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東武孔令副將帶著餘下的六十萬大軍折回渭州。”軍報人員慌張的跑了進來。
冷木寒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冷冽。
“這麼快就收到東武皇帝的聖旨了嗎?”李立
涵有點驚訝。
“應該是孔令自己擅作主張的。”冷木寒說道。
“他怎麼敢?”李立涵明顯很生氣,明明戰爭剛剛結束,可他偏偏又要挑起戰爭。
“他這次恐怕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符禮摸了摸腰間的刀。
“李寧峰有勇無謀,而孔令可就危險多了。”李立涵感嘆。
“如今三城共有多少人馬?”冷木寒眼神微凝。
“70多萬。”符禮說道。
“惠州,晉州各留十萬,其餘的五十萬全掉到渭州去,必須趕在孔令之前到底渭州。”冷木寒起身吩咐道。
符禮彎腰行禮:“皇上,這次就交給我負責吧!”
冷木寒搖了搖頭:“這次不可大意,正如你所說孔令是破釜沉舟。”
“我親自去。”冷木寒斟酌了許久,緩緩開口。
符禮和李立涵同時看向楚清沐,企圖希望得到楚清沐的否定。
“我也去。”楚清沐舉手表示。
“不行。”冷木寒拒絕的乾脆,一點也不猶豫。
楚清沐有點生氣:“你又開始了,上次我們怎麼說的。”
冷木寒態度軟了下來:“沐兒可以去,但你要乖乖的待在城裡。”
“好,我待在城裡,不出去。”只要能陪在冷木寒身邊就好。
符禮和李立涵同時又失望起來。
“兵馬聚集完畢,離開啟程前往渭州。”冷木寒穿上盔甲,站在城樓居高臨下。
楚清沐和冷木寒同乘一騎,兩人陷入了沉默,久久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冷木寒實在容不下去,貼在楚清沐的耳邊說道:“沐兒別生氣,剛剛情況緊急,我下意識的忘了。”
楚清沐偏過頭:“我沒生氣,我知道你擔心我。”
“沐兒,等這次回去,我就退位,然後咱們就可以去遊歷百川,我帶你看遍龍淵的繁華,可好。”
“你這個心思盤算很久了吧!”
冷木寒低聲笑道:“嗯,從愛上你的那一天,我就不再喜歡邊疆的麗景,戰場的肆意,濁酒的甘甜,我以前所喜歡的一切都不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楚清沐眼角溼潤:“木寒,謝謝你,我愛你。”
冷木寒很滿意楚清沐的回答,眼睛裡的溫柔化作天邊的雲,把楚清沐包圍起來。
行軍的速度很快,只用了半天就到達渭州。
“沐兒,進去吧!”冷木寒把楚清沐放在城中,滿眼不捨的催促。
楚清沐指了指最高的建築——香蘭閣:“我在那等你。”
“好,等我。”冷木寒驅馬出城。
楚清沐尋著方向,一級一級的上了臺階,入眼滿是蕭條。
這香蘭閣以前應該很漂亮吧!楚清沐手撫過闌珊,絲絲淒涼透過手掌滲入楚清沐的心肺。
楚清沐看著城外大軍正在擺陣,等待東武大軍的到來。
楚清沐不喜歡戰爭也不喜歡鮮血,就是因為她是從滿是鮮血的地獄被冷木寒帶出去的。
冷木寒站在城牆上,指揮著作戰,時不時回頭看向渭州城裡的最高處,細細的尋找那道身影,直至看到,才放心的轉回去。
“皇上,要不您還是進去吧!我們龍淵不能沒有你。”李立涵再次規勸道。
”以前那麼多戰事都扛過來了,多這一場又會怎麼樣?”冷木寒說道。
“今日不同往日,如今你是龍淵的皇帝,要為整個龍淵考慮。”
符禮看不下去:“好了,你勸也沒用,皇上認定的東西,什麼時候變過。”
李立涵識趣的閉上了嘴。
孔令帶著大軍趕到時,龍淵的軍陣已經擺好。
兩軍對峙,百萬人馬,楚清沐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擔心了一番。
楚清沐不想看這樣的場面,但又由於擔心冷木寒,眼神最終還是落在了血腥的戰場上。
鮮血,殘肢,絕望,戾氣,恐懼,無奈,楚清沐雖遠離戰場,但她依舊感受到了這些消極情緒。
正午的陽光被鮮血染紅畫成餘輝掛在天邊,戰爭將近尾聲,東武死傷慘重,但龍淵也沒好到哪。
又過了一會,東武鳴金收兵,暫退十里外,渭州暫時保住了。
楚清沐飛奔下閣,衝向冷木寒。
冷木寒,笑著接著跑過來的楚清沐:“不是讓你在閣上等我嗎?”
楚清沐不顧冷木寒身上淋漓的鮮血,緊緊的抱住他:“我等不急。”
冷木寒褪去沙場的陰厲與狠絕,將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楚清沐。
“皇上,戰場已經清點完畢,龍淵所有的傷員都在這。”符禮看著身後成堆的傷患,說的有點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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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沐握著冷木寒的手,走在被救回的奄奄一息的將士堆裡。
冷木寒看出楚清沐眼神裡的痛苦:“要不沐兒先回去吧!戰爭隨時會再來。”
楚清沐搖了搖頭:“我要和你一起,等戰爭開始,我會乖乖的回到閣上。”
“好。”冷木寒沒有再說什麼。
楚清沐蹲下身子,和冷木寒一起包紮傷員。
“再堅持一會,等戰爭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冷木寒握著一名重傷士兵的手,強顏歡笑的說。
“嗯,到時候皇上要賞我一個婆娘,我要替我娘生個大胖小子。”士兵笑的憨傻,彷佛傷口不是在自己身上。
“好,皇宮裡全是漂亮丫鬟,到時候任你挑,想選幾個選幾個。”楚清沐也忍著發乾的喉嚨,輕快的說著。
“那敢情好。”士兵笑的更高興,但笑著笑著,手無聲的從冷木寒的手中脫落。
楚清沐拼命的眨眼,企圖把眼淚逼回去,可惜眼淚還是不爭氣的落在了冷木寒的手上。
冷木寒抱著楚清沐:“我一定會很快把這些戰爭結束,不會讓再多的人受到傷害。”
楚清沐擦乾眼淚:“我知道,你可以的。”
戰爭對於每個人都是殘酷的,除非天生暴戮,不然這世界上有誰喜歡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