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洛霞院,虞茵茵的指尖一凝。
又是洛霞院,跟姚書菱所居住的地方一模一樣。
難道,這一世也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嗎?
天道系統也覺得不妙,趕忙提醒:【宿主,不想走老路的話,就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個虎狼窩啊!】
虞茵茵沒有回答,而是絞盡腦汁地想。
還有什麼契機,能夠讓她和楊家人全身而退?
首先,她既然想逃離這裡,就不能耳目閉塞,得和外界取得聯系。
所以,她必須在吳府建立自己的威信,收買一批心腹,只替自己辦事。
“姚姑娘?姚姑娘?你怎麼又心不在焉的?”
這已經是吳佔胤第三次看到她出神了,他心生狐疑,再次觀察到她發紅的鼻尖,泛紅的眼眶。
吳佔胤總算發現異常,問道:“難道是有人欺負你了?”
虞茵茵淚如雨下,像一個害怕被惡人報復的可憐女子,哽咽著道:“老爺,民婦……民婦不敢說……”
邊說著,她還邊用畏懼的眼角餘光看向王管家。
既然暫時離不開吳府,就得先在此地立威。
拿王管家這種欺軟怕硬的傢伙開刀,是最合適的。
吳佔胤看到小女人神情膽寒,她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卻不得不忍氣吞聲,吳佔胤不禁生出怒意。
王管家懵了一瞬,等反應過來後,立刻“撲通”一聲跪在吳佔胤面前,脫口而出:
“不不不,老奴冤枉啊!”
“老爺,請您明鑑,老奴從未欺負過姚姑娘,反倒是被姚姑娘狠狠揍了一頓啊!”
“您若是不信,可以看看老奴這一臉的傷痕,可都是被姚姑娘打出來的!老奴沒有說謊啊!”
吳佔胤掃向王管家的目光更犀利了,反問道:“哦?姚姑娘為什麼要打你?”
吳佔胤會信王管家的話才有鬼,他知道王管家身手還不錯,可姚書菱只是個久居村野的婦人,怎麼可能打得過王管家?
王管家情急之下,就老實交待出情況:
“因為……因為姚姑娘拷問老奴,她想知道楊母和那個小兔崽子的下路!所以,她就殘忍逼問老奴了!您可要替老奴做主啊!”
隨後,王管家被憤怒衝昏頭腦,死死地盯著虞茵茵,神色恨不得噬其血肉一般。
那憎恨的目光,如冷箭一般射在“無辜”的虞茵茵身上。
虞茵茵不住往後退去,眉間揪起,緊緊咬住下唇,看上去好不可憐。
見狀,王管家恨不得在虞茵茵身上扎出幾個血窟窿來,指著虞茵茵罵道:“你個毒婦,竟敢栽贓陷害於我?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你這賤人倒是說說看,我是怎麼欺負你的?你身上完好無損,哪裡有一塊傷口?!”
虞茵茵只顧著垂頭哭泣,渾身發抖,然後求助般看向吳佔胤,“不經意”間露出手臂上的紅痕。
那是她之前掄椅子時,不小心誤傷到的自己。
面對王管家跟虞茵茵之間的互相控訴,一個咄咄逼人、口若懸河,另一個則是惶恐不安、噤若寒蟬。
這副情景,落到任何人眼中,都能快速找出真正的“受害者”。
吳佔胤也不例外,他眉頭幾皺,額頭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然後抬腳踹向王管家。
“混賬!你給我住口!我說過,姚姑娘是我府上的貴客,你怎麼敢怠慢貴客?”
王管家被踹倒在地,就連意識也被踹清醒了。
他犯錯了,剛才不應該表現得那樣急躁,去威脅虞茵茵!
該死,他竟中了那個毒婦的激將法!
該死,他怎麼忘記了,那個毒婦也不是好惹的傢伙!
隨後,王管家又迅速變臉,整個人露出卑微的姿態,語氣悽慘地開始求饒:
“老爺,請您明察,老奴真的沒有欺負過姚姑娘!”
“如果老奴說了一句假話,就叫老奴被天打雷……”
吳佔胤滿臉厲色,打斷王管家的話:“閉嘴!”
隨後他轉身,看向王管家身後的奴僕們,沉聲質問:“你們來說,剛才你們去接姚姑娘時,究竟發生了何事?”
僕人們都被嚇傻了,哪裡敢瞎說?
一個個都表示,王管家把姚姑娘請去醫館大廳單獨談話,並且不讓任何人接近。
至於後來,王管家和姚姑娘在醫館大廳內發生了什麼,他們就什麼都不知道啊!
“呵呵,屏退其他人,單獨在大廳談話?”
僕人們紛紛應是,極力還原當時的情景。
吳佔胤眼底迸發出妒意,他死死盯著王管家的臉,陡然間怒意勃然地一甩衣袖。
“夠了,接下來的話,你們也不必再說!”
“來人吶,將王管家押去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入!你們都聽清楚了,一滴水一粒米也不準送進去!”
聞言,王管家整個人像被抽乾了力氣,癱坐在地,不敢置信地搖頭,任由旁人把他拖下去。
怎麼會這樣?事態完全失控了啊!
他當時單獨找虞茵茵談話,其實是想拿捏住虞茵茵。
王管家想透過這個小女子的枕邊風,吹一吹吳佔胤,然後幫自己撈些好處。
哪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但沒能拿捏住虞茵茵,反倒被這個毒婦倒打一耙。
王管家只覺心底憋悶,更是憎惡虞茵茵刻骨。
但事到如今,他除了求吳佔胤開恩之外,還能做些什麼呢?
不對……吳佔胤本來就想除掉他的,他幫吳佔胤做了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
更糟糕的是,他現在又觸犯了吳佔胤的忌諱,吳佔胤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不用想,等待他的只有一死!
“不——老爺啊!您不能這樣對老奴,老奴對您是忠心耿耿……”
王管家反應過來,歇斯底里地掙扎起來,彷彿一條即將入鍋的魚,瘋狂地拍打著身體。
此刻,天道系統只想點個贊,【厲害了,我的宿主!這都可以?你是說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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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茵茵冷冷看著王管家被拖走,在心中回道:栽贓陷害的奧義在於,能少說話,就盡量少說話。
只要演出一副有苦不能言的狀態,就萬事大吉,剩下的部分,就交給吳佔胤腦補吧!
她可沒說王管家是怎麼欺負她的。
如果能腦補出,王管家壞了她的清白更好,虞茵茵就不信,吳佔胤會看上一個失去清白的女子。
這樣一來,她離開虎狼窩的日子,就會更快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