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看到這個樣子的鍾離瑾,先是一喜,然後一懵,最後條件反射似的望了望天。
看著鍾離瑾,笑著,再笑著,然後退後了一步。
“這位大師……”小說道。
鍾離瑾笑了,晃得小夕睜不開眼:“叫我聖僧……”
你咋不說我是女兒國國王,你還聖僧!
小夕瞪著眼睛。
“吾乃先帝親封的衛國聖僧,因為天生擁有慧根。”
小夕:……
這日子過得,每個世界都和在玩兒cosplay似的。
“好的,聖僧,留步聖僧。”小夕說道,然後打量一些鍾離瑾的起色,看他一切安好,也就放了下心。
然後說道,“剛剛沒好意思和戒空大師要一些藥材,既然你是聖僧的話……”
“已經準備了,一會兒就有小沙彌給你送過來。”鍾離瑾看著小夕的氣色確實不好,繼續說道:“好好休息吧,在皇家寺院,你們一定是安全的。”
小夕點點頭:“你快回去吧,聖僧。”
然後把門關上了。
如今他們的身份,可是不適合多接觸,知道彼此安好就罷了。
鍾離瑾淺笑,他是聖僧,可是他本就不是在意那些的人。
而陳燕生在家裡,等到了皇帝的聖旨,心裡一涼,然後想到了也賞賜了丞相府,心裡便稍稍安了下來。
只要左相府屹立不倒,自己就還能東山再起。
而想到顧夕,陳燕生就氣的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推到了地上:“無知,悍婦!”
顧夕毀了自己!
陳燕生想到。
但是,他還是沐浴更衣,然後乖乖換了素服,更吩咐家裡的奴才把府邸的燈籠等各種配飾都換成了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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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喪重孝。
然後吩咐下去,從今天開始,家裡的各項採買,都按照守孝來辦,不可以大魚大肉。
主子不可以,奴才更不可以。
這時候,趙媽媽走了進來:“姑爺,小姐怎麼沒跟著你回來?”
趙媽媽眉頭皺了皺,一臉的不開心:“還有西院的那位呢,怎麼還沒回來?”
陳燕生冷著臉,心裡對姑爺的稱呼非常不悅。
他是娶妻,不是入贅,應該稱呼老爺夫人。
何況,如果不是這個趙媽媽多事,顧夕怎麼可能直接打出去,讓自己和詩雅這麼為難?
如今全府守孝,她還過來指責自己?
這時,外面有人大喊著跑了進來:“不好啦,不好啦,京兆尹派人來府裡拿人了!”
什麼?
陳燕生蹭的站了起來,然後走了出去。
趙媽媽吊起了眼睛,聲音都尖利了幾分:“慌什麼,小門小戶就是小門小戶,大家風範,是不能慌亂,天塌下來,禮儀規矩也不能錯!”
陳燕生走的並不快,自然也聽到了這句話,眉頭皺的更緊了。
高星站在大廳裡,看到陳燕生還禮貌的行禮。
如今陳燕生已經被奪了官,其實他可以不這麼客氣的。
看到高星如此,陳燕生面色稍霽。
“不知大人前來何事?”陳燕生問道。
高星皺著眉,這狀元郎是真傻假傻?
他原配髮妻以當朝二品誥命夫人的身份在京兆尹府鬧那麼大,現在多少人等著案情的進展呢,他真的以為糊弄一下就能過去了?
要是抓不出來一個有分量的人,這事兒過得去麼?
“帶趙嬤嬤!”高星說道。
陳燕生不悅,抓人抓到這裡,簡直是打他的臉。
可是,高星已經是夠給面子的了,這都過了兩天才來,否則當天就來了。
可是陳燕生實在是不識趣,這個趙嬤嬤保不住了,竟然不親自將人送過來。
哪怕這趙嬤嬤是趙詩雅的奶嬤嬤,她也逃不過去了。
而趙嬤嬤早被捕頭控制了之後,瞬間驚慌失措,嚎啕大哭起來。彷彿剛剛那個天塌下來禮儀規矩不能亂的話彷彿不是她說的。
“姑爺,救命啊!救救我,是小……”
“趙嬤嬤!”陳燕生冷聲說道:“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的。”
趙嬤嬤懵了一下,然後臉色灰白。
她在後宅混了多年,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也知道自己這次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如果自己能把事情都擔了下來,那麼自己的家人還能被善待。
高星眯了眯眼睛,他也聽明白了,可是,卻沒有管,如今左相,扳不倒。
高星看似中立又膽小,誰都不敢得罪,但是他確實名副其實的當今嫡系,深得重用。
幕後的這些陰司,早就如實稟告。
而皇帝怎麼說的來著?
內耗。
高星看著趙嬤嬤給陳燕生行禮,然後說道:“陳兄放心,左相隻手遮天,想必根本不用多久,就會勸得陛下奪情,重新起復的。”
奪情,是在官員孝期,皇帝的旨意,允許不辭官守孝。
陳燕生僵硬的笑了笑,心裡又有一絲不滿,之前在左相府裡,岳丈可沒有這麼說。
自己要依靠左相,陳燕生心裡一陣氣悶。
想到趙嬤嬤嘴裡那句姑爺,更是生氣。
送走了高星,他發洩了一通,然後才想起來,問題的關鍵其實也在顧夕那裡。
如今顧夕已經離開兩天了,想必已經知錯,自己去接她回來,再服個軟,承諾以後這個家裡都是她做主,這看的見的榮華富貴,想必她一定放不下的。
想著,陳燕生便騎著馬,慢悠悠的向黃覺寺趕去。
一路上,他似乎聽到很多人在說什麼,看到他更是指指點點,心裡疑惑。
下馬攔住一個衣著不凡的人,問道:“請問你們再討論怎麼?”
那人不認識陳燕生,頓時笑道:“盛世梨園新排了一齣戲,講的是忘恩負義白眼狼,高中狀元後,拋妻棄子,最後得了報應的故事,那可真是精彩啊!”
陳燕生身子都忍不住晃了一下:“忘恩負義白眼狼?新科狀元?”
那人東看看,細看看,然後手指放在嘴前,“噓”了一聲:“小點兒聲兒,不一樣的,你可別對號入座啊!”
說著還眨眨眼,一副你懂的樣子。
明顯就是生怕你不對號入座!
陳燕生也不忙著去黃覺寺了,先去了盛世梨園,剛進去,就聽到裡面的唱腔:
“駙馬爺近前看端詳:
上寫著秦香蓮三十二歲,
狀告當朝駙馬郎。
欺君王、藐皇上,
悔婚男兒招東床。
殺妻滅嗣良心喪。”
跟著感覺天昏地暗,直接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