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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初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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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19日,上午9點,花酉區孝場東路,人體精神研究所。

“就是這裡了,老師那邊我談好了,他對你身上發生的異常情況也很感興趣。所以,你願意的話以後都可以直接住在這裡,方便觀察你的異常。”李旭陽說著,帶著凌峰幾人從大門進入,開始介紹這裡的設施裝置。

剛進來沒多久,一個身穿灰色西服的老頭從綠化帶裡面走出來,臉上帶著笑容。“小旭陽,哪位是你說的狂想症?”說著,他的眼神在凌峰,李雪和張紅雲老兩口的身上來回掃視。

凌峰看著這位其貌不揚的老頭,心頭充滿了敬意。“我就是張凌峰,也就是你未來的研究物件。胡老師,你好!”凌峰自我介紹完畢,打算上去握手。

身旁的李旭陽一把拉住他,悄悄湊在他耳邊說道:“老師他右手先天有殘疾,握手什麼就不要了……”

凌峰的手在空中揚了揚,尷尬的繞了一個迴環摸摸頭。

“好。果然是一表人才呀!小旭陽,待會兒把他的詳細資料複製給我。這幾位是?”胡德費說著,看向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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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的容貌,只要是個正常人就難以忽略,不分男女。

“這倆位是凌峰的父母,跟過來看看環境的。至於這位……”李旭陽介紹到李雪,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是李醫生的朋友李雪,聽說胡老師的大名很久了,今天跟過來見識見識的。”李雪自我介紹道。

胡德費點點頭,臉上看著李雪問道:“你像我曾經的某個故人,你家是不是住在心翠園?”

李雪笑道:“胡老師不愧是國內的精神分析第一人,就跟神運算元一般。”她說著,還忘記奉承胡德費一句。

這下子輪到李旭陽驚訝了,他雖然看出李雪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但沒想到居然能住在心翠園,住在那裡的人一般都位高權重。他轉頭一看,在場的人其他人都對這倆人的話毫無反應,說明早就知道,於是也裝作波瀾不驚的樣子。

“走吧!咱們去實驗室,邊走邊聊。”胡德費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

房間內,周圍全封閉,空蕩一片。沒有窗戶,除了白色,沒有其他一絲雜色。

凌峰隨意的坐在椅子上,胡德費坐在他對面,臉上已經戴上了眼鏡,手上按下了錄音筆的開關鍵。

“透過幾個小時的觀察,我用我的名聲保證,你現在的狀態沒問題。你願意來這裡,一定有什麼目的。現在這裡,除了你我,沒有第三個人,有沒有什麼想說的?”胡德費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空間。

凌峰環視一圈,這個地方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如果一個人真的有精神病,在這樣的環境下待久,必定會情緒激動,最後暴露出問題。他對於眼前的這個心理醫生也是打心裡的敬佩,只是幾個小時的觀察,就可以判定自身沒病,不愧是號稱國內第一人。

“對!”凌峰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我是出現了一些異常,想必李旭陽已經對你說過了,但那不是精神病。”

胡德費點點頭,沒有打斷凌峰的話。

“我有時候,會陷入一種幻覺之中,脫離開這個現實的世界。像是網絡小說中的穿越情節一樣,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見到一些我從未見過的人,經歷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有時候,甚至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覺。所以,會在正常的生活中,出現一些異常,這不過是我穿越的後遺症。”

“我知道,靠我自己,靠我的家庭,不可能讓我脫離這個不斷穿越,不斷經歷的幻覺。所以,我需要一個助力。這種事情,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頂多被當成笑話聽罷了。而你們這種身份的人不同,你們是科學家,是在科學探究上有所建樹的人,是對未知的事情保持有足夠耐心和好奇心的人。”

“所以,我答應來這裡,成為你的實驗品。”

胡德費聽到這裡,手上的筆在紙上刷刷的跳動。“你說你經歷幻覺,這個幻覺多久出現一次,有沒有什麼規律,或者當它來臨有沒有什麼共同點。比如固定時間,間隔多久,周圍出現過什麼特定的人或物,或者其他的?”

凌峰想了一下說道:“暫時沒有什麼規律,不固定時間。有時候半夜突然出現,有時候大白天的會突然來臨。至於周圍環境下的人和物,也沒有重複過。感覺是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都有可能會出現。”

“那第一次出現這種幻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第一次?”凌峰閉上眼睛,幾十秒後才睜開。“應該是放暑假後幾天,我剛回到家裡某天的一個半夜。”

“還記得具體時間嗎?”胡德費問道。

凌峰搖搖頭。

“那在學校的時候,有沒有經歷什麼特別的場景,比如血腥恐怖,生離死別。”

凌峰還是搖頭。“沒有,期末只經歷了連續一個周的考試,和往年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回家路上也一切正常,家裡也沒啥特別的,萬年如一。”

“那你經歷的這些幻覺,內容上有沒有什麼規律或特別的地方。比如重複出現的人,某個東西,某個場景。”

“沒有。每次都不一樣,讓人刻骨銘心,難以忘記。從來沒有重複的,時間地點都沒有。”凌峰重複了一遍。

胡德費抬手看了下時間,將錄音筆按停。“好了,暫時就到這裡吧!這個環境適用精神病,正常人不能多待。現在,我有兩個猜測。第一,你可能有第二人格,隱藏在你的潛意識深處,你的主人格從未發現過他。第二,你的大腦接受了一些來路不明的記憶,同樣藏在你的潛意識下面,平時不表露狀態,當你的主意識放鬆戒備時,它就突然跑出來。”

“待會兒出去,你跟著小黃去做一下腦電波檢測,後面我們再來這裡,我想聽聽你所經歷的幻覺的具體場景。”胡德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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