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平行時空, 1962年, 北京
“排隊, 排隊,不許插隊。”國棉廠的食堂, 每天吃飯的時候都能聽見食堂師傅大聲呼喝。
孟不是很輕鬆,也不是很累。
食堂的兩面的牆上, 都是張貼的標語, 還有很多窗戶, 兩面採光, 光線不錯, 工資嘛, 不高三十六塊錢, 還有糧票和各種票據和工業券, 在國棉廠上班可不缺布, 很多有瑕疵的布,都會優先賣給廠裡的職工,價格特別便宜, 還不要票, 至於說免費,想得美。這些也是要成本的,偶爾得點免費的也就只有管倉庫的和那啥有。
普通職工想都別想, 或者效益不好的時候釋出,抵工資。
上班三天,已經適應食堂的工作, 她也算是安定下來。
這一世帶著任務而來,原主的願望就是,不走歪路,不和姐姐反目成仇,幫助姐姐孟紅秀甩掉渣男。
原主上一世,為了進機關,擁有輕鬆的工作,和渣男姐夫搞到一起,和姐姐反目成仇,最後自己雖然過得很好,可是為這事和家裡人都鬧翻,家裡人不原諒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雖然他們也有這樣或那樣的毛病,但是一直在原則內打轉,不曾越過道德的界線。
她和渣男的事鬧的滿城風雨,別的區都知道孟紅梅這麼一個女人,那時還沒有很嚴,在剛剛運動嚴厲起來的時候,她又甩掉幫助她到達目的的渣男,轉投另外一個有本事的男人,保住了自己,雖然臭名昭著,可是不敢當著她說什麼。她不怕,她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候,審時度勢,跟上社會的變遷,一生汲汲營營,最後還是落的孤身一人,到了晚年,即使擁有鉅額財富,也是孤寂一人,父母至死都不原諒她,親人沒有因為她的錢巴結上來,姐姐的一生很悲慘,這樣的年月,一個女人被男人拋棄,多少會讓人說些流言蜚語。
沒有優秀的男人靠近姐姐,最後在流言蜚語中,嫁給一個鰥夫,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鰥夫。姐姐的一生沒有自己的孩子,不,是有過,可是夭折了,具體原因她不是很清楚。
家裡還有兩個哥哥孟朝陽,孟朝夕,她是最小的孩子,家裡條件是不好,可是相對哥姐來說,她是被嬌慣過的。爸爸孟大剛,媽媽於大娣,因為她最小,難免多疼一些。
大哥孟朝陽和二哥孟朝夕都和老爸孟大綱在首鋼上班,媽媽和大姐還有她都在國棉一廠上班,家裡的男女分開兩個廠,還不錯,廠子也隔的不遠,宿舍也是分散的,有的職工住在廠後面的宿舍樓裡面,有的住在大雜院裡面,兩家廠子的宿舍經常是混在一起的,附近很多房屋都在一起,兩個廠職工結婚的也多,走錯路都是熟人,不是他家愛人認識,就是和爸媽還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認識,這關係複雜的很。
於大娣和孟紅秀也排在人群中,從不因為自家姑娘(妹妹)在食堂上班就不排隊,這點很多人都說,真不錯。
今天的菜黃瓜炒肉片,還有一個辣椒炒茄子,一個不見雞蛋的雞蛋湯,大家都在一起吃飯,不過於大娣和孟紅秀打完飯就回家,中午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家裡男人吃的飯菜肯定沒有她們的好,趕緊回去一起吃。
孟朝陽和孟朝夕已經都有了物件,準備結婚,家裡都在節衣縮食的給他們攢錢辦事,前年最困難的時候,孟大綱在不遠處給兩個兒子用糧食換了四間房屋,都在一個院子,一人兩間,都是他們的名字。都是有房產證明的,屬於私人的房產。
孟大綱是個有成算的男人,現在兩個兒子等於已經分家,都有自己的屋子,他們帶著兩個姑娘過,以後也不和兒子過,兩個兒子大物件都相看好,一個今年結婚,一個明年結婚。
老人說了,不能在一年內辦兩場喜事。
“媽,姐,帶著我的飯盒一起回去。”
“成,你吃飽了沒有。可別餓著。”
“吃飽了,我還能不吃飽。別瞎擔心。”孟紅梅噗呲一笑,父母對孩子都是無微不至的關懷。
食堂很快安靜下來,桌面上見不到一點點浪費的糧食,打掃衛生很方便,用溼抹布擦擦就行,地上也是乾乾淨淨的,洗完灶臺前的大鍋,一切都搞的乾乾淨淨,孟紅梅才停下來坐在椅子上休息。
晚上到食堂吃飯的沒有中午人多,菜這些已經擇好洗乾淨,下午她比較輕鬆,該切的菜都切好在一邊放著。
收拾好,回家能睡一覺。
兩個廠的工作服都是藍色的,首鋼是深藍色,國棉一廠是淺藍色,比首鋼的淺兩個色號,在孟紅梅看來都是深藍色,至少可以稱為中藍色,真心不好看。
走出去廠門口,看門的寇大爺,笑著和孟紅梅打招呼,“梅子,下班了。”
“嗯,剛忙完。”
“不錯。”寇大爺豎起大拇指,現在食堂大餐完畢的收拾工作最後收尾的基本是孟紅梅,她才進廠裡上班一個多月,高中畢業以後,考進國棉廠的,可是自己家裡沒有關係,辦公室的位置自然輪不到她。分到了食堂,很多人覺得食堂不好,可是現在的孟紅梅喜歡,食堂油水多。以後給家裡改善生活,就有藉口和出處。食堂大師傅去買菜,總是自己帶點東西回來,雖然自己出錢,但是比一般人門路要多,偶爾還有的蹭。
回到家裡,爸媽還沒有上班,孟朝夕也還在家,對著小妹調侃:“梅子,你的工作比想像的好,油水足,以後哥跟你混咋樣?”
孟朝夕圓圓臉,濃眉大眼,身材高大厚實,看著是個憨厚的主,其實是唬人的,從小就調皮搗蛋。孟紅梅眉頭微皺,對著二哥孟朝夕,冷噴幾個字:“哼,不稀罕!”
“哈哈哈,我就說小妹肯定噴你,還不信,咋樣?”孟朝陽恥笑只是比他小一歲的弟弟。孟朝陽長得比較像父親孟大綱,身材魁梧,方型臉,五官輪廓分明,有男兒氣概,一身的蠻力。
孟紅秀也在一邊捂嘴悶笑,笑二哥不自量力,那次小妹稀罕搭理過他,每次還要上趕著找虐,犯賤。孟紅秀十八歲,長相清秀,身材乾瘦,主要是吃不飽飯餓的。正是如花的年齡,上班已經一年的時間,再過一年就要有人幫她介紹渣男,不要緊在這一年的時間,自己要幫她找一個好男票,多方位的考驗他 。
孟紅梅總結了一下,原主的願望,一是幫姐姐避開渣男,有個好男人相伴姐姐一生。
二是,希望自己代替她孝敬父母,有個還算幸福美滿的婚姻。和親人關係不錯。
做到這些,自己的使命就算完成。
孟大綱擔憂的問小閨女:“梅子,你現在的工作累嗎?”他擔心自己小閨女吃不消,食堂累,活瑣碎,還有小閨女又是新人,肯定做的事情比較多。
孟紅梅不覺得累,她有異能,身體素質強過普通人,不覺得很累,只是有那麼一點點累。孟紅梅看著爸媽擔憂的樣子,撒嬌靠在老爸的肩上,“爸,我不累。明天休息,我們到郊區去挖野菜咋樣?”
孟大綱摸了摸小閨女的頭髮,枯黃的頭髮,摸起來一點也不滑順,還有點硌手 。他心疼家裡的兩個閨女,沒有本事讓他們過上好日子,要不前兩年他不會願意餓著肚子,到處鑽營來的糧食拿去換房子,就是不想以後兒媳婦進門說家裡太窄,趕閨女出門。或者住在一起磕磕絆絆的,吵架,含沙射影等等,當初自己沒結婚的時候,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時候也看嫂子的臉色。結婚後沒錢他都要搬出來住,堅決不和父母一起住,就是不想看嫂子的臉色。
結婚以後過了幾年苦日子,兩口子勒緊褲腰帶,節衣縮食的,攢下一筆錢買下這套房子,那時還沒有分房一說,房子都是私人的,要不租要不買,後來一些人的房子被捐獻或者國家收歸一起,但是他們這樣的一紅到底的身份,還有只有這麼一小套房子的,是不在收歸範圍內的。
當初買這一片就是因為上班近,兩個廠子都上班近。這一片他是老住戶,哪家是公房,哪家是私房,他都一清二楚。
“好啊!只是有些遠,你確定不睡早床,一定要去。”小閨女愛睡懶覺。
“不睡,我要去。”
家裡還算和睦,孟紅梅想明面上掙錢自己買房子,這時候三種途徑有房子住,私下買賣私房,是解放前置辦的房產,還有一種就是單位分房,第三種是找房管局租公房,這個和單位分房一樣,很難,要排隊,按資歷排隊。
這幾天她沒有閒著,也打聽過房價,在北京買一個三間的瓦房,差不多七百到一千左右,靠工資,她要攢到什麼時候去。
不吃不喝不花一分錢也得兩三年,她不想等,不是自己的房子,她住著沒有安全感。她必須自己買房子住,今年就搬出去,。
第二天,天微微亮,孟紅梅準時起床,起來麻利的做好一切,家裡的爸媽和姐姐也忙完一切。
四人帶著大布兜走了出去,走了幾站路,才走到去郊區的中巴站牌下面。
夏日的清晨,到處都是霧氣濛濛,遠看,近看,都是模模糊糊的。
黑灰白是城市的顏色,到處都是舊舊的,唯一要說顏色,那就是四處圍牆上的標語,有白色的,藍色的,紅色的 ,這些勉強裝點著這個城市的顏色。
乘坐中巴車,靠坐在窗戶邊,望著隨車而退的建築和街景,孟紅梅沒有心思感慨,心中唯一的想法是完成原主的願望,還有當前目標是賺錢買房子,哪怕是私下買賣也行,有地契或者房產證明的。
到目的地下車,這裡離北京很近,很多市民休息的時候回來附近找農民換點糧食蔬菜之類的,偶爾還能換到野味。大部分是用錢和各種票據換的。
鬱鬱蔥蔥的青山,一眼望去能往到很多木頭樁子,肯定是前幾年大鍊鋼時候砍伐的,從木頭樁子的數目上可以推斷出來砍伐的數目很多。
順著當地百姓走出來的山路,一直朝前走,走到一處比較偏的地方,孟紅梅見到馬齒筧,背對著爸媽和姐姐,孟紅梅運轉異能,手覆蓋在馬齒筧的下面,沒有一會兒,馬齒莧就變得肥嫩,而且周圍都是,一大片,微酸的馬齒莧,在夏天炒著吃,涼拌著吃都不錯,還能多放兩天。
“姐,過來,我這邊。”
孟紅秀聽到妹妹的叫喊,有經驗,趕緊的小跑過去,“喲,好多啊!”意識到自己聲音比較大,連忙捂住嘴,不再說話,蹲下來用小鏟子不停的鏟。
沒有多久太陽灑落林間,斑斑點點,映照在四人的衣服上,臉上。林間微風輕輕吹拂,孟紅梅抬起頭,望向更深處,自己的目標就是林間深處。
“爸,我帶了彈弓,我想去打幾隻鳥,回去烤著吃。”
“我們一起,別亂跑。”孟大綱看向林間深處,皺眉。還不知道裡面有沒有猛獸,不能讓閨女一個人,看著黑皮筋的彈弓,這還是他給孩子做的,小時候閨女喜歡爬上院子裡那顆老樹,他就給做了這個彈弓給她胡亂玩,現在想來閨女坐不住還是自己養出來的,和個小子一樣。
孟紅梅轉了一個圈,大布兜裡面的野菜已經過半,她接下來就是打獵,山上矮叢灌木很多,有的還有刺,孟大綱帶著一個木棍,在前面開路,不停的用木棍兩邊敲草叢,撥開草叢,怕裡面有蛇蟲鼠蟻,小心的帶路。
孟紅梅從進山開始就開啟異能,不斷吸收草木生機。還時刻關注山裡的動靜,找找獵物,時間不多,要講效率。
她發現有處山坳子,面積很大,有密林和小溪。還有獵物,她覺得那就是她的寶地。以後肯定常來。
“爸,你說要是我今天打獵打到大家夥,賣的錢歸我還是上交財政部長。”
孟紅梅探探爸媽兩人的口風。
夫妻倆望了一眼小閨女手裡拿著的彈弓,好笑的說:“都歸你,家裡你們四個孩子上班前我們都說過,不要你們的錢,自己賺的錢,自己攢著。”
“我就問問,怕等會兒錢多了,部長不捨得給我。”
“呦呵,還錢多了,能有多少?就是一千我也不會要的,就你一個小彈弓還打算打什麼?不過有一千塊錢你要幹什麼?”
“爸,我要是有一千塊錢肯定是要買房子啊!我以後出嫁就不怕被人欺負,房子就是我的底氣。”
“閨女你想的真遠,還有現在的房子不好買賣。”孟大綱就喜歡小閨女朝氣蓬勃,活蹦亂跳的樣子。
“我知道爸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嗯,就知道拍你爸的馬屁,不過我喜歡。”孟大綱哈哈大笑,林間的鳥兒都震的飛走了。
於大娣和大閨女跟在後面看著前面瘋癲的父女倆,一家四人完全忘記家裡還有兄弟倆,出來上山也沒有做他們的安排,現在每次休息他們都要陪物件。家庭活動參加的次數少之又少,誰指望他們。
“爸,我買房子買的離你們近些,以後我可以天天回家看你們,還有你們別看兒子防老,真是沒啥期待的,老話說的好,娶兒媳婦等於嫁了一個兒子,最後靠的住的還是閨女,好好對我和我姐,以後我們姐妹倆給你們防老。”
“嗯,我閨女說的對,聽你的,以後靠你們姐倆。”孟大綱看似打哈哈說的這句話,其實是認真的,他知道閨女養的好,比兒子有用多了,除了孩子不跟女方姓,別的還是閨女好,這也是他疼閨女的原因。
兒子結婚以後都有一個通病,枕頭風。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就看兒媳婦為人咋樣。兒媳婦孝順兒子才會更孝順,兒媳婦是惡霸,一切都是虛的,兒子也是假兒子。
孟紅梅故意引領老爸的方向,到了山坳,孟紅梅自覺的放輕腳步,慢慢的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越往裡面走,草木越旺盛,越走近還能看到一些木耳和蘑菇,還有野菜,精神力也集中起來,快走進小溪,躲在草叢後面,側耳傾聽,不遠的地方還真是有野豬,一家幾口,算是小的野豬群,孟紅梅集中全部的精神力,直擊兩頭大野豬的頭部,孟紅梅能清晰的聽到“噗噗”兩聲,像是氣體吹破什麼都聲音,大野豬踉蹌幾下,沒有倒地,但是也快了,孟紅梅從邊上抱起一塊大石頭,箭步急衝,邊上的人原本是嚇的要大聲喊叫的,可是看到她急衝的方向,硬生生的半途剎車,捂住張的老大的嘴,不敢發出聲響,孟大綱只是慢了一步,在察覺小閨女衝出去還是野豬方向的時候,緊跟其後衝了出去,這個不省心的閨女。
孟紅梅恨不得縮地成寸,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大野豬面前,舉起大石塊直接砸到大野豬的頭上,一頭大野豬被砸的暈頭轉向,幾下歪扭之後,頭朝地栽到地上,掙扎幾下就徹底完蛋。
石塊砸下去以後,孟紅梅又撿起石塊砸向還暈頭轉向的另外一頭野豬,“啪嗒”又解決一頭。
邊上的小野豬全部嚇跑了,孟大綱和於大娣,孟紅秀三人已經驚到不能說話,無法用語言形容自己眼睛看到的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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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閨女(妹妹)什麼時候有神力,難道是繼承了我(孩子她爸)(爸爸)的大力氣。還有野豬咋蠢的不知道逃跑。
孟大綱抓住小閨女的手,激動的問:“閨女,你是不是從小就覺得自己力氣很大,是不是?”
“爸,是是是,您現在別激動,先聽我說,你現在快下山,找我們廠食堂的黃師傅來,我把兩頭豬賣了,這天熱,不能老放,還有你負責談價,我再打點啥,開個大點的車來。”
“我知道黃師傅家,那他管後勤的小舅子馬科長要找來不?”孟大綱和黃師傅,馬科長不熟,也不瞭解,小閨女在食堂上了一個多月班,多少瞭解一些。
“你到了問黃師傅吧,他們兩家就住樓上樓下。”
孟大綱此時被兩頭大野豬,給驚的頭腦都不清楚,一路狂奔。
嘿,運氣不錯,下山走了沒有多遠,後面就來了回城的車。
孟紅梅從布袋子裡面掏出來繩子,把兩頭豬捆好,吊在樹上,另外回神過來的母女倆抱著孟紅梅一陣尖叫,“梅子(妹妹),你好棒!”
“好啦,媽,姐,你們別離我太遠,在附近找找野菜,我繼續打獵,不能光賣,咱家自己不吃肉是吧。”
“妹妹,你要注意安全,能吃一頓就好。”
“知道,我就在附近找。”
用神識籠罩住媽媽和姐姐,自己還精心聆聽周圍的風吹草動 ,沒有多久,原先跑的幾頭一百來斤的野豬居然又跑回來看它們的爹孃還在不?
孟紅梅趁機想著都弄死,她剛才打死野豬,爸媽也看見了,是個什麼情況下打死的,野豬自己歪歪扭扭,像喝醉酒一樣,剛才老媽還說怎麼這野豬像喝醉酒一樣。
這幾頭也可以一如之前一樣如法炮製,一次擊碎。
幾頭小野豬瞬間歪扭起來,孟紅梅速度極快的用石塊敲木瓜(野豬腦袋),聽到動靜的於大娣,孟紅秀齊齊轉過身,看見孟紅梅又一次次的砸向歪扭的野豬,真是見鬼了。今天野豬是怎麼了看來肯定是喝醉了或者野豬受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