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陸斯恩的實驗室。”
烏恩用自己的通行證開啟了實驗室的大門，“我們佔領了這裡，幹掉了守衛此處的人造人，並修改了程式。”
希蒽聽著烏恩的講述，慢慢走進實驗室，看著空曠的大廳。
實驗器材和相關裝置看來都已經被轉移走了。
希蒽冷哼一聲，這是早已預料到的事。
人類的愚蠢會讓他們不停的重蹈覆轍。
“我們會銷燬陸斯恩所有的研究成果，不會用於軍事裝備的研發，至於人造人的技術，我們只會應用於民用，絕不會再次向下界投放滲透者的間諜型號。而那開啟空間傳送功能的門，在陸斯恩死的一瞬間已經完全被毀，參與研發的人員也已經被陸斯恩所滅口，他顯然不希望我們掌握那項技術。”
莫伊拉似乎看出了希蒽的心思，開口解釋道，“在知曉了幾百年前這片大陸所發生的慘劇後，我明白戰爭只會讓我們走進仇恨的螺旋，陸斯恩就是這螺旋中產生出來的怪物。我們不希望再出現這樣的怪物，但你曾經是神，維納斯，我也希望你能做出保證，絕不會再次挑起戰爭。”
希蒽轉頭看了眼嚴肅的莫伊拉，聳了聳肩，“維納斯已經死去了，我只是她過往的一抹殘影，而且毀掉一切本就不是我原本的打算，我也是被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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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沉默了片刻，莫伊拉和烏恩狐疑的對視一眼，然後謹慎的問道，“被利用？”
“不管怎樣，你們現在要擔憂的不是我，而我們恐怕還有新的問題要考慮。”
希蒽終於重新開口說道，卻迴避了那個問題，“我只能說，人造人和人工智慧技術，你們早晚有一天會要承受其帶來的惡果，但現在的你們也不可能會停止。因為這就是文明，只能前進不能後退，否則，一切將不復存在。”
“好自為之吧，人類。”
希蒽轉過頭看向實驗室大廳遠處牆壁上的一個大洞。
莫伊拉思考著希蒽的話，但烏恩卻不以為然，他看到希蒽向那個洞口走去，急忙說道，“那就是我們讓你前來的原因，最後一名人造人自爆後將牆壁炸出一個裂縫，我們將其過大後，就出現了這樣一個洞口，而裡面……”
“是最匪夷所思的情景。”
莫伊拉重新回過神來，跟上兩人的腳步，走進洞內。
希蒽握緊法杖，感受到前方傳來的詭異能量波動。
就像……
她鄒起眉頭。
就像創世之初，自己從虛無中誕生的感覺一樣。
對新生的感動，對宇宙的無限感到的震撼。
又有種非常親切的感覺。
就像碰到兄弟姐妹一般。
希蒽停下腳步，看著前方在四周燈光照耀下的巨大奇異圖案。
一個巨大的眼睛在牆的中心，而八道符文組成的絲線向外延伸，五根絲線連線的末端是五種元素的標記構成的法陣，另外兩根末端是光與暗的標記，同樣結成法陣，最後一道絲線連線的是人體的圖案。
希蒽明白，那代表的是靈魂。
而那中心巨大的眼睛是烏加特之眼。
與自已一樣，烏加特是創世神之一，但很久以前，早在偉大意志與十二偽神戰鬥之前就已經消失了。
他究竟去了哪裡，沒人知道，希蒽曾問過智慧之神尼梅爾，但她也沒有確切的答案。
烏加特掌管輪迴和重生，尼梅爾覺得也許他已經將自己融於整個宇宙的所有秩序之中，為了彌補偉大意志拋棄自身的暗後，所帶來的漏洞與錯誤。
希蒽無比震驚的看著這個詭異的圖案。
她在無盡的歲月中曾發現有些凡人知曉了部分關於烏加特的傳說，並在身上留下了這烏加特之眼的原始標記，希蒽在好奇心驅使下尋找過那些人並詢問是從哪裡得來的這種具有力量的印記，但那些人不是瘋子就是白痴，完全無法得到有用的資訊。
希蒽曾殺死過一個人，並用人皮上的圖案進行實驗，但卻徒勞無功，她用自己所有的學識來啟動它的力量，卻一絲反應都沒有，只有隱約感到的那一絲奇怪的能量脈動。
可以確定，烏加特之眼的啟動一定有特殊的方式。
希蒽後來在建造七座天空之塔的時候，魔法陣的構造也借鑑了烏加特之眼的矩陣模式，只不過她將圖案換成了傳統的七芒星。
而現在，這圖案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是自己的死敵陸斯恩的老巢裡。
他一定掌握了這種力量。
希蒽沉思起來。
異次元裂縫和那與神抗爭的力量，創世的第五元素以太。
這一切即便用古老的泰拉星的石頭也無法全部實現，而現在她終於知道陸斯恩是如何掌控這所有力量的了。
但陸斯恩顯然神智早已不太清晰。
希蒽分析著。
對比曾經遇到的那些瘋子和白痴，看來凡人，哪怕是天生擁有魔法力量的精靈也無法承受這輪迴之主的力量，它會將宿主的神智弄亂。
希蒽自顧自的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但陸斯恩是怎麼得到這個圖案的？而又是如何啟動烏加特的力量的？
“你知道這是什麼，對嗎？”
莫伊拉終於忍不住問道。
希蒽回過神來看了莫伊拉一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但我不會告訴你們這東西的名稱，至於使用方法，說實話，我一直也無法掌握。”
希蒽重新看著這滿牆的圖案開口說道，“我只有一個忠告，毀了它，並徹底忘了它的存在。”
莫伊拉和烏恩皺起眉頭。
“這不是這個世界應該出現的東西，不要被好奇心將自己推進火坑，我警告過你們，而選擇權在你們自己的手中。”
希蒽轉過身正色道，“你們找我來提出建議，這就是我最誠懇的建議。”
“不論怎樣，我要離開了，在這裡呆久了，會將人逼瘋。”
希蒽向洞外走去，“而下界還有我需要操心的事，失去避難所的理查德開始蠢蠢欲動，沒有了天界聯邦的干涉，他集結兵力攻打新瑪爾公國不過是時間問題。而我要連新仇舊恨一起跟他清算！”
莫伊拉和烏恩最後看了一眼圖案，也跟著走了出來。
“我們會聽從你的建議，毀掉這裡。”
莫伊拉嚴肅的說道，“就像七塔一樣。”
“而我們也有一個建議，讓我們幫助你的新瑪爾公國，我們會擊敗理查德，讓下界重歸和平。”
烏恩誠懇的說道，“這算是對你幫助我們的回報。”
希蒽停下腳步挑起一邊眉毛打量了兩人片刻，最後笑了起來，“我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就能換來聯邦的兵力？竟然有這種好事？”
希蒽等待著兩人的下文。
“魔法。”
莫伊拉終於開口說道。
希蒽冷哼一聲，她早已猜到這個結局。
“耐心點兒，莫伊拉，但現在不是個好時機，那會加深下界與天界的隔閡，來日方長，我們會歡迎天界的人來新瑪爾公國學習魔法的。”
希蒽轉過身邊走邊說道，“至於聯邦軍的幫忙還是免了，下界有下界的規則，而我必須親自砍下理查德的頭顱。”
莫伊拉和烏恩對視一眼，都搖搖頭，嘆了口氣。
希蒽收起笑容走出實驗室，她嘴上說得輕鬆，但她心理明白，麻煩事遠未結束。
而這謎團之後的謎團，卻又重新出現。
她想起在幾百年前，讓她萌生修建七塔念頭的人。
她突然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那背後操縱一切的力量，竟然連神都能耍弄。
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