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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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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國王說可以把愛德華王儲安頓在他新買的房子住——當然,具體哪棟可以王儲自己選,畢竟是送給他的,但新城那邊還在收尾,暫時還不能交房,而且即使是已經建好了,新房子裡的室內裝修也還沒有開始搞,傢俱僕人也都沒有安排上,住人自然是不可能住人的。

而且對方是王儲,作為領地的主人,於情於理都應該好好招待這麼尊貴的客人,所以寒暄過後,愛德華王儲和他的人都坐上了安排好的馬車,跟著費利克斯和魏薇一起先回了薩丁森堡,估計在新城那邊可以入住以前,這位王儲都要在他們的城堡裡屈就一下了。

真的是屈就,雖然如今的薩丁森堡乾淨又整齊,內部的通風系統也早已經改進,但依舊不能忽視它只是一個鄉下貴族建造的老舊城堡,佔地雖然不小,可歷史悠久的城堡看起來就又破又舊,雖然儘可能的做了改動,但城堡內部的潮溼和陰冷依舊是個頭疼的問題,尤其是在冬天,那種環境對於身體健康的人來說都不好,更別提是身體本來就不好了的人了,城堡裡的僕人很多都因此患有風溼關節炎等病症,就連上一任的主人,費利克斯的父親也沒有倖免於難,差不多四十歲的時候腿腳就出了問題。

而如今家族的幾位成員雖然還沒有誰因此患病,但長久下去必然會步上其他人的後塵。

所以不管是費利克斯還是魏薇,都早就有了翻修城堡的想法,只是翻修城堡是個大工程,而且普通的翻修並不能解決這個問題,魏薇的意思是乾脆推倒重建,可到底是家族傳承多年的城堡,是祖輩們的心血,真要推了重建,別說費利克斯和多洛莉絲兩位自小生活在這裡的主人了,管家和其他在薩丁森堡工作多年的老僕人們都捨不得。

所以推是不可能推的,只能想辦法翻修改善一下。

這種事情只能交給皮埃爾等建築師去煩惱了,魏薇自覺自己只能提一些小意見,比如修改窗戶安裝玻璃窗這類的,具體如何翻修還得讓建築師們集體商議,畢竟除了居住條件,城堡也是重要的防禦基地,不能為了舒適性就完全放棄它的防禦力。

雖然現在應該沒人敢攻打薩丁森,但小心總無大錯。

不過因為各種原因的關係,具體的翻修時間一直沒定下來,原本魏薇是打算等新城建好之後,他們一家連帶僕人一起搬過去住,把城堡空出來給建築師們自己折騰的。

現在的話,這個計劃還是沒打算變,只是首先要等新城那邊的房子能住人才行。

所以不僅是她,城堡裡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主人們的打算,所以大家也一直都在關注新城的工程進度。

目前回饋的訊息是,新城的房子要到十一月份接近十二月的時候才能建好,那差不多就是入冬前後的事情了。

而現在還是十月份,雖然薩丁森堡比較冷,但對於整個普拉迪來說,它入冬算是比較晚了,現在這個季節秋高氣爽,倒是溫度正好。

馬車一路從斯羅特走梅爾克鎮的路回薩丁森,相比還在最後收尾的房子,王儲更加好奇薩丁森的風景,所以他們才走了這條路。

一路上,不管是斯羅特的美味海鮮,還是幾個鎮的特色美食,都讓王儲吃的很高興,他最近這段時間飲食被控制的很嚴格很多以往愛吃的食物都不能吃了,食物又都是清淡為主,雖然不是說東西不好吃,但多多少少裡面都附帶了藥材,美味有限,可把王儲吃憋屈了,這次出來,魏薇難得放寬限制允許他吃一些不會影響自己身體的食物,而且薩丁森的食物是公認的好吃,又有很多別的地方吃不到的蔬果肉類,每一種都讓王儲等人大開眼界,就比如豬肉,現在薩丁森人養豬都會事先閹割,所以養出來的豬肉嫩還不腥,搭配上別出心裁的烹飪方式,製作出的美味肉菜,真的是能讓人把自己的舌頭都吞下去。

所以明明是舟車勞頓,可等到了薩丁森堡,王儲和其他人都發現自己長胖了,王儲的變化不多,他腸胃吸收能力差,所以只稍微長了一點,坎貝爾小姐也因為是女人對這方面敏感,所以雖然吃的喜歡也會特意剋制,體重基本沒有變化,但像是御醫和其他僕人,明顯的比之前胖了一圈,臉龐都大了。

而除了食物以外,薩丁森的風景也同樣讓他們大開眼界。

並不是說薩丁森郡的風景有多特別,王儲雖然一向身體不好,但他經常要到不同的地方修養,每年避暑過冬的地方都各有不同,而王室選擇建造別宮和莊園的地方風景都不會差,所以光是普通的風景,對於看多了自然風光的王儲殿下來說,其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真正讓他們大開眼界的是薩丁森的豐收景象。

經常會在王室的莊園修養的王儲沒有少見過農田豐收的景象,印象最深的就是連綿不絕的麥浪,金黃色的一片隨著秋風拂過而颯颯作響,掀起一道道麥浪,空氣中都是麥草成熟的香氣,眼前所見也都是搖曳的麥子,仔細看,所有的田地裡不是小麥燕麥就是黑麥大麥,其他作物著極為少見。

但在薩丁森是不一樣的,他們的田地裡種的農作物和其他地區又很大的不同,這個季節本來該是秋播的時候,所以地裡看不到成熟的小麥和燕麥,而春天播種的燕麥大麥今年差不多被領民們拋棄了,只有零星一些田地裡有種植,而剩下大部分的田地裡種的竟然是往年比較少種植的豌豆和鷹嘴豆,此外還有不少是他沒見過的蔬果,那些完全認不出的植物讓實際上很熟悉農作物的王儲有種自己其實從來沒有看過田地的錯覺,因為很多東西他都認不出來。

不過不懂就問,王儲每看見一種沒見過的農作物就會直接問陪同的費利克斯,所以他很快知道那裡面又很多都是傳說中魏薇從東方帶來的果蔬植物,因為去年大家在自家房屋前後種植的各種蔬果大豐收,留存下來的種子除了賣了一些給其他有需要的人外,大部分人都選擇勻出一些不那麼肥沃的田地改成菜圃種植諸如番茄南瓜草莓之類的蔬果,當然他們種了不是為了自己吃,而是這些蔬菜水果很受歡迎,不僅領主大人的工廠會特意收購這些,很多外來的商人也會出好價錢購買,甚至不少人是提前和商人簽訂了協議今年才選擇種植這些果蔬的,拿草莓來說,本來就是大受歡迎的水果,但是以前的草莓都是野生的野草莓,味道和個頭都不如薩丁森人工種植的草莓,所以在個頭碩大的奶油草莓出現以後,這種難得的水果就一直飽受好評,雖然在薩丁森之外的地方很難吃到新鮮的草莓,但加工的草莓醬可是大部分有錢人的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美食。

而番茄和南瓜等可以長時間儲存,烹調後又十分美味的蔬菜,也是大受歡迎的熱門商品,而且很多人買了回去會特意留下種子,想著自己也種上一些。

這方面薩丁森郡的領主夫婦倒是沒有像去年一樣禁止種子外流,畢竟大規模生產後再想保證種子不外流的難度太高,除非不然領民們賣這些果蔬,但那是不可取的,不然領民們趁著現在只有他們才有這些果蔬多賺點錢,難道還拖到以後大減價讓領民們存著東西賣不出去砸在手裡嗎?

而且物價降低以後,他們的收購價格也能相應的減少,對於領主來說並不是壞事。

“但是他們都去種那些蔬菜水果了,那糧食還夠吃嗎”

王儲提出疑問,眉宇裡有著對薩丁森人的擔憂,擔心他們因為過度追求財物而讓自己沒有足夠的口糧,雖然說金錢是可以買到食物的,但糧食最好還是要自己儲備,如果一個運氣不好遇上災年,即使是有錢也買不到食物的。

這種情況以前就有發生過,國王也曾以此教導過王儲,所以他印象深刻。

“這點並不用擔心。”費利克斯笑著給他解答,他很喜歡王儲的這種擔憂,一個關心普通平民生活的王儲,未來會是一位仁慈的君王。

“薩丁森的人並不是沒有種植足夠的糧食,你看那些田地。”他指著馬車外的一片綠色的田“看到了嗎,那些豆子。”

“是的,我看到了,它們怎麼了?”王儲不解“難道那些就是你的領民們的糧食嗎?”

這也不無可能,平民們經常吃的食物就是黑麵包和豆子,但是就他所知,薩丁森的領民應該是比較富裕的,難道他們還會堅持吃豆子嗎?

就算是一般條件比較好一些的人家,就算吃不起小麥,相比豆子也更樂意選擇黑麥或者大麥吧?畢竟它們可比磨牙的豆子味道好。

“不,那些豆子是和其他的糧食套種的,嗯,我猜這些田地裡原本種植的大概是玉米和紅薯,七八月份的時候紅薯和玉米收穫,這些套種的豆子則留在地裡繼續生長,長到秋天,農民們就能多收一批糧食,所以這些豆子其實是附贈的收穫,真正的糧食已經入了他們的糧倉,所以大家並不是沒有儲存足夠的糧食的。”

今年薩丁森郡的領民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種玉米紅薯,對單戶人家來說,收成可不不算少,而且只要有點腦筋的領民就會選擇把這些新種糧食賣出去換成小麥和其他的口糧,加上往年積存下來的糧食,所以費利克斯可以打賭,這些農戶家裡的糧倉一定是滿的,根本不愁沒食物可以吃。

在此情況下,即使他們今年連小麥也不種,都不用擔心明年會缺少食物。

當然,作為領主是不可能讓領民們完全放棄自己積存食物而只顧著追求利益的,所以他早就寫信回來讓人通知大家,領民們在播種土地的時候,必須保證其中一部分必須播種小麥,具體多少則根據大家的土地多寡而決定。

對於這個命令倒是沒有人抗拒,小麥是他們種植了幾百年的糧食,不可能說不種就不種的,而且現在薩丁森的小麥產量今非昔比,就算是只種小麥他們都不會吃虧,頂多只是賺的沒那麼多。

而且大家的生活好了,吃食自然也要跟著改善,燉豆子已經被很多人家拋棄,麵包才是現在薩丁森所有人公認的主食,以往普通平民只能吃黑麵包,又硬又難吃,可現在大家的餐桌上每隔幾天就能看到貴族才吃得起的白麵包,平時日常吃的黑麵包也不在是那種摻雜了大量石頭沙子的黑麵包,而是改良過做法,類似現代的那種麩皮麵包,雖然還是黑的,但吃起來不再硬邦邦的能當殺人兇器,反而有種獨特的香味。

所以既然家家戶戶都要吃麵粉製作的麵包了,他們自然不可能不存下足夠多的小麥,而對於捨不得花錢的平民們來說,讓他們花錢去買昂貴的麥子是不可能的,當然是自己種才划算啊。

而且他們的領主大人也收小麥,價格也不低,所以種小麥只要不碰到顆粒無收的災年,怎麼都是不虧的。

所以,別看現在地裡一棵麥子都看不到,其實只是他們來的時間不對,要是再晚一點,那些豆子收上來後,地裡就又變成綠油油的小麥苗了。

愛德華王儲知道是自己想錯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時對於費利克斯所說的套種來了興趣,見他似乎並不介意說這個,就虛心求教起來。

這種能讓一片土地同時收兩種糧食,提高生產力的種植技術,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是要推廣普及開,惠及民眾啊。

費利克斯對田地的事務確實不如魏薇瞭解,但相比其他人,他知道的就算多了,而且魏薇做什麼都會和他解釋清楚經得他的同意後再去做,所以對於什麼農作物適合套種,什麼不適合,費利克斯也是大致知道的。

所以這一路費利克斯不僅給王儲介紹了套種技術,還說了水渠和其他不少農業改革的技術,都是魏薇親自操作過確定實用又有效的,而且很適合普拉迪大部分地區的地形。

以往也常有貴族會派人來薩丁森學習他們的種植技術,不過那些貴族自己不好意思找費利克斯詢問,大概是認為這種重要技術他一定不會教給其他人,所以都是偷偷私下裡接觸那些普通農戶,不過農戶們都是跟著按照農事官的吩咐勞作,他們自己都沒摸清楚其中的規律呢,哪裡有什麼能教導給其他人的,所以雖然收錢辦事,但其他貴族派來的人能學習得到的經驗十分有限,也不過是囫圇吞棗照著普通農戶的田地依樣畫葫蘆的來,這種學習方式,不能說完全沒有好處,但精髓自然是沒有的,所以要等他們自己摸索出來,怕是得花不少年的時間。

當然,這種情況目前還只是在薩丁森郡周邊的幾個地區,再遠一些的貴族因為路途的原因,則是到那些偷學的貴族的領地裡繼續偷學,然後學到的東西更加稀少,所以越是遠離薩丁森的地方,種植技術的改革就越小,他們知道使用肥料可以增加產量,但具體怎麼使用,使用的分量,就都不太清楚,而且大概是和那些偷學技術的貴族同樣的理由,這些人也同樣沒有來詢問費利克斯的意思,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自己摸索,進度自然也就落後了。

如今終於有個人問到他這兒來了,本就不是打算隱瞞的東西,費利克斯自然樂得回答他,所以這一路,他們的交流基本都是以田地農務為主,而王儲殿下也是受益匪淺。

而在他們之後的馬車上,魏薇在討論的就是最近薩丁森郡的情況了。

多洛莉絲這段時間負責管理城堡,對領地裡的其他的事務多少也有些耳聞,所以她能說的事情還蠻多的,比如最近的一項,就是在費利克斯晉封公爵之後,被國王劃分給他的幾個郡的貴族都派了代表過來拜訪過薩丁森堡,只不過因為主人不在,這些人只是送了份禮物就離開了,不過他們也留話表示等公爵大人回來以後,會再來拜訪。

而其中,比較特殊的一家拜訪者,是威廉姆斯家族的姻親,他們大哥艾利克的妻子佩娜的孃家,加西亞伯爵家。

他們已經過世的大嫂佩娜的孃家加西亞家的領地距離薩丁森並不算太遠,雖然不是相鄰的郡,但直線距離也只是相隔了兩三個貴族領地,所以這次國王劃分領地的時候,正好把加西亞家族的領地也給劃分了進來,而因為加西亞家族和威廉姆斯家族算是親戚,所以在一接到訊息後,就特意派人過來打過招呼了。

佩娜是現任加西亞伯爵的大女兒,加西亞伯爵除了這個女兒外,還有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不過都還沒有結婚,加西亞伯爵的領地位於薩丁森更北部,本身的資源條件比原來的薩丁森還要差,不過那位伯爵把女兒嫁給艾利克的時候,要求了一塊靠近地中海的土地作為聘禮,那塊地就在梅爾克鎮東北方向,原本就是一片橄欖園,是上任伯爵在位時,薩丁森內少數比較賺錢的資產,加西亞伯爵也是看中了這塊地的收益才選擇所要它成為聘禮的,一開始費利克斯的父親並不同意這件事,但是加西亞伯爵堅持,甚至願意用更大的一片土地換,費利克斯的父親經過各方面的考慮才同意了這個條件。

——順便說下,加西亞伯爵作為交換的那片土地並不是他自己的封地,而是薩丁森堡北邊的那塊牧場的一部分,也就是早年被威廉姆斯家族的先祖賣掉的土地之一,所以他的父親才會想要買回來,而橄欖園則是他父親從其他商人手裡買來的,不算是祖產,對於父親來說意義不同,不然這個交換條件換個人都不會同意。

不過也因為這件事,加西亞家族和威廉姆斯家族的關係一直都不太融洽,尤其在佩娜去世以後,兩邊幾乎斷交,之後也只是因為魏薇開始搗鼓精油需要大量的橄欖油,作為領地裡僅有的幾處橄欖園之一——其他都在那些當時還沒投誠男爵手上——費利克斯才去找橄欖園的負責人談了收購生意,不過那時候也是公事公辦,並沒有走親戚關係。

而加西亞伯爵不知道是生氣女兒早逝還是因為橄欖園的事情心虛,即使和費利克斯做起了生意也基本沒有往來,就算是薩丁森堡舉辦宴會,他都不會親自出面,而他其他的兒女之前的年紀也不到進行社交的時候,所以每次派來的都是管家管事之流,基本送了禮物就走,兩邊生疏的像是從來沒有結過親一樣。

不過費利克斯也沒有因此怪罪過加西亞伯爵就是了,本來換地的事情雖然有加西亞伯爵強求的原因在,但如果他的父親真的不願意,大可以給自己的大哥換個妻子人選,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想要那塊地,給了別人坐地起價的機會。

而且費利克斯也是繼承爵位後才知道,最早提出交換的還是他父親自己,當時的威廉姆斯伯爵讓兒子娶加西亞伯爵的女兒就是想把牧場那邊的地收回來,加西亞伯爵也不過是順勢而為不要他給的錢而選擇了更值錢的橄欖園而已。

現在大概是加西亞伯爵擔心費利克斯晉封公爵以後會找他的茬,想要緩和一下彼此的關係,才主動施放好意,表示要過來拜訪的。

這事多洛莉絲做不了主,管家也是,所以一直沒有給出回覆,只等著他們回來再做處理。

而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另一批意外的來客現在就在丁格爾住著,等著他們的迴歸。

“是從山那邊來的人。”多洛莉絲指了指窗外那遠遠就能看到的連綿不絕的山脈“應該是個商隊,不過領頭的是個貴族,因為你們不在城堡不好招待他們,巴頓管家就把人安排到鎮上去了。”

薩丁森是邊境郡,雖然因為有座大山山脈聳立在邊境導致他們和鄰國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往來,但實際上翻過山,就是另一個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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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薇當初初來乍到時編造的經歷可也是從隔壁鄰國翻山越嶺過來的,如今對方就真的從那條道路走了過來,帶著不少的貨物打算和他們做生意,而拜訪薩丁森的領主顯然也是他們的主要目的,所以才會特地等待費利克斯的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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