的身體變得有些奇怪,偶爾會出現莫名的衝動和渴望,都被他強壓下去了。

比如此刻,一隻半大的蟑螂從斜縫裡爬出來,他心中有種瘋狂的想法,不斷的啃食著他的心靈。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聲音越來越大,幾乎震耳欲聾,啪嘰一聲,一灘殘肢印在牆壁上,聲音瞬間安靜下去。

喘著粗氣,看著鏡子裡那個分外陌生的自己,擰開水龍頭,升騰的水蒸氣撲面而來,在鏡面裡反射出自己模糊的樣子,恍惚間,那就像是一個擇人而噬的惡魔。

“陸明君?陸明君?該起床了。”早上,迷糊的醒來,此時正是入秋,有些涼爽,昨天晾曬的薄毯還沒有幹,所以昨夜裡是和衣而睡,摸了摸臉頰,沒有發現異常,也沒有流鼻血。

便安慰自己說,“沒事的,那只是一個意外。”

第二天,第三天,都沒有問題,直到第四天,出事了。

剛剛入睡兩個小時,就被一陣劇烈的疼痛折磨的醒來,左手狠狠的按著右手,抓住右手手腕。

藉著窗戶折射進來的微弱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右手變得只零破碎,五根指頭已經消失,剩下五個尖銳的爪子,只有一個指節長,鋒利的爪子邊緣還生長著倒刺。

黑紅色的角質層上,還掛著手指的碎片,血肉模糊的樣子讓陸明忍不住想要大喊,心臟,肺部,全身器官都在以平時數倍的速度運轉。

一陣陣怪模怪樣的圖片或者線條憑空出現在腦子裡,恐懼的嚎叫聲,尖叫聲,充滿整個腦海,像是要炸掉一樣。

他死死的守住自己的心神,不想被資訊洪流衝散自己的意志,他腦中出現一個詞語,同化,自己要是不堅持住,或許自己也會成為其中的一些碎片。

手臂漸漸變大,拳頭大的氣泡從皮膚下鼓起來,整個右手變得面目全非,“啊,啊……”低聲嘶吼著,把腦袋埋在枕頭裡,歇斯底里的吼叫著。

“啊,給我,給我變回去啊混蛋!”陸明一聲低喝,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整個人像是跳出身體的束縛了一樣。

外界,肉眼看不見的赤紅色光芒,從眉心處瀰漫,直直的向著右手鎮壓過去,所過之處,所有變異都消失,高高鼓起的氣泡也消失,除了缺了兩節的手指以外,其他的都回覆了正常。

赤紅色的光芒出現那一瞬間,陸明就完全清醒過來,“這是?這是那塊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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