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停穩後，兩名醫生迅速從車裡下來，看了中年男子的屍體一眼，搖了搖頭，默默蓋上了一塊白布。
轉而走到張晉哲面前，輕輕的把張晉哲抬上了救護車。
王航愣愣的看著救護車遠去，一動不動的呆在原地，愣了一分鐘後，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十點了，王航拍了拍腦門，走出了小區。
路過公交站的時候，王航也沒有停留，整個腦子裡充斥著一連串問號：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中年男子是誰？他為什麼會死？
一陣冷風吹過，王航猛地打了個噴嚏，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
今天晚上的事情也漸漸理出了頭緒：他記得自己是受張晉哲邀請來他家做客，可是張晉哲想殺他，在他飯菜裡下了藥，他想逃沒逃出去，後來，後來發生什麼他就不知道了，只能想起自己出現在樓頂，至於怎麼在樓頂，他卻不知道。
腦門還有些昏昏沉沉，王航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就回了家。
因為太過疲乏，王航在出租上沉沉的睡去。
大概十分鐘後，被司機叫醒，付了錢後便上了樓。
門剛開啟，家裡便一片漆黑，王航疑惑的開了燈，想著：張強不從沒有睡這麼早，難道出去了？
王航便低頭看了鞋櫃一眼，裡面張強的拖鞋整整齊齊的放在上面，顯然他不在家。
王航有些疑惑，張強平時晚回來都會給他打招呼，今天還真是反常啊。
因為實在太困了，王航便沒繼續深究，畢竟張強是個成年人，沒什麼好擔心的。
換好睡衣後，王航走進洗手間匆匆洗漱完便進了房間休息。
這一晚，王航難得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到天亮。
看了眼手機，還剩五分鐘鬧鐘就要響了。
王航已經沒有睡意，只好慢悠悠的起床開始洗漱。
背上書包準備出門時，王航猛地想起昨晚似乎沒聽見張強回家的聲音，忙低頭看向鞋櫃，張強的拖鞋還是昨晚那樣，整整齊齊的放在那裡，紋絲未動。
“難道他一晚都沒回來嗎？奇怪了，也沒給我打招呼，難道碰上什麼麻煩了？”
王航暗自想著，想了一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決定去辦公室找他。
最近劉應今總是給他帶早餐，所以他已經沒有了買早餐的習慣，路過包子鋪時，包子鋪的老闆又露出那哀怨的表情。
因為最近王航都沒光顧過包子鋪，所以每次從包子鋪路過，大叔都會一臉哀怨的看著他。
王航只好裝作沒看見，可今天不一樣，大叔急忙叫住了王航，喊道：“小夥子，快過來。”
王航遲疑了幾秒後走進了包子鋪。
大叔看見王航靠近，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我聽說啊，你們學校死了三個高二學生，昨天晚上有人報警，警察趕過去的時候，現場全是血啊！”
王航一臉震驚，問道：“哪個班的？我怎麼不知道？”
大叔一臉惋惜，說道：“就是這兩天一直到你學校鬧得那三人的孩子啊，從昨晚他們就跑到學校來鬧，聽說一直到現在都沒回去。”
怪不得張強整晚都沒回家，肯定是被這件事整的焦頭爛額。
大叔還想繼續嘮叨，王航連忙告別往學校跑去。
氣喘吁吁的跑進教室，剛坐到座位上，李富便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說道：“昨晚李斌、姚磊和王明三人找到了！”
王航平淡的“嗯”了一聲。
看著王航興致缺缺，李富繼續問道：“你知道他們三人在哪發現的嗎？”
王航這次扭過了頭，問道：“哪裡？”
李富壓低聲音說道：“長青路。”
長青路？不是靠近張晉哲家那邊嗎？為什麼想到張晉哲，因為這兩天送張晉哲回家，剛好路過那條路，便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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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長青路王航便想到了張晉哲，張晉哲昨晚坐在血泊裡，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想著，王航忙拿出手機，便撥電話便問道：“對了，張晉哲今天上學了嗎？”
李富一臉呆愣的看著王航，說道：“張晉哲已經被警方控制了，你不知道嗎？”
王航撥號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問道：“警方控制？為什麼？”
李富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朋友今天一早就給張晉哲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警察，所以我們猜測是被警方控制了吧。”
說完，李富湊到王航面前，低聲說道：“你說，李斌他們三人不會是張晉哲殺的吧，畢竟
他們三人總是欺辱張晉哲。”
聽到李富的猜測，王航險些手機拿不穩，想起昨晚張晉哲那張癲狂的臉，王航心裡有些後怕。
“怎麼了，你幹嘛嚇成這樣，我也是隨便猜猜。”
“沒，沒怎麼。”王航回道。
那本來撥打張晉哲的手機此時改撥了張強手機。
電話剛接通，張強疲憊的聲音便傳來過來：“王航，怎麼了，你昨晚去哪了？”
“我去了。。。”本來想說張晉哲家，但是想到李富的猜測，未免張強擔心，便改口道：“我去了朋友家，你昨晚也沒回家吧，怎麼了？”
“別提了”
說完，張強便沉默了一會，聽那動靜似乎是在碾滅手裡的煙。
王航等了幾秒，張強又繼續說道：“昨晚警方發現了李斌、姚磊和王明的屍體，他們的家長接到通知後便鬧到了學校，到現在還在鬧。”
隔著手機王航都能感到張強那煩躁的心理。
“對了，最近你離那個張晉哲遠點。”張強突然說道。
“啊？為啥？”這突然的警告如果王航摸不著頭腦。
“郭密娟昨天告訴我，李斌三人的死亡他們懷疑和張晉哲有關，已經有明確的現場證據，只差找到物證。”
王航心裡猛地一驚，半響說不出話。
沒等到王航的回應，張強本想多說幾句，但他那邊實在太忙，只好叮囑了一句匆匆掛掉了電話。
李富看到王航掛掉電話後緊緊攥著手機半響沒說話，忙問道：“怎麼了？”
王航呆呆的扭過了頭，遲疑了幾秒問道：“你為什麼懷疑李斌三人是被張晉哲殺得？”
李富笑了笑，說道：“我胡說的，你別當真。”
王航一臉不信的看著李富。
李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收起了剛才的嬉笑，一臉嚴肅的說道：“感覺，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你見過屠夫麼？”
王航搖了搖頭。
“屠夫殺豬時的眼神和我們平時看到豬的眼神是不一樣的，而張晉哲前幾天的眼神，就和屠夫一樣。”李富解釋道。
李富說完，王航想起了昨天張晉哲看自己時的眼神：冰冷、癲狂。
原來這就是屠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