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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奇蹟之屋(五)意志與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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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座鐘的鐘聲準時響起。

離事件出現還有一小時。

這幢老宅內的所有人都清醒著。

不海與卡洛早已嚴陣以待,不發一語。

三樓的鍊金室內,卡雅和克蕾雅也緊張、焦急的等待著未知的事物的出現。

亞德里恩獨自坐在臥室的床邊,長刀橫放在膝頭,他的雙眼凝視著黑暗。

“真不應該帶那兩個女孩兒來這裡,沒想到會這麼糟糕,應該帶上埃爾剛和安德烈亞斯。”卡洛低聲說道。

“相信她們,她們沒有你說的那麼脆弱。”不海平靜的回應著,“克蕾雅的能力並非魔法,也許能應對時空之門內的怪物,而卡雅在克倫特的教導下,劍術已經很高強了。”

“畢竟她們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場,太危險了,也許應該讓她們暫時離開這裡。”卡洛站起身。

“她們都經歷過血與火的洗禮,卡洛,無論我們經歷多少,都無法做好準備,你只能相信她們。”不海看著卡洛,“有時候保護並不是最好的辦法,我只知道在這個國度,無論你逃到何方也無法避開命運的追趕,你試過,你心知肚明。”

卡洛站在原地猶豫著。

“她們也在與自己的命運抗爭,我看到了她們內心的那份執著和堅強,我們需要她們的力量,卡洛。”

不海站起身走到卡洛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

“希望你是對的,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朋友受到傷害了。”卡洛嘆了口氣。

“我倒是在擔心你,朋友,你期待著看到什麼,”不海忽然正色道,“記住,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已經發生的就註定發生了,你無法改變什麼,不要試圖利用時空之門的力量,那不是我們能掌控的。”

卡洛避開不海的目光,轉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黑暗,陷入沉思。

“我們會碰到那些噁心的怪物嗎?”

克蕾雅不停地來回走著,時不時的看看四周。

“希望不會,也許這次什麼也不會出現。”卡雅不知道是在安慰克蕾雅還是自己,“話說,你能停下來嗎?”

“啊,抱歉,我只是太緊張了,”克蕾雅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你知道,這一點也不一樣。我都是和人類戰鬥,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怪物,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沒有底兒。”

她又開始來回的踱著步,“你曾與怪物戰鬥過嗎?”

“怪物嗎……”卡雅皺起眉頭沉思著。

“喂,卡雅?”克蕾雅詫異的看著她。

“啊,什麼?怪物?”卡雅回過神,眼神有些黯淡,“沒錯,遇到過,可以說的上是怪物。我的族人創造的怪物。”

克蕾雅走了過來,坐到了旁邊,“是你說起的那些人造人?”

卡雅點點頭,“還有其它的怪物,泰坦、歌利亞、無頭騎士和守衛這個村子的骷髏騎士。”

“我聽安德烈亞斯提起過歌利亞什麼的,這些都是你們暗精靈創造的?”克蕾雅驚訝的問道。

“沒錯,邪惡魔法的造物。”卡雅恨恨的說道。

克蕾雅沉默了片刻,“我們那邊也有這樣的存在。”

卡雅好奇的看向克蕾雅,“你從未提起過。”

克蕾雅點點頭,“與你們這邊一樣,都是悲劇的產物,從‘開膛手’傑克作為開端,安塔利烏斯的人體實驗造就了這些人造能力者,雖然這個組織已經覆滅,但這項技術依然在應用,這也是我們超能力者戰爭一部分原因,去爭奪人造能力的源泉‘霧’。”

“力量就真的如此重要嗎?”卡雅嘆息道,“得到了力量又會贏得什麼?”

“人就是如此,也許每個世界都一樣,**統治著一切,”克蕾雅也感慨道,“所有人都陷入愚蠢和貪婪之中。”

“並非所有人,我們就是個例子,不是嗎?”卡雅看了眼時鐘,“還有很多人跟我們一樣在努力抗爭,也許在不久的將來能看到一絲曙光。”

克蕾雅點點頭,露出一絲微笑,“有時覺得你與艾麗莎真的好像。”

還有十分鐘。

卡雅看了眼克蕾雅,也笑了起來,“你說了她那麼多好話,我真想見見那位艾麗莎。”

一道閃電劃過窗外。

“快開始了。”

卡雅站起身,收起笑容。

“我們究竟會看到什麼?”

克蕾雅也站起身,抬起雙臂,兩顆光球出現。

“拭目以待吧。”

卡雅拔出雙劍。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開始了。”

卡洛握緊雙拳。

不海也握緊法杖,四處打量著。

什麼也沒發生。

兩人詫異的對視一眼,走出書房察看。

不遠處的客廳大門忽然慢慢開啟,裡面發出光亮。

卡洛抬起雙拳慢慢靠近,不海緊隨其後。

來到門口,他探頭看去,卻什麼也沒有,光芒不復存在,一切仍舊籠罩在黑暗之中。

卡洛走進屋內,一切還是悄無聲息。

“太詭異了,不是嗎?”

卡洛邊說邊回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不海?”

卡洛走出屋外,長廊裡依然空無一人,所有的房門卻都敞開著。

他逐一察看,卻並無異常,只是不見了不海的蹤影。

玻璃摔落地上的聲音突然響起。

“真該死!”

一名女子抱怨了一聲。

卡洛愣在原地半晌,然後轉回身堅定地走向客廳。

那裡重新亮起光芒。

“神啊……”

他熱淚盈眶的看向屋內正蹲在地上仔細拾起碎玻璃的蒂亞娜。

“卡洛?”

不海眼看著卡洛走進客廳消失在一片光芒之中。

他皺起眉頭走進房間,客廳的景象已經消失於無形。

他站在一片火海之中,馬蹄聲、喊殺聲、求救聲和尖叫聲四起。

“意志的力量嗎……”不海看著熟悉的景象,“抑或是命運的捉弄。”

一個女孩兒衣衫襤褸的跑了過來,睜大的雙眼中帶著無比驚恐的神情。

她的後方有三個人類大笑著追趕在後。

“艾麗西亞……”

不海哀傷的看著她從眼前跑過。

這一次,他無能為力。

“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對嗎?”

克蕾雅驚訝的看著迷霧重重的大都會街道喃喃自語道,卻沒有任何回應。

她回頭張望,卻發現鍊金室的門不復存在,卡雅也憑空消失了。

克蕾雅緊走幾步,四處打量著。

如此熟悉的場景,現在卻感到無比陌生。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前方不遠處拐彎進入小巷。

“艾麗莎?”

克蕾雅跟了過去,這才發現這裡離公司的一個據點非常近,穿過小巷向右轉再走過一條街道就到了。

看來真的是艾麗莎。

克蕾雅有些興奮的跑了起來。

她來到巷口,看到艾麗莎拎著書包在前方走著。

克蕾雅剛要喊艾麗莎的名字,一個黑影從右側樓房的第三層破窗而出重重的落在艾麗莎的背後。

克蕾雅睜大雙眼還未來得及警告艾麗莎,就看著那個魁梧身軀舉起右臂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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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莎悶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艾麗莎!”

克蕾雅飛奔起來,光球脫手而出,卻穿過人影消失在遠方。

那個陌生人四處張望了下,然後迅速離開了小巷。

克蕾雅咬咬牙追出小巷,那人卻無影無蹤。

“可惡!”

她跑回小巷看著地上昏迷的艾麗莎緊皺眉頭。

真的是你嗎,休頓?

“這到底……”

卡雅眼看著濃霧升騰而起,克蕾雅慢慢走近霧中。

“克蕾雅,回來!”

回聲響起,卻並無答話。

卡雅擎起雙劍,警惕的走進霧中。

前方亮起微弱的光芒。

卡雅疑惑的慢慢接近。

濃霧逐漸消散,卡雅發現自己竟站在舊城區窄巷的門口。

二樓的房間亮著燈光。

伊莎貝拉的房間。

卡雅走進屋內爬上二樓,她聽到似乎有人在爭吵。

卡雅把耳朵貼在門上。

她的心不禁一緊。

是雅凡娜。

不,應該說是羅莎琳德。

“我不能讓你這麼做,離開那個傢伙!”

羅莎琳德吼道。

“不,我不能,我需要他的力量。”

另一個聲音平靜的說道。

應該是伊莎貝拉。

“他會毀掉你的,妹妹。”

卡雅覺得羅莎琳德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知道,但是沒有辦法,必須如此。”

屋中一陣沉默。

“讓我去代替你。”

“不,必須是我,我看見了。”

“也許你看錯了,我們是雙胞胎,也許你看到的正是我!”

羅莎琳德聲音有些絕望。

“不,是我。”

伊莎貝拉堅定的說道。

“不,不可能,不應該是……”

“姐姐,你一直相信我的能力,對嗎?”

伊莎貝拉溫柔的說道,“那這次也相信我,這是必須要邁出的一步,為了我們,為了一切……”

“可是……”

“我們終有一天會團聚的,就快了,我們會一起面對彼此的命運,我們的靈魂終究會連在一起,不再分離。”

卡雅閉上雙眼,痛苦的流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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