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和顧溪風對視上,並且成功看懂顧溪風眼神的侍從,陷入了迷之沉默。
他覺得顧溪風肯定是才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討債鬼吧?
他上輩子到底欠了顧溪風什麼,才會讓自己辛辛苦苦練就的一身武藝,拿來拆牆?
拆牆啊!
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他兄弟們估計能笑話死他吧!
顧溪風全當他認可了,施施然的抬手喝了口茶,又把青玉送給林媛當婢女。
比起侍從,青玉突然覺得自己的待遇已經非常好了。
當天下午,趁著林媛又去茶樓的時候,顧溪風帶著夏秉文就去書房讀書,然後讓侍從去拆牆。
只聽得‘轟隆’一聲。
書房裡的夏秉文驚的站了起來,忍不住從窗戶望了出去,“老師,怎麼了?”
顧溪風悠悠閒閒的翻了頁書,“坐穩,我之前跟你說過,要做到處變不驚、喜怒不形於色,不要輕易讓人看穿你的情緒和想法。”
“知道啦。”
夏秉文瞬間坐了回去,手中捏著毛筆一筆筆的勾著字畫。
顧溪風教他的可不僅僅是書本上那些知識,現在還在教他琴棋書畫,各種禮儀禮節,還說等以後再教他的騎馬射箭,讓他練武。
老師說君子當習六藝,不得缺一。
等夏秉文從書房出來,習慣性抬眼一看……
牆呢?
我那麼大一面青磚綠藤的牆呢?
夏秉文又看了眼在旁邊搬磚的侍從,嘴唇微張了張,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顧溪風出門一眼就能望見林媛那邊的住房,他滿意得很。
“老師?”
夏秉文驚愕的回眸看向顧溪風,試圖從他這裡得到一個答桉。
顧溪風唇角微勾,“明日起你早晨就先跟著他鍛鍊,我和你嫂嫂協商過了,將這面牆打穿,這院子才足夠大,你也有地方練武。”
夏秉文眼眸微閃,“為了我?”
“當然。”
當然是為了我的私心!
顧溪風在心裡默唸了句,然後眼都不眨、面不改色的開始忽悠起來。
夏秉文聽得兩眼泛著淚花兒。
他覺得嫂嫂和老師真的對他太好了,為了他也付出了太多。
他一定要更努力,才不辜負他們的付出啊!
夏秉文想著,從破爛的牆穿過回到自己的院子,然後稍微扭頭一看,就見到顧溪風還站在書房前看他。
老師肯定是放心不下他吧?
這麼一想,夏秉文就把心頭那點不對勁的感覺抹去,只餘下一片感動。
這也就是他人實在是太小了,要不然也不能被這麼騙過去。
夏秉文回去之後,就寫了封信從四方錢莊送往京城。
近一個月,他其實經常在和師兄長盛互送資訊,不過長盛師兄好像很關係他和他嫂嫂,說的一些話他也看不太懂。
不過他覺得長盛師兄也是個好人。
直到後來夏秉文在丞相崗位上肝到六十五還沒退休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真的錯得離譜了。
當然,這是後話。
此時林媛還沒回去,是因為掌櫃跟她推薦了個人。
此人是掌櫃老友,從前在州府也是當掌櫃的,只是這位掌櫃運氣不好,碰上個**少主,現在被少主逼的自己辭職了。
這會兒心灰意冷的準備回鎮子上混口飯吃。
林媛之前剛好提過想把茶樓往州府那邊發展的事,所以掌櫃才把這位好友推薦過來。
林媛稍微考察一番,與對方就簽訂了契約。
但讓一個才見面不到兩個時辰的人,拿著她的資金在州府開店,這種事林媛覺得她幹不出來。
所以她也得去州府一趟。
談妥這些事後,林媛才回去。
剛打開門,她就看到早晨還好端端的牆,這會兒全成了磚,在地面上散落一片。
顧溪風這行動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林媛在心裡輕‘嘖’了聲,然後轉頭去廚房做飯。
等她從廚房出來,顧溪風人已經坐在她家的桌子旁邊了,青玉和侍從就坐在牆那邊吃飯。
隔著一面已經破損的牆,林媛瞧著對方的眼神格外幽怨。
“我最近得去州府一趟,秉文這邊,能暫時委託先生照顧一下嗎?”林媛也沒問顧溪風怎麼過來吃飯這種話。
夏秉文這會兒熟練的去廚房端菜了,林媛才跟顧溪風提起這件事來。
顧溪風眉頭微蹙,“要去多久?”
他也想去!
只是顧溪風知道他不能走,否則夏秉文這邊就沒人看著,林媛勢必會不放心。
可惜了!
林媛眼眸微彎,“幾日便歸。”
顧溪風心頭還是有些不太高興,但他看了眼笑吟吟的林媛,還是點頭了,“可以,路上小心,帶上青玉。”
“放心,沒事的,青玉姑娘就留在這裡,也好照顧你們。”
林媛稍稍推辭了下,眼眸中滑過一抹暗芒。
特意這麼叮囑一句,難道他男人跟州府那邊也能搭上點關係?
顧溪風微微搖頭。
“帶上吧,我同那邊的知州有些許交情,你去是經商,能同官府搭上關係的話,就不會有人不長眼給你找麻煩。”
“謝謝先生,”接著林媛感慨的說,“只是先生對我太好了,我實在是無以為報啊!”
無以為報,那就以身相許啊!
顧溪風在心裡滴咕著,卻又不敢說出口。
他怕林媛覺得他一開始目的不純。
雖然他一開始確實目的不純吧,但不能讓林媛知道,不然的話她對他的印象肯定會變糟糕。
那他想抱得美人歸豈不是要難上加難。
“無礙,秉文是我學生,我對你們好也是應當的。”
說著,顧溪風又補了句,“我對我學生們及其家屬都會盡力照顧。”
顧溪風喝了口湯,心想他這話可沒騙人。
他對學生們的家屬真的非常照顧了。
畢竟先前那幾個學生的家屬,他都費心把人送上帝位了,現在他還沒怎麼幫林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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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先生,你們在談什麼啊?”
夏秉文端著紅燒魚上來,好奇的詢問著。
“我和顧先生在談些大人的事,你快些吃飯吧,前兩天不是還說想吃魚嗎,給你做了。”林媛笑著說。
“嫂嫂真好。”
夏秉文誇了句。
顧溪風眸色微暗。
待夏秉文吃過飯去書房學習,他才狀似不經意的說,“其實你也沒必要一直稱我為先生,我年長你幾歲,叫先生有些老了。”
林媛低笑了聲,“不叫先生,那叫什麼好?”
沒等顧溪風回話,她又接著說,“那我喚你顧哥好不好?”
顧哥~
顧溪風心頭一震,明明只是個簡單的稱謂,他卻覺得好似連心臟都不正常了。
“極好。”
顧溪風應著,步履匆匆的離去。
他覺得再不走,自己待會兒鐵定要露出馬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