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搞不懂一個男人怎麼會對另一個男人如此感性趣，而且，他今天已經在部落裡見到好幾回男野人和男野人赤果果地翻雲覆雨了。
真是奇了怪了，難道原始社會都是基佬遍地走嗎？大家都這麼開放的嗎？
其實，沈言自己沒想通一個道理——部落裡的女人非常少，男人得不到紓解，很多情況下不得不退而求次找同性歡好，等哪一天搶來女奴·隸了，他們又能轉身和女奴·隸日日夜夜。
換句話說，這群男野人的同性之愛可大大不同於後世的同性之愛。嚴格說來，基佬這個詞就不該安放在他們身上。
晚風吹進帳篷裡，少了一絲白日的燥熱，多了一些夜裡的涼爽。
也真是吊軌，白天熱得要死人了，晚上溫度又挺低的，晝夜溫差這麼大，也不知這群野人是怎麼受得了的——身體素質未免也太好了吧？
但如今顯然不是深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沈言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首領，我的確是身體有疾，不然也不會被白水部落趕出來了。”
杜執看著少年這副柔柔弱弱的模樣，更覺得腹中邪火直起，壞笑道：“沒關係，我不怕你有病。”說這話時，他的聲音愈發黯啞了，似是能讓人耳膜都著火一般。
沈言只覺一股涼意從腳底板一下子竄到了頭頂，貞操危機感瞬間爆棚，下意識就伸手撐住了野蠻人首領的胸膛，強笑道：“首領，我這個病很恐怖的，容易傳染。”
“傳染？”杜執眉間一蹙，聽不懂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沈言解釋道：“就是你要是和我過於親密接觸，也會得我這個病的？”
杜執懷疑少年在詐他，可是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量，他還是暫時放棄弄少年的打算。可心裡終歸是不甘的，他忍不住又一次問道：“你這到底是得的什麼病？”
沈言已經不像白日裡那麼緊張了，他很清楚這群野人的醫學認知極為匱乏，從容應對道：“我也不清楚。當初，白水部落的祭司只說我染上了恐怖的病症，但又說不出是什麼病。”
這話也沒什麼毛病。
祭司雖然負責整個部落的疾病防控，但也的確不是什麼病都能診治得出來——大部分的病，祭司都是沒法做出準確應對的，常常給出的結果就是：你這是被神詛咒了。
自己沒法解決的問題直接推給神就是了——從這個角度來說，祭司確實是個蠻神秘又挺清閒的一個職位。
當然，這並不盡然——沈言以後就會明白了。
“嗯。”杜執若有所思地低低應了一聲，心裡有懷疑，也有掃興。部落裡的女人實在是少得可憐，僅有的幾個自己又看不上眼，今天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小子吧，這小子還自稱身有惡疾碰不得，真是氣人！
沈言也知道身旁這位野蠻人首領欲求不滿，肯定心情暴躁得很。他警惕地往旁邊挪了挪，悄悄與野蠻人首領拉開距離，儘量讓自己處於一個安全的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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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陽光強勢地射進帳篷裡，溫度再次升高。
但沈言不是被熱醒的，而是被一聲慘叫驚醒的。他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下了床，快速跑過去將營帳掀開了一條縫，就看到不遠處一個壯漢把一個瘦弱的殘疾男人給宰了——就跟宰一個牲口似的，去掉了四肢，還挖出了內臟扔在旁邊的石頭容器裡。
嘔……
沈言心裡反胃，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自己如今也是原始社會土著了，必須要適應這種情況——啊呸！！怎麼都適應不了啊！！讓他吃人肉還不如讓他去死！！！
沈言覺得自己要想在這個野蠻世界存活下去，必須要做出一些改變——不僅是改變他自己，也要改變這個簡單粗暴的世界。
“你怎麼起得這麼早？沒瞌睡嗎？”杜執打著哈欠問道。
沈言搖搖頭，笑了笑。反正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笑一笑總不會錯的。
昨日下午找到了水源，部落裡的存了不少水。沈言打算弄一點水洗澡，但當他表露出這種意願來的時候，一群野人都顯出極為驚訝且不贊同的神色來。
“水多珍貴啊！你怎麼能用來洗澡呢？！！”一個年老的精瘦男人痛心疾首地指責道。
沈言心裡嗶了狗，水不就是用來洗澡的嗎？！！
“你又不髒，洗什麼澡啊？”一個矮壯的漢子緊緊皺著眉頭道。
哈？
不髒？
他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餿味兒了好嗎？！
沈言真想問問你們難道是鼻子都壞掉了嗎？不能聞到空氣中的異臭味嗎？！！
“你忍忍吧，等我們找到泥土地了，你去滾一滾不就行了。”一個大媽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沈言驚呆了，脫口問道：“你們用泥巴洗澡？！！”
大夥也驚住了，反問道：“你難道不用泥巴洗澡？！！！”
沈言心情可太複雜了，這特麼泥巴能用來洗澡嗎？洗得乾淨嗎？難怪他看這些野人一個個的皮膚黝黑，難不成是因為長年累月用泥巴洗澡以至於染色了？
不管怎麼說，如今天氣炎熱，不一會兒就出一大捧汗水，身上可太不舒服了。沈言之前不洗澡，那是因為自己沒條件。可如今有條件了，沈言無論如何也要用水洗一次澡。
然而，這群野人就是拒不交出水來。
沈言氣笑了，自己不是他們圖源部落的祭司嘛，竟然連一桶水都要不來？而且，水源還是他找來的呀，他就用水洗個澡又怎麼了？！
“祭司，這真不行。”老人皺著一張滿是褶子的臉，苦哈哈地道，“部落裡的人都等著喝水呢，天氣熱，一會兒過去水就不知道蒸發了多少——你若是用水洗澡，我們哪還有喝的呀？”
沈言噎住了，他是想洗澡沒錯，但要是因此影響到別人飲水甚至渴死人了，那可就罪過大了。
思及此，沈言只好放棄在部落裡藥水洗澡的想法。罷了罷了，大不了他再找一處水源就是了嘛，就不信洗不了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