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樹華不滿地說："老二，你是有點過分了，就算老四媳婦罵了你媳婦，你說她就是了，怎麼能動手？"
二話不說把人牙打掉，這得使多大勁兒！
慕雲藍接過話來："爹，這事兒不能怪相公，四弟妹什麼性情，爹還不知道嗎，說她有用嗎？不讓她受點教訓，她不會改，早晚吃大虧。"
柴樹華哭笑不得："老二媳婦，你不好好勸老二，還跟著起鬨，哪有做大哥的打弟媳婦的道理？"
老二媳婦也真是，火上澆油嗎，這是看老二回來，有人給她撐腰了是怎麼著。
"我勸了的，如果不是我攔著，相公還要對娘動手，娘說的更難聽，連相公和爹也一起罵了。"慕雲藍認真地說。
柴樹華又氣又沒臉，對趙氏瞪眼："老二媳婦說的是真的？"
他其實是知道趙氏的脾氣的，不過想不到趙氏不當著他的面時，罵柴子瑜和慕雲藍有多難聽。
趙氏餘怒未："兩個偷雞摸狗的東西，不罵能長進？"
"什麼？"柴樹華莫名其妙，"誰？偷啥了？"
"偷吃肉水餃！白麵的！"趙氏不解恨地說，"咱們一年到頭，吃上幾回白麵的肉水餃了？兩個狗東西，偷偷關起門來吃，還不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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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藍冷冷說："娘好意思說這話？上幾次你們吃水餃，哪次不是偷著？我和曉蓉連口湯都喝不到，我是不是也該這樣罵你們？"
趙氏勃然大怒："掃把星，你說什麼！"
柴子瑜眼神嘲諷。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原來不止高門大戶有這種事，普通百姓家也不消停。
"說事實。"慕雲藍才不怕趙氏，"而且我再說一遍，買肉買面的錢是我自己賺的，沒偷沒搶，娘別再誣衊我。"
"你賺？你用什麼賺？出去賣嗎？"趙氏也是氣的狠了，做為長輩，也說的出這種話，"是不是又跟辛家那小子——"
柴樹華猛一巴掌拍在桌上："他娘，你說的什麼話！老二都回來了，當著他的面，你也說這些，還有沒有個當娘的樣子！"
柴子瑜看著自己手指修長的右手，似笑非笑。
昨晚他親眼看到慕雲藍手臂上殷紅的硃砂，知道她還是清白的身子，就越發聽不得趙氏這話。
若不是慕雲藍一直緊緊抓著他的左手，他早把趙氏滿嘴的牙都打下來了。
話說回來，即使慕雲藍做出什麼，他也沒有資格、沒有立場說什麼，只會跟她好聚好散，各走各的。
他對慕雲藍沒有盡過半點做丈夫的責任，憑什麼要她為他守身如玉？
趙氏嚇了一跳，臉上陣紅陣白，下不來這個臺，囁嚅著："我、我就是氣不過，老二媳婦賺了錢，也該孝敬我...們，怎麼能自己關起門來偷偷吃好的，他們不孝！"
"你呢，怎麼做娘的，有臉讓老二媳婦孝敬你？"柴樹華怒氣不減，"你怎麼對老二媳婦的，自己沒數嗎？老二媳婦這一年哪裡不孝敬你，你吃個水餃還要揹著她，你還有臉說！"
趙氏被罵的頗為狼狽，又不好跟柴樹華吵起來，狠瞪了慕雲藍一眼，沒再言語。
"爹，我還是那句話，分家。"慕雲藍仍舊表明態度，"只要在一起過，娘就看我和相公不順眼，這又何必。分家，各過各的，誰也礙不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