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回父母家了,那裡沒網所以不能更新,我會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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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親和母親?”木忘昔驚訝地道:“這裡又不是青丘,怎麼會有他們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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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來仔細端詳面前的兩幅巨大的畫像。
第一幅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畫上的人一襲水藍色的長衫,整個身體都隨意地倚靠在廊柱上,手裡則拿著開啟了一半的木扇搭在嘴上,笑得春風滿面。
他後面的背景是第一峰的了凡臺。
這的確是白惘澤沒有錯。雖然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那種意氣風發的笑容,但是臉上的線條輪廓卻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原來那個嚴肅的白惘澤也有如此神采飛揚的時候啊。木忘昔暗暗地想。
她又把目光轉向了另外一幅畫像。
仍然是那個英俊得令人難以置信的白惘澤。此時的他已是一身的大紅色華服,只是
年輕的臉上卻是麻木的,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有雙眼中隱隱透出了一絲的倦怠。一種不符合他的年歲的滄桑感與無奈感。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依偎在他身旁的一個美麗的女子。同樣穿著喜慶的宮服,頭上遍插珠釵,臉上的笑容羞澀而甜蜜。
木忘昔並不認得這個陌生的女子,不過想來就是白子葭口中的早逝的母親了。
不知道為什麼,木忘昔總覺得這個女子幸福的笑容讓她感覺的深深的悲哀。
她看了一眼旁邊沉默不語的白子葭,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你母親真漂亮。”
“……謝謝。”白子葭反應出乎意料的平靜,她最後又深深地往那幅兩個人的畫像看了一眼,然後走到下一幅面前停了下來。
木忘昔完全猜不出這個總是變來變去的師妹此刻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只好默默地跟在她的後面。
眼前的這一幅畫像比之白惘澤的那兩幅要小上不少,上面是一對同樣華服的男女,只是身上的顏色卻不是喜慶的紅,而是滿眼的黑色與金色的交錯。其中男的戴著帝冠,一旁的女子則是配著鳳冠,手裡還抱著一個襁褓,襁褓裡的嬰兒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子葭,這兩個人你認識麼?”木忘昔見白子葭又是望著畫像在出神,便開口詢問她。
“不認識。”白子葭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那個男的,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有那麼一點眼熟。”
木忘昔便又去注視那張之前沒怎麼注意的臉。
根本就不需要仔細端詳,木忘昔就已經知道了白子葭所說的相像是什麼。
韓式微。
除了渾身散發出的霸氣之外,那眉眼那輪廓與韓式微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不,應該說韓式微與他幾乎是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這兩個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只是這身上的服飾,卻是木忘昔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這到底是哪個國家的呢?
說起來,清城對於韓式微的身世,似乎也只是用“在崑崙山腳下撿來的”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帶過的。現在看來,那句話的真實性似乎也是值得懷疑的。
就在此時,一旁的白子葭突然又“啊”了一聲,木忘昔轉過頭去道:“怎麼了?”
“二師兄!這個人跟二師兄長得好像!”白子葭似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總覺得有些眼熟!”
“的確是。”
“式微”這麼奇怪的名字,難道是因為如此麼?
木忘昔輕輕晃了晃頭,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趕出去,兩個人繼續向前移動。
雖然有了這麼大的發現,但是再怎麼研究,光對著一幅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畫像,能夠尋找到的線索卻是再也沒有的了。
心裡的謎團越積越多。眼前又晃過很多人的畫像,能認得出輪廓的,認不出輪廓的,完全陌生的,帶著一些奇怪的熟悉感的……都一一地在兩人的面前晃過。
最終,木忘昔在相連著的四幅畫面前停了下來。
這次,甚至在木忘昔之前,白子葭已經認出了畫中的主角。
“蘇凡諾!”她指著第一幅畫像中站在桃花林裡的男子驚叫道。
“他不是蘇凡諾。”木忘昔輕輕搖了搖頭。
白子葭帶著疑惑仔細地研究了一下,發現木忘昔說的的確沒有錯:“仔細看的話真的不太一樣,蘇凡諾好像更白更瘦些,長得好像也更好看些。”
說完這些話,白子葭沒有如預想般得到木忘昔的回應,便轉過頭去看她。
她驚訝地發現木忘昔正緊緊地盯著那個桃花樹下的男子,眼眶溼潤。
她識趣地沒有打擾她,而是繞過她去看第二幅畫像。
這一看,雙眼卻無法再移開了。
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一樣的精緻的輪廓,一樣的又濃又長的睫毛,小巧的鼻頭,嫣紅的嘴唇。
只是畫中的人看上去柔弱而文靜,並沒有那麼高,一雙漂亮的眼睛裡是柔和而恬靜的水波。
仔細想一想,似乎也不是那麼的相像。因為除了眉眼間的相似之外,兩個人之間其實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白子葭悄悄地看了身旁的木忘昔一眼。
木忘昔仍然靜靜地注視著畫像上那個男子的眼睛。那雙平靜的,幾乎沒有什麼起伏的眼睛,不知為什麼,一旦對上了就沒有辦法再移開。
蘇莫離。
一定是他。
木忘昔的眼睛愈加地酸澀起來,聚集在眼眶中的淚水慢慢地沿著臉部的線條滑落下來,滴進了她的脖子裡。初時有些灼熱,漸漸地又變得有些冰冷。
她自己也說不清,對於這個從未謀面的人,抱著的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是愛?是恨?還是愛恨交錯?似乎無論是哪種情感,都無從說起。
不知他現在好不好?躲在深宮裡的他,是不是偶爾也會想起她呢?
抬起手輕輕拭去眼角臉邊的淚痕,木忘昔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走向第二幅畫。
雖然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但是在看到木心棘的畫像時,她剛剛才擦乾的眼淚又無法抑制地湧了出來。
也是站在那桃花樹下,穿著那輕紗般的紫色的裙衫,慣於輕歌曼舞的小巧的身體此刻正端端正正地站著,笑容沉靜而溫柔,但是那文靜中似乎又有著些不安的血液在暗暗地躁動著。
和清城形容的一模一樣。
白子葭的手適時地拉了拉木忘昔的衣袖。
木忘昔咽了咽口水,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對她道:“這個似乎是我的母親。”
白子葭能夠深切地感受到她在說這句話是滲入骨髓的悲哀。
她點了點頭,放棄了想要說話的念頭。
木忘昔卻已經自己收拾了心情,繼續走向第三幅畫像。
顧清淺。
確切地說,是從前的顧清淺,還沒有魔化的顧清淺。
畫上的他還穿著崑崙的一襲白衫,長髮也是用和清城一樣的那種發帶松松地綁著,眼睛是乾淨漂亮的黑色。在他的身後有一隻巨大的火紅色的凰似乎在繞著他飛翔。
再往後看去,最後一幅畫像的背景是空白的,只有一鳳一凰纏繞著飛翔在空中,身上的羽毛是耀眼的金色。
木忘昔想不明白這四幅畫像為什麼會被放在一起。
她與白子葭兩人繼續把剩下的畫像一一都看完,該有的,不該有的,全部都出現在了這個光線有些昏暗的大殿裡。
天色漸漸有些暗了,該看的差不多也都看完了,木忘昔便對白子葭道:“我們回去吧。”
白子葭沒有異議。
行走在那個黑白分明的院子裡時,白子葭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木忘昔道:“其他人的都有,為什麼就是沒有與二師兄有關的畫像呢?”
木忘昔看了她一眼,嘆口氣道:“你不知道麼?二師兄的原身?”
白子葭想了想,低下頭不做聲了。
木忘昔抬頭看了一眼遠處高得有些孤零零的思過閣,想到裡面的那個人顯出原身時身上紅得發金的色澤,眼前突然就又出現了那對飛得纏綿的金色鳳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