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零度空間的服務生制服嗎？”有人認出來掉到地上的那套衣服，他朝著對面望了過去，林季南剛剛是從零度空間出來的，袋子裡裝的東西也確實是服務員的制服。
他說完，便緊張起來，他剛剛好像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一旁捂臉哭泣的青年看去。
其中，最尖銳的一道，便是林鹿的好友，出聲嘲諷的孫謙。
“原來林大少爺被掃地出門後，去了酒吧當服務員啊。”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惡意地笑了，“正好，我最近手頭緊，林大少爺給我引薦引薦唄。”
這話說得，叫大家齊齊吸了一口氣。他們看見，青年的身子更顫，唇齒間的壓抑哭聲，從指縫裡洩了出來。
林季南的眼睛紅得很厲害，就像是一隻真正的紅眼兔子，在原主的記憶裡，欺負他最多的人就是孫歉。
他彎腰，伸手去撿地上的衣服，將它小心地裝進袋子裡。
林鹿剛剛的一撲，摔得很有技巧，若不是他有系統提醒，那會兒估計要扭到腳了。
他只是看上去狼狽，摔倒的姿勢很不好看，但身體是沒有受傷的。
林鹿被朋友們很快的扶了起來，可林季南卻要自食其力，沒有人願意幫他，或者說敢去幫他。
“孫謙，我有得罪過你嗎？”林季南先前走了幾步，他站到那名打扮得很好看的男生面前，“我靠自己的雙手賺錢，有錯嗎？你為什麼總是針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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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謙看著他的臉，突然說不出話來了，他吞吞吐吐了半天，竟是找不出理由來辯駁，“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你不是小鹿的朋友嗎？是小鹿說了我什麼讓你誤會了嗎？”林季南直視著男生的眼睛，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林鹿確實跟孫謙說了原主很多壞話，他心思不壞，只是容易受人挑唆，這會兒被林季南逼著回答，在慌亂中露出迷茫的神色。
“哥哥，我沒有，我絕對沒有在背後貶低你。”林鹿被點了名，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身形不穩，好像就要跌倒了一樣。
他們一行人，加上林季南，一共是九個。大街上的行人紛紛停了下來，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戲了。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小鹿，你是我最親的弟弟了。”林季南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他笑得很牽強，但絕對是真心的，而不是虛情假意。
“我要回家了，明天還要上班。”提著紙袋的青年，對著大家微微頷首，“佔用了你們的時間，我很抱歉。”
青年至始至終都是不卑不亢的，就像是蒙塵在垃圾堆裡的夜明珠一樣，雖然被遮住了光輝，但只要有人願意將他撿起來，動手擦一擦，便會重現煥發出耀眼的光芒來。
孫謙注視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他有好多疑問要問，但林季南已經走了。
誰都不曾注意到，方才林鹿摔倒時，青年是被壓在最底下的，他背後衣服上的布料，沾上了好大的一片灰塵，右腳走路，微微有些不太正常，好像是扭到了一樣。
大家的眼神複雜極了，誰都不曾關注過林季南，他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林鹿的身上。他們中間裡的有些人，曾經也是林季南的朋友啊。
只是，他們什麼時候拋棄了林季南，選擇了林鹿呢？
林鹿的垂放在身側的拳頭已經捏了起來，他強忍著怒意，對大家笑了笑，“今天有點兒不舒服，我就先回去了，你們繼續玩兒。”
而走出眾人視線的林季南，腿也不瘸了，眼睛裡的委屈被滿滿的興奮所替代，“跟林鹿演對手戲有點兒爽！”
他意外的發現，自己還有當演員的潛質。
系統給他鼓掌，語氣裡帶著哭腔，“林先生，我剛剛都哭了，真的！”
渲染力很強，能輕易地將所有人代入進去。
林季南嘿嘿一笑，他不急著回家了，現在打算去下館子吃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