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1月1日晚,建立在東亞地區的暫時tpc總部發出了一個隱秘的訊息。
全球各地,無數的大機器都快速的運轉了起來,雖然很多人都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
另一個半球,還是清晨,一個健壯的大漢赤裸著胳膊,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用溫水清洗著下巴,塗抹著白色的泡沫,輕輕的刮著鬍鬚。
“叮鈴鈴……”
一個矯健的身軀從廚房探出頭,一頭淡金色的頭髮披散滑落,揮了揮手中的電話。
“親愛的,你的電話。”
健壯的男人唔了一聲,“唔,號碼是什麼?”然後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轉動著手中的剃鬚刀,靈活的刮過剛剛冒頭的硬鬍鬚茬。
金髮的女人轉過手機,“是星號。”
“星號?”男人在那一瞬間像是想起了什麼,把手中剃鬚刀一丟,手帕在下巴一抹,“快給我。”
急切的接過電話,深吸了一口氣,接通,帶著一絲嚴肅,“我是凱撒。”
“前防衛軍空軍少校凱撒聽令,根據你簽訂的協議,我們有權對你進行徵召,三分鐘後會有人來接你……”
凱撒沉默了一秒,雙目再次變得銳利,那個縱橫天穹的鷹又回來了。
“發生了什麼?”他問道。
“……無可奉告。”
一連串的嘟嘟聲響起,凱撒放下手機,神色有些茫然。
“親愛的,怎麼了?”金髮女子感覺氣氛不對,反手關閉了電磁爐,走近凱撒。
“不,親愛的……”凱撒盯著自己的愛人,喃喃道,“是徵召。”
金髮女子臉上輕輕抽動了一下,“親愛的,去吧,人類需要你。”她推著凱撒,立刻轉身,想要向樓上跑去,“我去給你收拾東西……”
“不,親愛的。”凱撒一把抱住她,將頭深深的埋在她的金髮中,“對不起……對不起”
兩分鍾後,他提著熟悉的外套,現在門外,聽著已經靠近的螺旋槳聲音。
“凱撒少校對嗎?”
“是。”
“抱歉,在你的新婚期間打擾了你,但是我們還要去接其他人。”
凱撒頭也不回,沒有留下任何承諾,義無反顧的登上了飛機,‘再見了……我最親愛的……’
……
東亞地區,晚上十一點整。
“所有人,立刻,馬上,清空飛行甲板。”
“動力組,把那大缸給我點起來。”
“快快快,把所有武器都給我檢察一遍,我要確保他們都能正常的運轉。”
各個小組都在快速的忙碌著,每個人就像一顆螺絲釘,一個齒輪,從世界各地回到了封存武器的地方。
一個個巨大的母倉被灌入水流,被巨大的鋼架支撐起來的航空母艦再次沒入了水中,甲板上的人們發出一聲聲的呼喊。
“出發——”
一面巨大的隔板發出轟鳴,兩條巨大的鐵鏈拉了起來,洶湧的水流接通大海。
“啟航——”
時隔三月,蛟龍再次入海,捲起驚天駭浪。
……
東亞地區,晚上十二點零八分。
“將戰機解封,幾分鐘後會有人來駕駛,立即裝彈,按著單子裝,裝錯了就把自己的腦袋扭下來裝進去……”
一個個空軍基地也被解封,他們週轉了數個基地,將世界各地的人類最頂尖的飛行員都匯聚在一起。
張華抱著抗荷服,一路小跑,趕向集合地點,轉過彎,穿著藍色的軍服,帽子上鑲嵌著一塊聯合國徽章。
已經有人在集合地點做立正姿態,一個個都穿著純黑色的怪異服裝。
“中校張華,請領取你的裝備,隨時做好準備。”
有人接過他手中的淡色抗荷服,遞給他一個封閉的手提箱。
“快去準備吧。”
他有些疑惑,快速的跑進換衣間,按下指紋掃描瞳孔,才開啟手提箱。
“傳說中的六代機專屬戰衣?”
那是一套遍佈魚鱗花紋的衣服,質地柔軟而堅韌。
從頭到尾把自己塞進去,背後的脊椎處一股涼氣傳來,傳遞到大腦。
揭開盒子面層,剩下的是一塊塊外掛裝甲,質地硬中偏柔,有胸甲,腿甲,臂甲,依次裝上。
穿上特製靴子,再抱著上看起來有些精巧的頭盔,反手鎖上手提箱,留在原地,大步的跨出去。
約莫五分鐘後,陸陸續續的人差不多已經集結完畢,領頭的人看了一眼手錶,站在他們面前。
“本次任務保密度50級,在各位登上戰機以後會有任務傳送進你們的系統……”
中年的領頭人凝視著他們,“祝你們好運。”
“各戰機飛行員請登機,跑道已清理完畢,本時間的天氣情況為……”
張華夾著頭盔,一路快跑著,感受著截然不同的抗荷服所帶來的感受。
在他的戰機前停下,那種感覺又湧上心頭,凝視著夜空中的戰機,“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戰機上,把一些戰機自帶的外掛裝置連線上新型的飛行衣,接通了久違的頻道。
“好久不見,張華。”
“凱撒,好久不見。”
兩人隔著夜空,隔著漆黑的頭盔,淡藍色的機械雙瞳對視著,互相比了個大拇指。
“一號機準備完畢……”
“二號機準備完畢……”
“允許起飛……”
嗖嗖嗖——
一架架戰機劃過跑道,在飛出數百米後瞬間爆發出一團白色雲霧,不斷加速,繼而跨越了音速。
隨著一聲輕微的啪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輕而易舉的跨越了音速。
“叮咚……”
面前的虛擬螢幕上,看起來整個世界都是白天,各色的儀表盤上都散發著微光。
而真實的駕駛艙內,是一片的黑暗,如果進行手動啟動,也可以在沒有輔助頭盔的情況下正常駕駛。
一個細小的檔案從眼角處出現,瞳孔一動,半自動化的處理器立刻為他開啟這道資訊。
‘中校張華,從現在開始,你們將拋棄你們的名字,一律使用代號,你的代號是一號。’
‘你們的任務是前往目標地點執行偵查任務……’
“叮……”
一聲輕響,整個檔案自動銷燬,從螢幕上消失不見。
“一號明白。”
……
“德魯伊大人,我們該怎麼做?”一個嘴唇泛白的中年男人大跪在地上,雙手平地,翻過手掌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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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灰色衣袍的老人搖搖頭,一雙充滿了智慧的眼睛似乎穿出了世界的本質。
“這不是天災和人禍,是本該如此,我們躲不掉。”
他微微踉蹌了一下,木質的不規則長棍及時的杵在地上,沒有讓人發現他的異狀。
“把所有族人都聚集起來吧,在神廟裡集合。”
他發出指令,面前跪倒的人聽令,順從的站起來,退出去向手下的人們釋出著指令。
“德魯伊大人讓大家去神廟……”
聽著門外的聲音越來越遠的聲音,顫巍巍的灰袍老人壓抑不住的發出呻吟,衣袍下面似乎有不明物體在蠕動,怪異的嗡嗡聲在房間裡迴盪著。
“德魯伊?你是這裡的掌事人嗎?”
一個灰袍的男人推開門,眼睛盯著真正的灰袍德魯伊,發出詢問。
“你是誰?”灰袍老人費力的睜開眼睛,遍佈著紅血絲的眼球顯得格外的猙獰,只有一絲清明在壓抑著瘋狂。
“你為了救他們,將那些東西全部吸收到身體裡了嗎?”陸明低語,他看出來了,面前這個老人將那些逃離的微粒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身體裡。
“這是惡魔,我必須阻止他。”他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這是我們德魯伊的信條,對於破壞平衡的惡魔,我們要消除它。”
“但是你不行了。”
“是的,我太老了,身體跟不上了。”灰袍老人露出的手腕上暴起條條青筋,“如果我是白袍大德魯伊……”
“足夠了,您做的已經夠多了。”
一道赤紅色光芒一閃而逝,劃破了幽沉的黑暗,這間小屋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