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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開啟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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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他全都想起來了。

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自己為什麼會變到現在這幅樣子,以及自己所面對的是什麼人。

古力斯·莫迪卡,這個帶著傳奇色彩的大混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藉著三人向他進攻的力量,強行開啟了時空通道並鑽了進去。而試圖阻止他的張羽揚,則因為意外,也被吸了進來。

一開始的他還想著自救,但是沒過一會兒,他的這個念頭就被現實無情地擊碎了。就算使用所有的魔力展開最厚的護盾,時空通道內部恐怖的高強度魔力亂流,也會在瞬息之間就被撕成碎片。而護盾坡破掉之後,就像是時空間隙可能發生的那樣,魔力不斷灼燒著他的肉體,不斷侵蝕著他的靈魂,試圖從根本上將“張羽揚”這個存在抹除掉。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張羽揚當然不想死,但是在這樣龐大的自然力量面前,自己卻什麼都做不到。不過非常幸運,就在他即將消失的時候,他注意到了時空通道上的一個缺口,那似乎是一樣無法承受如此強大力量的古力斯為了歇口氣而破開的。而就是這樣的缺口,讓已經全身是傷的他,重新有了活下來的希望。帶著最後的力量,他在時空通道缺口自行閉合前一瞬間,成功逃了出來,來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時代的平行時空……

這之後的事情就都好說了,恩雅婆婆發現了受重傷的張羽揚,並將他撿了回去,為他治傷。因為受到了時空通道內的魔力影響,他的傷口才會一直沒有好轉……至於那奇異的魔力,以及那道光,則是月光輪迴的給予的最後一次機會,將瀕死的張羽揚重新救了回來。但是也正因如此,外加多重因素交織,才讓張羽揚出現了記憶的封閉,出現了失憶的狀態。

自己竟然因此耽誤了整整兩個月,而且古力斯這個混蛋,竟然還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明目張膽地將名字告訴自己,這不是挑釁嗎?所以,張羽揚直接暴走了。

可是,讓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是,自己的攻擊竟然被制止住了……不是被擋下來了,而是有人使用了魔法,將周圍空間的時間給停下來了!

難道是時之魔王找到這裡來了?

“當然不是他了,跟你同一個世界線的時之魔王,現在還沒有穿越時空的能力。”伴隨著略顯嚴肅的聲音,一個身穿金色勾邊的黑色鎧甲的中年男人,如鬼魅一般,一場突兀地出現在了張羽揚的身旁,“停下這個世界線時間的,是我。”

“你是,什麼人?”

轉身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儘管對方並沒有展示出任何的殺意,但是張羽揚卻清晰感受到了,一股象徵著死亡的氣息便撲面而來。這不是一個人能刻意展現出來的,而是其自帶的特製,張羽揚甚至不敢想象,這個男人到底經歷過什麼。

再加上這個男人擁有的控制時間與讀心的能力,這一下子,張羽揚暴走的意識一下子強制冷靜下來,甚至連害怕的神情都沒有了。

“我是什麼人呢?這似乎有點不好解釋啊。”然而,剛一開口,這個男人幾秒之前樹立的威嚴與形象就轟然倒塌,他敲著頭上的盔甲,一副相當為難的神色,“你就先當我是一個引路人吧。”

“引路人?引什麼路?”

“引導你回去啊。”男人看著張羽揚,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讚許,“雖然情緒有些失控,但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知道了真相的你,精神竟然沒有崩潰,要知道,單靠你自己,你是永遠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的了。”

“哈,我為什麼要崩潰?”張羽揚長嘆一口氣,以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難道我崩潰了,我就有辦法回去嗎?經歷了這麼多,我也算是脫離了那種遇到事情就哭鬧的時候了。”

經歷了這麼多複雜的事情,張羽揚的內心已經強大了很多,雖然現實確實讓他很悲傷,但是看著手腕上已經被魔力侵蝕徹底壞掉的手錶,他的第一反應已經不再是發洩情緒了。

這可以說是好事,也可以說是壞事,但至少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

“這確實不能,但至少能讓你好受一些啊……”

“好了,請不要說這些沒用的東西了,我好受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見話題有些扯遠了,張羽揚一下子打斷了他要說的話,“所以您能想跟我說明一下,為什麼要阻止我殺掉他嗎?”

“很簡單,他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古力斯·莫迪卡。”男人的語氣非常肯定,甚至帶著一絲不容辯駁的語氣,“真正的古力斯,在你之前就已經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現在的他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線了。而你眼前這位,其實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投影。”

畢竟那個傢伙已經對這個世界線產生了影響,因此在他離開之後,為了彌補這個缺失,世界便自然誕生了一個“自始至終都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古力斯·莫迪卡”……不過,從名字到外貌,幾乎一模一樣,也難怪張羽揚在看到他,並聽到名字之後會恢復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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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嗎?”想不到,相比於這個,張羽揚的注意力居然在另一方面上,“古力斯·莫迪卡已經離開了?”

“是的,這個投影出現的時候,真人就已經離開了。”男人無奈地聳聳肩,“他的目標,恐怕就是整個魔法世界的起源點吧。”

“那我豈不是沒有機會了?”一想到這個投影已經出現在王國三個月了,張羽揚一下子感受到了絕望,“這麼長時間了,他會不會已經……”

“他是做不到的。”不等張羽揚把話說清楚,他就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到了哪裡,但是你和他一定是處在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線裡。時間雖然對每一個人都是絕對公平的,但是對於不同的世界線來說,兩者之間的時間完全沒有可比性,畢竟擁有強大力量的話,一個人完全可以透過摺疊當下世界線的時間來打到時空穿越的。”

換言之,也許他跳躍在不同的時空,花了他自己的十幾年才找到前往起源點的方法,而張羽揚儘管落後了他這麼長時間,卻有可能只需要幾天時間,就能在他之前到達那個地方。始源點只有一個,而前往那裡的方法和路徑也只有一個,因此不出意外的話,兩人或許在路上就有可能遇到了。

聽起來很繞,但是他想說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這件事情上,運氣和方法,遠比毅力要重要。

“另外,世界樹所包含的資訊是錯綜複雜的,想要將‘神’剔除的話,可不是簡簡單單砍掉一根樹枝就能做到的。”說到這件事情,男人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嚴峻起來,“如果想要做到這種事情,他很有可能會直接拆掉整棵世界樹,甚至有可能嘗試著讓世界樹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一開始就不存在?”聽這麼一說,張羽揚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那這樣的話,這個設計豈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會存在魔法了?”

“是的,既然不存在魔法,那麼這個世界就會無限接近於地球所在的世界。”男人解釋道,“但這樣一來就一個問題了,對於世界起源來說,世界樹是否誕生,是一道必做的題目,是和否只能二選一。可是,就算將‘是’改為了‘否’,‘是’也會存在的。”

也就是說,古力斯的做法有可能會毀掉這個世界起源時候誕生的世界樹,但是實際上的誕生又是必然的,這樣一來,世界的誕生便會出現三條路——‘是’,‘否’,以及‘將是改成否’。

“從結果來看,後兩個選項雖然過程不一樣,但是結果是一樣的,那就是誕生兩個科技世界。然而,兩個一模一樣的世界,最終一定會互相吸引,並融合與湮滅,形成一個全新的‘否’,但那個新誕生的‘是’,卻不會有任何影響。所以,古力斯的做法,嚴格意義上來說,只能影響到地球,對這個世界,或者說魔法世界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

這番說法,讓張羽揚一下子慌了,也感受到了無比的壓力。他沒想到,魔法世界的災難,竟然會讓地球受到無妄之災。

拯救完魔法世界,現在又要為了地球而戰……張羽揚雖然接受了現實,但是心中卻又無數句牢騷,然而想說出來,他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所以這樣一來,你的目標就很明確了。”從盔甲裡掏出來一樣東西交給張羽揚,男人難度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個東西送給你了。”

“懷錶?”接過來仔細端詳著這塊老式懷錶,張羽揚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堆問號,“這是做什麼用的?”

“藉助這塊懷錶,你就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了。”指著懷錶,男人解釋道,“不過正常的計時功能這塊表是沒有的,正面的時間會記錄你在外面的世界遊歷了多久,而背面鑲嵌的兩塊寶石,則會分別指示你距離自己的世界以及古力斯有多‘遠’,讓你有跡可循。”

“這,真的能做到嗎……”

“當然沒問題的,你有足夠的時間。”男人拍拍張羽揚的肩膀,緩緩說道,“當然這不僅是一場追逐戰,也是一場旅行。在尋找古力斯的路途中,你可以去追尋世界歷史的真相,找回完整的自我,並在所謂‘終焉’降臨之時,戰勝災厄,守護你所愛的人們。”

旅行?還沒等張羽揚反應過來,這個男人就已經轉身準備離開了。

“那個,您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的名字啊。”站住腳步,男人重新轉了過來,面露微笑地對張羽揚說道,“你就叫我,亞當好了。”

“亞當……”

這個名字,這麼有點熟悉?

“對了,人是有感情的,如果負面情緒太多而沒有被發洩出來或是消化掉的話,可是會憋壞的。”衝著張羽揚挑了下眉毛,亞當笑道,“所以,請不要把自己當成超人,因為沒有人能成為超人的,神也是的。”

說完,亞當便真的消失了,而周圍的空間,時間也恢復了正常。

唯一不一樣的是,張羽揚攻擊的閃電消失了。

“那個,剛才發生了什麼?”

古力斯有些奇怪,明明已經做好了抵抗的準備,但是他剛一準備好,閃電就消失了?

“啊,抱歉。”剛讓他奇怪的是,諾亞居然在他面前低下了頭,“因為我的敵人長得跟您有點像,名字也幾乎一樣,所以我……”

“啊?你恢復記憶了?”相比於別的,這位古力斯最先注意的,竟然是張羽揚,“那是好事啊,真要這樣的話,我挨一下打也值了,哈哈!”

性格豪爽的古力斯,在這一刻,發自內心的大笑起來。

“是的,我恢復記憶了。”張羽揚再一次鞠了一躬,說道,“所以我要謝謝您,要不是與您見了這一面,我的記憶也不會恢復了。”

“可是,跟我長得很像,名字也幾乎一樣,那會是什麼人呢……算了,這種事情怎麼都好啦,既然是誤會,那就不去想了!我也該回去了,那就祝你的未來,一切順利吧!”

然後,他便揮揮手,離開了這座村子。

而張羽揚,也高興地陪著村長一起,回到了村子裡。在離開之前,他想對這座收留他的村子,表達屬於自己的謝意。

……

恢復了記憶的張羽揚,即將開啟這樣一場“旅行”。但是讓他不明白的是,“真相”,“完整的自我”,亞當他,到底想說什麼?

不過這不重要,一切的答案,終將在這場旅行之中,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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