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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死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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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銳鵬的眼神意思很明顯,就是警告。他作為一個人類,不可能看到動物殘殺人類而毫不所動,那就真正的變成了一個動物,毫無人性可言。再說,不久之前才見過張小明,雖然沒有直接答應他不殺人,可最後的那個擁抱,算是回應。如果沒有張小明的幫助,現在ago怎麼可能平安的到達這裡,可以找到如此漆黑的道路。

“好了,繼續往前走吧!下一個不殺就是了,不過讓你來。弄暈也好,勸服也罷,反正只要不耽誤我們的計劃和行程,怎麼著都成……&”ago被陸銳鵬一看,立馬回應道。它也不是害怕,只是接下來的路還需要陸銳鵬的幫助,至少上火車之前都離不開他。現在陸銳鵬反而是它的救命稻草,輕易不能放棄。

排骨的眼珠子在黑夜下顯得更加深邃,他看著已經倒在血泊中的屍體,脖子裡面咕咚一聲滾動,乾嚥了口水。它其實很餓了,傍晚時時候雖然吃過陸銳鵬帶回來的東西,可都不是什麼好的。陸銳鵬也不敢再去熱鬧的市場上買紅燒肉了,所以都是一些無人問津的添頭。排骨這幾天的好日子已經把胃口養的刁鑽起來,一時之間居然有些吃不下。

吃不下,現在就開始餓肚子,看到這還熱氣騰騰的肉,總是忍不住。聽到它口水的聲音,兩雙眼睛同時盯過來。陸銳鵬眼神裡面寫滿了怒火,警告的意味更加明顯,只要排骨敢動這屍體一下,他立馬和它拼命。而ago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過來,然後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人的肉,才是世界上最難吃的肉。女人的肉,味道發酸,不好吃。四十歲以上的男人,皮肉太老,嚼不動,口感不行。十六歲以下的人,先天帶著奶腥味,吃起來沒有那麼爽快。一般要吃人,就得吃成年後到三十歲之間的,這個年齡段的青年,味道足,口感好,吃起來嘎吱脆。”ago一邊往前走,一邊不忘記的說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們人類自己說的……”

排骨略有遺憾的看了看地上不斷流血的屍體,然後追隨者ago往前走。

陸銳鵬站在原地,他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ago說的都是真的,這是當年的一個連環殺人犯被警察抓住後所說的話。事情就發生在省城下屬的一個縣,起初是有青少年在那附近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直到有一天,一個少年被殺人犯綁住後掙脫逃離,立即報警。警察上門,直接抓住了這個年近半百的殺人犯。當時問他為什麼吃人肉,回答說因為其他的肉太貴,吃不起。

在當時殺人犯的家裡,找到了很多青少年的鞋子。在酒壇子裡面還泡著人的眼珠,床底下用鹽醃製著人的大腿。而對人肉吃起來如何分類,就是出自這個殺人犯。當時因為殺了人,一時之間吃不完,這老頭子還用三輪車把肉拉出去走街串巷的販賣,說是鴕鳥肉。

這件事情發生在上個世紀末,陸銳鵬在軍校進修的時候聽一個營長說的。現在想來,果然人類才是最殘忍的動物,吃起人類都毫不心軟。陸銳鵬想到這裡,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朝著前面的兩個身影追過去。

說起來也奇怪,這條路一直走到了盡頭,陸銳鵬一行也沒有再遇到任何一個人。這樣反而讓三者的心頭都略微有些不安,似乎隱藏著什麼重大的陰謀。前面就到了火車道,公路的盡頭是一個大彎,彎繞過去就可以看到鐵道上被鎖住的鐵門。

陸銳鵬獨自一人率先的朝著小房子走過去,看到王螞蟻一個人坐在裡面,正用關切的眼神看著門外。看到陸銳鵬的身影,臉上立馬就是一陣驚喜,接著飛快的隱藏起來。“小老弟,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來了呢!”王螞蟻滿臉的褶子,隨著笑容一同綻放。

“來,肯定來。裡面的工作不能放,對了。這是孝敬你的……”陸銳鵬說著,從包裡裡面掏出了三包印象雪茄煙。暗紫色的外包裝,一包看上去如同一盒珍貴的中藥材,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放,立馬將王螞蟻的一雙老眼吸引過去。

“多買了一包,都給你了。不過我想帶點其他東西進去,可以的吧?”陸銳鵬看到這老頭子眼神已經被鉤進了雪茄煙的盒子上,打鐵趁熱的問道。

王螞蟻開啟一盒,從裡面抽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雙眼微微眯起,滿臉享受神色。“可以可以,只要不是人,不是動物。你帶刀進去都行……”說著,他的眼睛彎成了一條縫隙,裡面寫滿了興奮。

陸銳鵬估計老頭子這輩子沒有抽過這麼貴的煙,現在有了,頂多也只是抽一根兩根的過過嘴癮。很快就要找人轉手賣出去,比他在這裡幹一週的收入要高。“我要帶進去的就是那兩個東西,就在門外,你要不要看一眼?”

“不用不用。小老弟你以後常來,我相信你的為人!”王螞蟻說著,已經從抽屜裡面拿出了鑰匙,準備給陸銳鵬開啟鐵道口上的鐵門。

他剛剛走出小房子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鐵路上的兩個巨大身影。ago全身淡黃色,微微捲起的長毛將整個的身體覆蓋,讓本來就巨大的軀體,看起來更加的有視覺衝擊力。而另外一個全身漆黑如墨,一雙眼睛也黑的發亮,全身都是短毛,在夜色下靜坐如同死神降臨。

“這……這……”王螞蟻看著兩條巨大的狗,手指頭在空中指了指,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陸銳鵬看到這裡,心頭感覺到幾分滑稽,隨性的笑了笑說道:“對,這就是我要帶進去的東西。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雪茄煙,你已經收了,我之前也已經從這裡進去過一次。我也就和你明說了,現在放我們進去,然後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雪茄煙是你的,這個工作你以後依舊可以正常上班。如果不答應放我們進去,那它們可能會直接把你咬死,然後我用鑰匙打開門,我們進去。雖然結果和前面差不多,不過那是我們的結果。你的結果,就是獻出你的生命。現在就這麼兩個選擇,選擇題很簡單的。你選哪一個?”

小老頭乾癟的手在空中有幾分顫抖,他慢慢的收回指著ago的手。因為顫抖,手上的鑰匙如同風鈴般發出清脆的鳴響。“你們就是在這白水鎮上鬧得血雨腥風的那幾個傢伙!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王螞蟻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居然開始痛哭流涕起來。

Ago看到這裡,一下子從鐵道上站起來,朝著這邊走過來。陸銳鵬連忙說道:“時間不等人,現在已經九點半了。如果你還不作出自己的選擇的話,那只好我們來替你塗上答題卡了。”

王螞蟻抬頭,一下子就看到威風凜凜的ago。當即說道:“開,開……我這就開門。我只求你們一件事情,進去後,千萬別殺我。我上老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黃口小兒。實在是壓力太大了,我這才想撈點外快,沒想到會遇上你們……”

“老家夥,動作快點……”ago可沒有那麼好脾氣,上來就瞪著王螞蟻吼道。

老頭子被它一吼,小腿都開始抽筋。立馬小跑到鐵門上,譁啦譁啦的將鐵門開啟。“你們進吧,不要殺我。我沒有看見過你們,我不認識你們……”小老頭的動作很滑稽,直接站在鐵門旁邊,單手提著鑰匙和鎖鏈,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雙眼。

Ago回頭給了排骨一個眼神,兩條狗風馳電掣般從鐵門處竄進去。陸銳鵬也不再耽擱,當即走到鐵路上,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距離火車開動只有不到半個小時了。如果火車開動前沒有能夠爬上去,火車動起來,依照ago和排骨的狀態,想要上去就不太現實了。

陸銳鵬回頭,想要再看看這小老頭的樣子。可突然看到鐵門被譁啦一聲關閉,巨大的鐵鎖蹭的一聲被鎖上。王螞蟻轉眼間換了一張臉,朝著這邊憤恨的吼道:“人面獸心,與獸為伍,人族敗類,去你的十八代祖宗吧!給你開門,給你讓路,那是死路一條,傻子……”

罵完,小老頭轉身進入小屋子裡面,一時之間這個地段變得安靜起來。陸銳鵬轉過頭來,繼續往前走。剛剛走了沒有幾步路,一陣尖銳的鳴響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與此同時,一陣火車鳴笛也從前面傳來。

陸銳鵬看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警報聲肯定是因為小老頭給這地方的人通風報信了,而上面的那一層人也知曉了陸銳鵬和ago就在這裡,目的也很明確就是要上火車,離開這裡。所以火車率先鳴笛,準備提前開動,不給絲毫機會。

火車甚至可以直接將在火車道上狂奔的兩狗一人碾壓掉,連屍體都沒有一塊完整的。

鐵軌開始震盪起來,周圍已經有人朝著這邊走過來。各種探照燈,手電筒的燈光,紛紛朝著這一端鐵路照射過來。鐵軌上發出了為轟隆轟隆了的巨響,火車已經慢慢開動起來。陸銳鵬感覺到一陣絕望,難道自己就要徹底的交待在這裡了?他苦笑了一下,這樣也好,也許是最好的解脫了,不用再次忍受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

火車慢慢的朝著這邊衝過來,前面的一黑一黃兩個身影看到火車開動,紛紛朝著兩側滑動。它們沒有放棄,繼續朝著火車衝過去。火車已經裝滿了焦炭和各種其他的貨物,自身載重比較大,起步速度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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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狗靜靜的等在火車道的兩側,它們在等火車開過來。陸銳鵬已經徹底的放棄,就這樣站在原地,等著火車衝過來把自己徹底的撞死。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已經有人影朝著這邊衝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的神色。

他們全部都看向了在火車道兩邊端坐著的兩條大狗,畢竟這就是移動著的二十萬現金。沒有人在意陸銳鵬,他是一個叛徒,被火車撞死也許死有餘辜。火車慢慢的朝著陸銳鵬衝過來,突然一個聲音朝著這邊吼道:“傻子,不想死就讓開。等著大爺來拯救你這個廢物。”

陸銳鵬順著聲音看過去,之間ago蹲在地上,尾巴左右搖動。巨大的嘴巴裡面舌頭伸出來,朝著他做出一個嘲諷的神色。“你現在死了,得不償失。我要留著你,不會讓你輕而易舉的死掉,將來我要讓你看著我統治整個世界,甚至統治整個宇宙。”

Ago剛說道這裡,火車已經到了它的身後。它立即起身,然後朝著陸銳鵬這邊衝過來。陸銳鵬被它的動作嚇一跳,他以為ago要衝過來率先把他咬死,不給火車機會。想到被血盆大口咬中的慘狀,他立即朝著一側跳躍開來。火車這時候已經到了ago身旁,只見巨大的黃色身體繼續往前衝,然後四肢在地上猛地發力,身體騰空而起兩米左右,前爪子已經死死的扣住了火車車廂的上沿。

與此同時,火車已經到了陸銳鵬身旁。車頭從他身旁呼嘯而過,巨大的風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隨後,黃色的聲音到了近前。“抓住我的尾巴,我們就能上去……”ago朝著陸銳鵬吼道。它的聲音很大,卻依舊被風聲和火車鳴笛聲給掩蓋不少。

陸銳鵬一下子驚醒過來,眼看著ago就要從自己的身旁飛逝而過。他一把抓住了ago的尾巴,整個人都被帶動,一下子在地上被拖著走。“抓住我的皮毛,一點點網上挪動。只要到了上面,排骨會接應你我的。”ago繼續說道。

陸銳鵬的雙腿在地上飛速的跑動,不然會被生生拖死。接著,雙腿蹬在了火車的車廂上,整個身體橫在了車廂外側。一條黑色的尾巴從車廂頂部落下來,恰好到了陸銳鵬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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