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要吃些什麼東西嗎?"蕭明煦勸順平帝多少吃一點,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何況順平帝一昏迷就是兩三天,水米未粘牙,這身體哪受得了。
"朕不餓,一會兒再吃吧。"順平帝聲音也沙啞的厲害,幾乎出不了聲,看了看蕭懷若不在,問,"懷若呢?"
一般都是蕭懷若在順平帝跟前侍疾,若他實在有事情,比如朝政上的大事難以脫身,就會是別人在身邊。
不過順平帝知道自己大去之時不遠,自然是希望蕭懷若時刻陪在他身邊,他也好交代臨終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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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在批閱奏摺。"蕭明煦一邊答話,一邊心虛地低著頭。
到現在東宮那邊也沒有訊息過來,也不知道太子妃嫂嫂和小侄兒到底有沒有平安,他也不能說。
順平帝要是知道夏映秋現在危在旦夕,孩子可能生不下來,必然受不得打擊,再昏迷過去那是輕的,若是死不瞑目,到了黃泉之下,也不能安心。
"別騙朕了,說吧,到底怎麼了?"順平帝哼了一聲說。
知子莫若父,雖然蕭明煦並不經常在順平帝跟前出現,但因為他心無城府,沒有陰謀算計,所以很得順平帝的寵愛。
他性子誠摯,根本就不會撒謊,他撒謊順平帝一眼就看得出來。
"沒、沒有啊。"蕭明煦還是不敢說,暗暗叫苦,父皇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撒謊,這可怎麼辦,總不能把實話說出來吧?
"是不是懷若出什麼事了?還是皇后和元嘉他們不安分了,你快點說,你要急死朕嗎!"順平帝登時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一著急,又劇烈咳嗽起來。
"父皇!"蕭明煦大驚失色,趕緊扶住順平帝,拍著他的背替他順氣,"父皇,你別急啊,兒臣不是不說,可是——"
好在就在這時,蕭懷若急匆匆奔了進來,一臉的喜色:"父皇,兒臣給父皇道喜!映秋給父皇生了一個大胖皇孫!"
隨後在蕭懷若身後跟進來的,是抱著小皇孫的奶孃。
"啊!太子妃嫂嫂沒事,太子妃嫂嫂生啦!"蕭明煦頓時狠狠松了一口氣,又驚又喜,衝過去說,"快快給我看看!"
他雖然已經跟慕雨珂定了婚約,但畢竟還沒有成親,也沒有孩子,所以總覺得新生命的誕生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
尤其這個孩子還是他的親侄兒,生的又胖又壯,他看的就忍不住地想笑:"哇喲,太子哥哥,你真行啊,居然生了個這麼胖的兒子,哈哈哈!"
這會兒也就是夏映秋和孩子都沒事,他還笑得出來,剛剛以為他們要有危險的時候,他連哭都哭不出來。
順平帝見什麼事都沒有,自己更是得了個皇孫,高興萬分,伸手說:"快抱過來給朕瞧瞧!"忍不住要罵蕭明煦,這個混賬小子了,看到他的侄兒,連自己這個父皇都不管了。
"是,父皇。"蕭懷若對奶孃說,"還不趕緊抱過去給父皇?"
奶孃趕緊上前,恭恭敬敬地把小皇孫遞到順平帝手上,退到一邊去候著。
"哎喲,還真是沉呢!"順平帝一下子都沒怎麼抱牢,幸虧他是坐在床上的,小皇孫落在了他的腿上,他越看越歡喜,"好好,這孩子好,一臉的福相,如此胖壯,必定好養,太好了!"
他的心願終於達成,上天也算對他不薄,如此他死也就瞑目了,因為高興,他都語無倫次了。
蕭明煦和蕭懷若站在一邊,看到父皇高興成這個樣子,他們兩個又是高興又是心酸,若父皇什麼事都沒有,三代同堂,那該有多好。
"映秋呢,她沒事吧?"順平帝關切地問。
"父皇放心,映秋雖然因為生這孩子受了很多罪,不過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只是身體很虛弱,需要好生養著。"蕭懷若此時說這話自然能夠平心靜氣,想想當時的驚心動魄,恐懼絕望,他仍舊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