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緩了一會後,張晉哲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走進的王航,笑的一臉苦澀。
“我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有人在我身後推我。”張晉哲焦急的辯解著。
王航沒有說話,因為他自己也驚魂未定,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到王航不說話,張晉哲更加著急。
“真的,你要信我,真不是我要推你的,我發誓。”
眼看著張晉哲急眼,王航趕忙點點頭。
張晉哲低下頭說道:“我這幾天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跟著我,你還是離我遠點,我不想拉你下水。”
這字字懇切,王航也不由得心裡一熱,說道:“停停停,不要再說了,我可是無神論者,不怕這些妖魔鬼怪。”
張晉哲又想繼續勸王航,王航連忙打住,說道:“走吧,先送你回家。”
張晉哲看著王航態度這般堅決,也不好在勸,只好帶著王航繼續往家裡走去。
這一路倒也沒什麼驚險的事情,兩人因為剛才的經歷都無心說話,只低頭向前走著。
過了大概二十分鍾,兩人便走到了張晉哲家的小區。
張晉哲回頭看了王航一眼,說道:“我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王航搖了搖頭,笑道:“不著急,我把你送到門口吧。”
說完便跟著張晉哲走進了小區。
張晉哲居住的是一片老式住宅小區,小區內樹木倒是長得繁盛,看起來已經有五十多年,且樹木種植較多,顯得小區內陰森森。
王航感覺有些冷,不由得搓了搓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他覺得那些樹木的枝丫在不住的搖晃。
此時卻沒有一絲風。
王航晃了晃腦袋,沒在多想,急忙跟在張晉哲身後上了樓。
樓道內那不知道什麼時候粉刷的牆壁斑駁不堪,而那樓道燈,也忽明忽暗的閃個不停。
王航一時有些心悸,不由得縮在張晉哲身後。
這整個小區鬼裡鬼氣的,就算是沒幹過虧心事的他也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更別說是王航了。
正想著,樓梯門口一個房屋門“吱呀”一聲開啟了,隨即一張皺巴巴枯黃的臉露了出來,那雙汙濁昏暗的眼珠死死盯著王航。
王航心猛地顫了一下,已經轉身準備撒腿就跑。
“趙奶奶,這麼晚了還要出門嗎?”
張晉哲的聲音適時的響起,王航忙轉回了身。
“啊,是晉哲啊,才放學啊,奶奶聽到樓道有聲音就出來看看,你快回屋去吧。”聽到說話聲,王航才確定眼前的是一個大活人。
趙奶奶說完便關上了門,兩人繼續上樓。
看著張晉哲到了家門口,王航說道:“那你趕緊進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你不進來坐坐?”張晉哲急忙問道。
王航擺了擺手,說道:“不了,我回去還要做功課,你趕緊進屋啊。”
看著王航執意如此,張晉哲便沒有繼續邀請,進屋關上門後,便聽到樓道內一陣“咚咚”的下樓聲。
看著漆黑的樓道,王
航一口氣跑了下來,正站在單元樓門口喘著氣,面前突然出現一隻大狼狗。
狼狗目光兇狠的盯著王航,嘴上的肌肉緊緊的皺起,好像隨時撲上來準備咬他。
王航看了眼四周,並沒有什麼趁手的武器,只好把肩上的書包摘下來放到跟前。
狼狗盯了王航幾秒,便“汪汪汪”的開始叫,似乎是害怕不敢靠近,只能用叫聲來威脅。
王航此刻也仔細的觀察著狼狗,他發現狼狗並不是盯著他在叫,而是看著他身後。
狼狗似乎暫時不會撲過來,王航便緩緩轉頭朝身後的樓道內看著,樓道內似乎有一團圓乎乎的黑影,王航正準備眯起眼睛細看時,樓道燈“滋滋”的滅了。
王航猛地轉身,他發現狼狗此時也不叫了,驚恐的盯著他。
王航“啊”的一聲,撒腿就跑。
而那狼狗也緊跟在王航身後,不一會兒,狼狗就跑沒影了。
而那樓道內,一個黑影隱匿在黑暗中漸漸消失。
王航站在小區門口猛地喘著粗氣,他長這麼大,就從去年到今天,他感覺他真的把這十幾年的驚嚇短短半年就經歷完了,王航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負荷不起了,明天準備買些強健心臟的補藥,不然他真害怕自己英年早逝。
歇息了一陣,王航緩緩朝公交站臺走去。
走到公交站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撥打電話。
唯唯諾諾的說道:“老婆啊,今天我可沒喝酒,是老張讓我幫他修個電器。”
男子說完,電話那段便傳來一陣咆哮聲,聲音大的讓王航也聽得一清二楚。
等那婦女說完,男子連忙發誓道:“老婆,不信回去你聞,嘴裡真沒一點酒味。”
男子剛說完,電話便傳來“嘟嘟”聲。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男子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待看到身邊的王航後,男子似是尷尬的笑了笑,便安靜的等待著公交。
公交很快便到來,王航和那中年男子趕忙上了公交車。
晃悠悠的公交搖晃了十幾分鍾便到了王航的小區,王航也匆匆走到了公交車後門。
剛下公交的時候,王航扭頭看了中年大叔一眼,就這一眼,他發現坐在大叔後三排的一名包裹嚴實的男子,正詭異的盯著大叔的方向。
公交後門已經緩緩關上,王航盯著那輛遠去的公交車,突然感覺到好冷。
走進家的時候,張強沒呆在客廳,看來已經早早進了房間。
廚房裡有張強給王航點的外賣,匆匆吃完飯後,王航便也鑽進房間。
今天經歷的一切真是匪夷所思,王航搖晃了下發暈的腦袋,隨手在書包裡面抽了本高數,準備壓壓驚。
公安局內。
已經七點多了,郭密娟還坐在電腦前,不停瀏覽著資料。
邱峰走過來,看了眼郭密娟的電腦說道:“還在調查奧星工廠啊?”
意識到邱峰的靠近,郭密娟揉了揉太陽穴,疲倦的說道:“這家工廠人員流動較大,在這家公司呆了五六年的員工一個都查不出來。”
停了幾秒,郭密
娟又繼續說道:“明天我去走訪下員工,看看有沒有什麼知情人。”
邱峰笑了笑,說道:“不著急,你慢慢調查。對了,你不是去成都調查了嗎,咋樣?”
不提還好,一提郭密娟就想起劉佳的死亡。
嘆了口氣,郭密娟說道:“那個五年前僥倖逃生的人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剛去不久,她就遭遇意外去世了。”
意識到郭密娟的失落,邱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攬在自己身上,放寬心。”
郭密娟點了點頭,心裡劃過一絲暖意。
邱峰正準備離開時,郭密娟的手機響了起來,邱峰莫名的警鈴大響:難道是張強那小子打來的。
想到這裡,邱峰便藉故翻閱資料,呆在郭密娟辦公桌旁邊。
電話剛接通,小胡那歡快的聲音便傳來過來:“郭同志,是這樣,我們發現了劉佳的一本日記本,不過原本已經放在我們物證科了,我拍了檔案,稍後發給你。”
郭密娟剛想說謝謝,小胡又繼續嘮叨。
“這件事說來也巧,這個于帥竟然是肺癌晚期,為了籌醫藥費便盜竊,盯了劉佳一週後便決定對下手,不知道怎的把人給嚇死了,你說他冤不冤,估計今後再也不敢偷竊了吧。”
郭密娟忍住掛掉電話的衝動,翻著白眼聽小胡的嘮叨。
“我看了她的筆記本,提到一次逃生的事情,寫的好像跟小說似得,你先看看把,還提到什麼老A,我現在就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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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小胡便掛了電話,郭密娟長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腦殼更疼了。
邱峰看到郭密娟翻著白眼,憋著笑說道:“看來可能會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郭密娟沒有搭話,忙接收了小胡發來的檔案,開始仔細
劉佳的字倒是寫的很好看,筆記本乾淨整潔,字跡娟秀認真。
前幾頁倒是沒什麼特別,從她進入奧星以及逃出奧星的時候,筆記本上詳細記錄了她的經歷以及心理,和對郭密娟講述的簡直一字不差。
郭密娟細細的翻著頁,到第三頁的時候她猛地停了下來。
這一頁記錄的是劉佳住院時發生的事情。
死裡再次逃生
我躺在醫院的床上,滿腦子都是被躺在手術臺上被切掉腎時的那種痛苦與絕望,每每護士把我放在床上,想起那夜的苦痛我都會死命掙扎,導致傷口幾次裂開,護士無奈,之後讓我躺在床上,白天晚上都是。
我昨晚手術剛睜開眼睛時,便有兩名警察坐在我的旁邊,耐心的問我我怎麼會少一個腎臟。
我怎麼敢說,我可能就和那些魔鬼隔著一條街道,我害怕他們報復。
我只好裝傻,告訴警察我當時被迷暈了,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麻藥沒過,迷迷糊糊的逃到了醫院。
剛開始兩天,警察還會耐心的問我,見我不鬆口,他們也就不再來了。
當門外只剩一個守衛的警察時,我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畢竟謊話要說的讓人相信,真的是很廢腦子。
可是,我忘了,魔鬼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