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物種無數, 之前他們見識了變異植物和變異動物，他們人類自己, 其實也異變了。但昆蟲……想來想去, 似乎還真就沒見過。
“我不知道。”這種細節問題, 她哪裡知道？也許那本書上有提過，只是她的記憶力並沒有那麼逆天。情節什麼的早就被她氣的丟到腦後，這會兒還真想不出來。
季顏說到昆蟲, 其他人的注意力自然也轉了上來。
在以前，昆蟲就是一種讓人又愛又恨的存在。它小, 但是數量非常多。它很弱, 你一個手指能捻死好幾個, 但它生命力不讚一聲頑強。
之前顧著生存問題, 忙著尋找食物，忙著跟那些在人類眼裡存在感超強的大型變異獸戰鬥。昆蟲這種以前就會被忽視的存在, 還真就讓人忘的一乾二淨。
本來麼？昆蟲出現本身就有季節性。而隨著人類的發展，什麼消滅四害，各種殺蟲劑……以至於如果活的精緻些, 很可能多年都看不到這些東西。
但一提起來，還真就忽視不小。因為它數量非常多, 它小但危害也很大。如果它們變異了, 危害性必定增強無數倍。
“難道以後我們還要跟蚊蟲做鬥爭？”沈秋雁哀嘆。這日子才剛有點起色, 怎麼就又冒出新的麻煩來了。
“不知道。”季顏到是仔細想了，這大半年來發生的一切，“從天地異變開始, 就一直沒見過一隻昆蟲。往好的方面想，也許昆蟲適應不了異變，所以在一開始就死絕了。還可能，它們藏了起來，只待時機適宜，便傾巢而出。”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反正不外就這兩種可能。如果是前者還好，他們可以鬆口氣。若是後者……那還真是大麻煩。但就算是想到了，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這既像兩軍對陣，又不像。說是像，那是因為兩者之間必要較量出個生死高低來。不像是因為，兩軍對陣，你還可以先去打探情報，觀察敵情。而這，你連敵人是誰，在哪，有沒有，什麼時候來……全都一無所知。
“也不知道原來的殺蟲劑還管不管用。”沈秋雁嘀咕著：“也許我們該去一趟城裡，蒐集一些殺早劑先備上。”
烏鴉笑道：“以前兔子吃草的，但現在它吃人。你覺得如果蟲子變異了，還會不會殺蟲劑？”
沈秋雁往鷹眼身上一倒，一臉的哀怨。鷹眼看了她一眼，沒動彈。這兩人之間，果然是有情況。
他們是想的越多越害怕，季顏丟下一個大雷，自己又去了病房，去看秦鳴去了。秦尚嘯依舊亦步亦趨的跟著。其他人看秦尚嘯的動作，滿眼都是促狹，可沒有人敢真的開口說出來。
“阿鳴，感覺怎麼樣？”解了毒，之前昏迷的人已經醒了過來。
“還不錯。”比之前那種不知什麼時候一口氣就斷掉的狀態，好太多太多。“季顏小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客氣。”季顏重新替他檢查一回，沒什麼變化。古老的藥他已經吃上了，效果肯定是慢的，但對症除根，完全不需要她再廢什麼話。
當著她的面，這兩人也沒什麼話可聊。她查過之後，便乾脆回房。有這時間，她可以繼續練練體術，早點升上第三階。秦尚嘯都已經快一階巔峰，隨時可能進入二階。她還是很有緊迫感的。
“我就在隔壁，有事隨時叫我。”
只是意外來的訊猛，房門才關起來，她就一頭栽倒。好疼！她蜷縮著身子，慢慢移到裡間，倒在床上。死死的咬著被角，不想發出那就要噴湧而出的慘叫聲。沒有宮九，她叫的再慘又有什麼意義？
“宮九，你在哪？”不知是疼，還是思念的淚，湧出眼眶。但很快，她便連這樣的想法，也無法繼續下去。整個靈魂只叫囂著一個字：“疼啊！”
…………………………
世界之外的某個地方。
九尾抱著自己的九條尾巴，尖叫著：【宮九你這個瘋子。救命啊，宮九這個瘋子瘋啦啊！宿主你在哪啊，救命啊！】
在九尾的不遠處，宮九剛從一個世界出來。但他卻不像季顏，一離開世界，基本就失去意識。他意識清醒，甚至在宮小花的幫助下，可以停留在那裡。而此時，他正向一個剛剛圓滿的世界伸出手。
那世界在他接觸的瞬間，能量正往他身上流動。不一會兒的功夫，它就萎縮成一團，最終化為飛灰。
一個世界，就這麼消失了。
要命的是，這不是第一個。
“我聽到顏兒的聲音了，她在哭。”毀了一個世界，不動讓他有絲毫動容。可突如其來的的心疼的感覺，卻讓他變了臉色。
九尾連忙化為流光射到他身邊：“所以我們不要再管這些世界了，我們去找宿主啊！”
宮九猛的伸手，抓住它的脖子：“你這樣的廢物，連主人都保護不了，要你何用？”
九尾又想尖叫，自從它把宿主弄丟之後，它就覺得自己的脖子上架著鍘刀。直到那時，它終想起最開始遇到宮九的情形，這貨是在還是次世界靈魂的時候，就能吞噬系統的人啊！
【我可是季顏的宿主，陪著她走過那麼多的世界。我要是死了，她會傷心的。】沒錯，這就是它僅剩的價值了。嗚嗚嗚，統生艱難，好想哭。
宮九果然收斂了力道，一把將它甩到一邊：“廢物。”
九尾抱著尾巴默默垂淚，它無能，它有罪。它把宿主弄丟了，還找不回來，它罪大惡極。
【主人，商城總部發來訊息，想請您過去一趟。】
“有顏兒的訊息了？”
【不是。】
“不去。”不是顏兒的訊息，任何事情他都沒興趣。
一把又把九尾撈到手裡，向著之前感應的方向飛掠而去。可惜，那感覺來得猛烈，去得卻飛快。他只知道大概方向，卻根本無法準確找到她的位置。只能順著方向找……遇到有商城宿主存在的世界，他就會進去找。如果沒見到季顏，他轉身就走，順便把世界直接毀了。已圓滿的世界也會進去找，找不到人，出來還是毀世界。
也是因為這樣，九尾這段時間真的被嚇的不清。他這一毀，不只毀了一個世界，連帶著在裡面的任務人，以及系統，都被他一起毀了啊！
【總部那邊說，有跟主人夫人有關的事情要跟主人說。】
宮九終於停下，“好，去看看。”
………………
季顏這一次痛，還是很平靜的。沒有異獸來襲，亦沒有人來打擾，所以，她安安靜靜的疼，疼完了睡覺。直到睡醒之後，她才開始思考，以前雖然也會疼，但一開始是好幾個世界才會疼一回。現在只是這個世界，已經疼兩回了，而且時間隔的如此之近。那是不是說，這個世界很可能還會再疼？一次又一次？
這顯然不是什麼好現象，如果這是病，也意味著她的病情加重了。
生病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麼病。查不出來，也不知道病因是什麼，她沒辦法治，誰都沒辦法。她更不知道，就這麼繼續下去之後，又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也許有一天，她會就這麼疼死。或者，在疼的時候，被什麼東西殺死。她甚至開始擔心，如果任務失敗要怎麼辦？以前她任務失敗，九尾會帶著她直接離開世界。可現在，她沒有九尾了。如果再失敗，會不會死就死了，沒有機會了？
心情跟外面的天氣一樣，非常的不明媚。
s市是靠海的南方城市，便是冬天也極少下雪。可昨夜一夜狂風，後半夜就開始飄飄灑灑的落雪。直到此時，外面已經一片素裹，雪卻還未停。
沈秋雁在吃早飯的時候來敲她的門。
“要吃早飯了，大家都到齊了，就等你了。”她開門後，沈秋雁疑惑的看著她。“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她搓了搓手臂：“就是沒想到外面這麼冷。”
“也是哈。”沈秋雁立刻便被轉移了話題：“說實話，我原來是s市人。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呢！”
沈秋雁是東北人，靠近黑龍江那片。
季顏輕笑，她這個s市人，只怕是說的她的靈魂。
然後她才猛的反應過來。不對，她現在都已經體術二階巔峰，隨時進入三階了。怎麼可能還會感覺這麼冷？不說京基地那邊早就雪蓋得厚厚的。就是這裡，之前雖然沒有下雪，但也是實打實的冬天，可之前她也是輕衫薄襖，半點不懼的。
“你們先吃，我有點事。”季顏覺得，她必須將自己的情況弄清楚。
“你沒事吧？”沈秋雁擔心的看著她：“要不我替你叫醫生？”
“怎麼了？”秦尚嘯就在隔壁等著，結果遲遲不見她出來，便過來看看。正好聽到沈秋雁最後這句話：“你不舒服嗎？”
“沒事。”應該沒事。她也希望自己沒事。
沈秋雁卻道：“小顏的臉色很難看，而且，她不想吃早飯。”
秦尚嘯眉皺的死緊：“秋雁，去將古大夫請來。”
“好。”沈秋雁完全不顧季顏反對，轉身就往古大夫的辦公室跑去。
季顏現在更想獨處，但她也知道，不讓他們看到結果，他肯定不會放棄。
“你先回去躺著，古大夫一會兒就到。”
季顏只好回去躺著，同時慶幸，幸好之前她已經將房間收拾了，不然她昨夜那麼折騰，房間裡都不能看。
古大夫很快就來了，知道季顏可能生病，到是比旁人更緊張些。把完脈後，眉卻皺了起來：“你這脈象……”
“怎麼樣？”沈秋雁急問道。
“沒什麼異常。”古大夫皺著眉看向季顏：“還是有什麼問題，我卻沒把出來？”
季顏搖頭：“本就沒什麼問題，是他們大驚小怪。”
古大夫卻是不信的：“不過，你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
“昨夜沒睡好而已。”好不容易把人打發走了，季顏終於得到了獨處時間。
她給自己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能量執行一遍，也是暢通無阻。精神力依舊如常，體術……體術居然升到了三階。所以這應該是好事。於是，她自己也迷糊了。到底為什麼，她突然就覺得冷了？
…………
商城的總部所在的空間！
宮九的面前，是商城的本體智慧。所有的系統全都是從它衍生出來：“聽說你有顏兒的訊息要告訴我。”
【是的。但在那之前，有一個故事你必須要知道。】
來都來了，宮九不介意花這點時間聽一聽。“說。”
【商城所掌握的世界，我們都稱之為次世界。在次世界之外，還有原世界，高等世界。這只是我們所做的一種簡單的劃分，但實際上，就像這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一樣，也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世界。哪怕它們看起來再像，也有不同。】
“說重點。”
【重點就是，在高等世界裡，那些世界也有高低之分。在本系統記錄的所有世界中，最高等的那一個世界裡，有一個了不起的人，他掌握著時間之間和空間之力。它很強大，非常強大，強大到你無法想象。】
【但他並不是天生的強者，他也有弱的時候。在那個世界，就算是強者，也只掌握一種力量。只有他，掌握兩種力量，還是兩種可怕的力怕。是的，這力量非常可怕，可怕到很多人都並不希望他存在。所以他們準備趁他還弱小時，殺死他。】
宮九挑眉。
【他的父母為了救他而死，在很長一段時間，他跟他的妹妹相依為命。後來，他有了一個愛人。他們彼此相愛……】
“然後呢？”宮九有了點興趣。
【後來，他的愛人為了保護他，死了。】
“……廢物。”
【他的愛人的死，激發了他所有潛力。他殺了那些敵人，為他的愛人和父母報了仇。但他的身邊，就只剩下一個妹妹了。他很寵他的妹妹，對她幾乎有求必應。但他父母似乎將所有優良基因都給了他，卻一點都沒給他妹妹。他擁有兩種能力，他的妹妹卻遲遲沒有覺醒能力。因此，他對她的妹妹還有些愧疚……】
【後來，他為了讓他妹妹開心，應他妹妹的要求，創造了一個世界，只是為了讓他妹妹在裡面玩耍……】
宮九眼微瞠，隨即眉皺了起來，“那個世界，該不會就是商城世界吧？”
【確實如此。】
“你不會說，顏兒就是那個人的妹妹吧？”
【不是。】
“那麼後來呢？”
【後來有一天，那位大人的妹妹突然死了。那位大人將商城的規則修改了，從此便不再管這裡的一切。】
宮九呼了口氣：“那為什麼跟我說這些，我不覺得這一切跟我有任何關係。”
【因為突然有一天，那位大人的靈魂出現在這裡。他想見你。】
宮九眉高高的挑了起來：“他要見我？既然你是商城的總系統，那麼整個商城的世界，應該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吧？你知道顏兒在哪裡？”
【我並不知道。】
“廢物。”
【……】
宮九突的想到：“既然那個人是創造這個世界的人，那麼……他應該知道顏兒在哪吧？”
【也許。】
宮九輕笑了一下，“所以，所謂的最高法則，其實就是這個人定的規則？”
【……是的。】
“行吧，既然這樣，那我就見見。”最好那個人知道顏兒在哪。不然，耽誤他時間，又不能替他找到顏兒的廢物，就算他創造這個世界，他也不介意殺上一回。
……………………
半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過，基地裡熱火朝天，全都忙著打包搬家。因為不是逃難，所以他們有充足的時間，將一些雞零雜碎的東西全都收拾起來。
秦呂他們幾人，帶著人將附近經常來騷擾的變異獸全都清理一遍。後來突然想要吃海鮮了，就又轉到海邊，去折騰海里的變異生物。老鐵趁機做了不少魚幹存起來。
等到終於出發的那一天，沈秋雁那麼大的空間都幾乎裝滿了，全都是海產品。她整天嫌棄的不行，老說她整個泡在海鮮堆裡，一股子味。
其他人只笑，卻還是繼續趕海。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來這裡，不趁機多存點，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夠了夠了，再來我這裡也裝不下了。”沈秋雁無語的叫道：“這些海魚一個個長這麼大，太佔地方了。”
季顏裹著厚厚的軍大衣，坐在他們專門為她搭的帳篷裡，地上鋪著厚厚的虎皮，變異虎，超級大。一張就把帳篷鋪的滿滿的，很暖和。此時帳篷門開著，正好讓她看個熱鬧。聽到這話，到是想到一件事來：“這個你放到你空間裡，看有沒有什麼用。”
沈秋雁：“呃，你估計會有什麼用？”
“不確定，只是按我推理，應該可以讓你的空間變大一些。”
沈秋雁無語的望著她，半晌才接過去，意念一轉，直接送進空間。然後更加無語，直直的看著她。
季顏一挑眉：“大了？”
“大了。”沈秋雁重重的點頭：“大了很多很多。”她拿額頭磕自己的膝蓋：“你其實是老天爺的親閨女吧？話說，你到底是根據什麼推理的？”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因為劇情，好吧，那東西完全可以丟過腦了。但她開始的時候還是很重視，且受影響的。知道這空間是可成長的。因此她也暗搓搓的想了不少辦法。可惜，結果全都沒用。完了人家隨手遞了個東西過來，居然就讓空間真的變大了。
“那可說不準。”季顏玩笑道。
“不，一定是。”沈秋雁嘆氣。看看她這個穿越女，還是巴著她才混個溫飽。再看看原來的女主，前段時間還聽說過她的訊息：在他們離開之後，她在種植基地建立了個基地。可沒過多久，基地裡的人就死的差不多了。女主運氣到好，活著逃了出來。可她沒敢來京基地，而是不遠千里的去了別處。如今是死是活且不知，但她身邊本來該出現的男二，男三，以及女配，卻全都死了。
跟季顏相比，她那哪算是女主角啊，根本就是路人甲，連打醬油都沒輪上。
“對了，你剛才給我的是玉？”
“對啊，玉。”因為她一直讓他們替她找玉石，秦鳴是知道空間物品的事的，因此早就讓人帶著收集。秦鳴醒來第二天，他就讓秦呂給她送了過來。數量那是真不少……季顏確實從裡面找到兩塊有能量的。一塊能量較多的古玉璜，她直接吸收了。剩下的就是剛才給她的那塊，一個玉杯，有些裂紋。裡面本來應該挺多能量，但那裂紋使得能量外洩，到她手裡時，已經不剩多少了。正好想做個實驗，就讓她試試。
“有什麼講究麼？”她也放過不少玉在空間裡，可從來也沒有起過作用的。
季顏：“自然有講究，只是這講究你也看不出來。”她輕笑道：“反正你知道有的玉對你的空間有作用。以後再碰到玉石，不防往空間丟一丟，試一試。”
但據她所推測，並不是所有有能量的玉器都會有作用。而是必須有能量，且能量外洩的，她的空間才會自動吸收，補充能量。如果是完好的，對她可能也沒什麼用。
沈秋雁本來還挺興奮，一聽這話她算是明白了。在有她需要玉石的情況下，她能拿到多少玉石來試且不說。就算試，以她的運氣只怕也找不到。
“算了，現在我已經很滿足了。”
季顏輕笑，目光抬遠，望向沙灘，他們正在圍攻一隻螃蟹。如今這螃蟹只是殼就有兩米寬，幾個人興奮的不行。為的是可以一飽口福。
突的，她臉色忽變，“有變異獸。”
沈秋雁不明所以，但一直以來季顏的信譽極好，因此她想也不想，就往外衝。
海風太大，他們又專心投入戰鬥，根本沒有注意到。
季顏已經將軍大衣脫掉，一身輕鬆適合戰鬥的裝備，衝了出去。
季顏開始快速往沙灘上跑，只是就算她速度再快，依舊還是慢了一步。
幾條巨大的長觸手，從海里伸出，直卷向正在沙灘上的幾人。
它來的悄無聲息，又迅猛極速。季顏才衝到一半的距離，他們幾人已經被卷了起來。所有人裡，也就秦尚嘯反應得及時，在第一時間召出雙刀，將卷向他的觸手砍退。
說起來麻煩，但其實速度極快。從季顏發現那大章魚，到她衝出來，最耽誤時間的反而是在帳篷裡脫衣服的時間。衝出來之後，到她到他們所在的地方，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體術三級的速度，是旁人所難以想象的。
雙劍攻擊。
不需要什麼華麗的招式，只是最簡單的揮起，砍。
將劍用出刀的氣勢來，也就季顏了。
觸手應劍而斷，秦呂從半空中落下。季顏只給了他一個字：“退。”
這只章魚很強，不是陸地上那些變異獸能比的。秦呂他們在陸地上確實厲害，可到這裡，也只有跪的份。唯一能做的就是離得遠遠的，別在這邊拖後腿。
秦呂雖然不甘，卻也知道，他們在這裡沒有半點用處。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轉身艱難的跑著。不是他不想利落些，實在是因為那些卷著他的觸手這會兒還卷在他身上，那些吸盤死死的吸在他身上，他拉了一下沒拉動，就決定跑遠點慢慢扯。留在原地，太添亂了。 而季顏此時已經在觸手上一借力，躍上好幾米高，將被另一根卷著鷹眼的觸手一劍砍斷。
她這裡砍斷了兩根觸手，秦尚嘯那邊才終於破了觸手的皮。
被連斷兩根觸手的章魚發了狂，一個龐然大物突兀的出現在沙灘上。它大半的身體還在海里，只有無數的觸手張牙舞爪著，一起向季顏襲來。
“小心。”秦尚嘯大叫，卻只能乾著急。他對付一根觸手就已經吃力，想要幫忙根本幫不上。真要上去，只怕就只是拖後腿。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無力。
“退。”季顏快速的在眾多觸手中跳躍，穿行。在間隙裡，又將被卷著的其他幾人的觸手全都砍斷。
“上校。”
本來將所有人都救下來的季顏就想退了，結果一聽這叫聲，連忙看過去。一看到情況，她臉就是一黑。這傢伙連破防都這麼艱難，居然還不死心，在那裡死撐。現在被觸手一下給抽飛了。
最可怕的不是抽飛，而是那觸手上長的像吸盤的東西，它噴出一道黑色的液體，將他噴了個滿頭滿臉……那根觸手趁著此時，又一次衝他襲去。
秦上校被這一抽本就重傷，又一頭一臉的黑，視力受限，雖然感覺到有什麼正在極速靠近，可他卻沒力氣移動了。
這一刻，他是遺憾的，卻也有一點……解脫。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後一種感覺，可前者他卻明白。明明那個人就在眼前，可他不敢表白。不只是為了她的拒絕，她那個還不知道在哪裡的愛人。而是因為，他太弱。在這樣一個世界裡，他連保護她都做不到。他又有什麼臉去表白……所以，只要守護就好，她開心就好。
但也許是覺得自己就要死了，他突然覺得十分不甘起來。
“小顏。”他靠在撞到的石頭上，眼前一片黑。不知是章魚噴的墨汁，還是他的眼睛出了問題，他什麼都看不到。所以，他只能望向之前記得的她所在的位置。
“上校！”
他聽到隊友的叫聲，但此時，他一點都不想理。
季顏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等死的秦尚嘯的模樣。心裡氣的不行，卻還是快速衝了過去，長劍連揮，將那根正襲向他的觸手砍成十邊八斷。稍得了一點空隙，便連忙衝到他身邊，愕然的看著那刺在他左胸的觸手尖。心中驚愕，動作卻半點未停，拎著人往遠處衝。
終於脫離章魚的攻擊範圍。它再強，到底還只是水生動物……
“上校！”她一停下來，其他人全都圍了上來。幾個七八的漢子，全都眼睛泛紅，聲音哽咽。
“讓開點。”季顏急道，從她的空間器裡往外拿藥瓶，“秦呂，讓他張嘴。”
秦呂一看她的動作，心中又有了希望。一聽這話，連忙上。
季顏將藥倒進他嘴裡，確定他的心跳還在。才看向左胸上的觸手尖！
“怎麼樣？”秦呂急著問。
季顏沒理他，拿出古大夫送她的一套銀針，在他心臟附近幾個穴位上扎上。手才握住露在外面的部份，卻用精神力將它整個包裹住，然後猛的一下，直接□□。
“噗！”血，噴湧而出。秦呂離得近，噴得他一頭一臉。
銀針的效果還是有的，那血只噴上下，就停了。
“呼！”看到血停，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然後又一起看向季顏。
季顏皺著眉，一邊想著自己手裡還有什麼藥可以用，一邊還要用精神力護著他的精神力。以免它的精神力徹底潰散，如果那樣，也就沒有救的必要了。而換過來，只要他的精神力在，身體就算廢了，他也只會是植物人，不會死。
可也因為這樣一心二用，對精神力的消耗十分巨大。
將能用的藥全都找出來，一些她之前就研究出來，但並沒有讓人知道的那些。這個時候也就顧不上這些了，給他一一的喂下去。就見胸口那個血洞慢慢地長起、癒合。
那是強效療傷藥的效果。是現在外面用的療傷藥的加強版。
另外，還有補血藥。對他這種大失血的人，效果明顯。
最後是精神緩和劑，對他的精神力有極大的好處。在目前身體沒問題的情況下，他是死不了了。這些，除了她手裡，外面都沒有。她的精神力終於可以退出來了。
她長長的呼了口氣，然後就脫力的往後坐下去。
“小顏。”烏鴉就在她身後，一把將她扶住。
“小顏，怎麼樣了？”
“死不了。”季顏回了一句，才轉頭看向那還在張牙舞爪的章魚，如果不是它不能離開海里，這會兒肯定就衝了上來了。“它之前隱身了。”她皺眉：“變異動物還會進化出原本不屬於它們的能力嗎？隱身，這可不是常規的能力。”
“會。”沈秋雁道：“隱身，吐火噴水，風刃冰刺……玄幻小說裡常出現的全都有。不過，人類也會有的。”完全不需要人問，她主動的開了口：“人類，總會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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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顏抬頭看她，才發現她被嚇得不清。此時淚流滿面，整個人都在顫抖著。鷹眼攬著她，輕輕安撫著。
秦尚嘯的死亡，好吧，是差點死亡，把他們嚇壞了。畢竟秦尚嘯可是他們基地公認的第一高手，可面對變異獸，卻也毫無反抗之力，很容易就被弄死……這讓他們一直以來的自信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落差太大，情緒幾首崩潰。
雖然有些對不起秦尚嘯，但她卻依舊覺得，對於這群人來說，這次的事也許是件好事。給這群人降降溫，以免他們長期飄著，說不定哪天就下不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