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山林, 空無一人, 只有風吹過的嗚嗚聲, 還有孟紅梅自己走動的聲音 ,一些已經枯掉的樹枝, 被孟紅梅砍掉,還有地上自然脫落的樹枝, 都被孟紅梅拾起來, 放置一邊, 還有偶爾發現的蘑菇, 以及一些藥材, 孟紅梅都沒有遺漏過。
再走進密林裡面, 精神力掃過的地方有什麼好寶貝, 都逃不過孟紅梅的感知, 一一攫取回來, 這些都是來自自然的饋贈,有時候不得不感謝大自然的神奇。
這時候她恨不得有好多手幫助自己一起撿拾這些東西。
第一天孟紅梅沒有走多遠,在自己住的附近轉了個遍, 她打算在後院開條路, 直接上山,方便自己來回跑,一次兩捆柴火, 一天下來孟紅梅弄回來十來捆柴火,整齊的碼放在偏屋裡面,一天下來家裡的蘑菇還有藥材都有不少, 孟紅梅還帶回來兩隻野雞,自己提了一隻野雞和一些蘑菇過去張國斌和週一揚住的地方,離她不遠籃子上面用蘑菇蓋好,孟紅梅一身樸素打扮。
“有人嗎?”
週一揚在家裡正在和張國斌說起未來上山護林的事情,聽到有人喊,“有人,進來吧。”
兩人都知道是誰,也下來炕,跟著走了出來,“孟紅梅,回來之後去過你家,沒見著你,正想著天黑以後給你把東西給你送過去的。沒想到你就來了,一天都在忙什麼?”
“拾柴火,撿蘑菇,還有撿了一些松子,我們還有兩天的休整時間,你們也抓緊吧?冬天燒炕可是很費柴火的,你們多備點。我今天運氣好,用石子打了兩隻野雞,給你們送一隻過來,還有一些蘑菇,你們自己做來吃。”
“野雞,你太厲害了吧?居然能打到野雞,真是不錯。”週一揚激動的跳了起來,他和張國斌都來自北京,也是同學,家裡條件真心不錯,可是吃肉,也不是經常能吃的,這個年紀的大小夥,最是什麼都能吃的時候,看到肉,雙眼都會發亮。聽說野雞,兩雙狼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孟紅梅手裡的籃子,看的孟紅梅有點瘮得慌,真是沒見過市面的矛頭小夥,搖搖頭,孟紅梅覺得好笑,但是沒有表現出來,畢竟自己心理年齡已經一大把了。
三人帶著東西回到孟紅梅家裡,也不用什麼客套話,送完東西就走人,張國斌一直對孟紅梅挺好奇的,能來大青溝不是一般的關係,根本不可能進來這個村做知青的,今年這個村就三個名額,他和週一揚家裡有很硬的關係才得到這個名額的,一般人不知道這個,也弄不到名額,不知道她是怎麼弄來的。
大青溝不比一般的地方,這裡是有工資拿的,就是這裡的人各色一點,不容易對外來的人有點排斥,這點他今天感受到了。
一個人在家裡換上新鍋,教會張國斌,週一揚怎麼用新鍋,之前要怎麼做以後才能開始做飯,他們倆還和孟紅梅說,之前因為上海的重大事件,這批知青都耽擱了下鄉的時間,他們在家裡也跟著學了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反正家務活是幹了幾個月,現在也不怕餓死自己,只是廚藝有待提高。
晚上一頓,孟紅梅一個人幹掉了半隻野雞燉蘑菇,另外一半做好,放進空間,隨時可以拿出來吃。
週一揚學過做雞肉,還做的像模像樣的,味道勉強不錯,兩人幹完了一隻野雞,吃的滿嘴流油,就連蘑菇和湯汁也是吃的一點也不剩。
晚上,寒風呼嘯而來,已經很冷的大青溝,溫度又降低了幾分。北風凌冽,吹的嗚嗚作響,孟紅梅用耳塞塞住耳朵才能勉強入睡。
兩天過去了,孫大有和家裡的老妻孟彩雲一起過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籃子,孫大有接回知青們的當天晚上,帶回去的禮物深得家裡人的心意,孟彩雲聽說有位女知青也姓孟,就打算來看看,怎麼說也是本家。
“隊長叔,這位是?”
孫大有還沒有說話,孟紅梅反應了過來,“哦,我知道啦,這是隊長叔家的嬸子吧?快請進。”
晚上孟紅梅已經燒好炕,溫度也剛剛好,請二人坐上炕以後,孟紅梅轉身從前兩天自己進城買回來的一個舊櫃子放在房間,還有一個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面放了兩個舊熱水壺,放上一個舊托盤,裡面放了幾個搪瓷杯子。孟紅梅從大櫃子裡面拿出來紅糖,衝了兩杯紅糖水,放在炕桌上,“叔,嬸子,喝茶。”
孟彩雲是個幹淨利落的女人,進門從院子裡面就開始打量孟紅梅家裡的一切,別誤會,她不是打量孟紅梅家裡有錢沒有,只是想著看看這家裡收拾的好不好,她可看不得懶惰的姑娘家。
“噯,謝謝小孟。”
“叔,這麼晚過來是有事吧?”
“嗯,你的活給你安排了下來,護山你一個姑娘家家都肯定是不行,不過我們隊裡也有別的活計,男人上山護林,每次都會有兩三個女人一起上山,幫他們做飯,只要飯菜做的好,就行。不過大家還是要檢驗你做飯的手藝,我和他們說好了,後天我去三小隊收糧食,你做大廚在你這裡幫他們做一頓飯,我們大隊挑選做飯的都是這樣做的,我一早收好糧食讓你嬸子和你嫂子給你送過來,她們幫你打下手,你看咋樣?”
“叔,謝謝您和嬸子,沒問題,我明天上山整點野味,後天加點菜,到時候叔和家裡的兩位哥哥還有嫂子侄子們都過來吃飯,嫂子和嬸子都在這裡幫忙,家裡也沒有人做飯。”
“行啊,我家的兩個兒子都是三小隊的,肯定要過來,只是多了一個小家夥。”
“讓嬸子和嫂子來的時候就帶過來,我讓週一揚和張國斌也過來可以嗎?還可以幫我們帶帶侄子,還有嬸子和嫂子,侄子的口糧就不要帶了,她們給我幫忙,還讓她們帶口糧,我爸媽知道以後還不得罵死我。”
原本隊長孫大有是不同意的,可是孟彩雲卻笑著說:“行啊,不帶口糧,不過以後有什麼事就來家裡找我和你嫂子,我們是吃遲中飯,你也別急,還有我們是本家,以後啊,別叫嬸子,叫我姑。他隨便你叫,叔也成,姑父也成。”孟彩雲用手指指指孫大有,看樣子還是蠻喜歡孟紅梅的,孟紅梅心裡有數,心思一轉,對著孟彩雲輕輕喊了一聲:“姑,姑父。”
聽到這一聲,孟彩雲笑的眉眼彎彎,“噯,真是好孩子,那就這麼說定了,還有這籃子乾貨是給你的,後天加個菜。”
“謝謝姑,等一下,我先倒出來。”
“嗯,去吧。”
孟紅梅提著籃子到廚房去,回來時,籃子擦了一遍,裡面裝上一些前兩天在山上採摘的野蘋果,個頭不大,但是味道不錯,孟紅梅採摘了很多,都是用儲物空間裝回來的,她控制所有的蘋果樹,讓它們自然脫落,自己專門只需要撿。
撿東西對於孟紅梅來說就是一個簡單的活計,小範圍的蘋果林估計是沒有人發現過,在樹上掛點時間太久,再不採摘估計就會自然掉落更多,到時腐爛在蘋果樹的周圍。
孟紅梅在採摘之前用異能加持過這片林子,味道口感絕對一流,孟紅梅在休息的最後一天給你家裡寄過去幾十斤,郵費花了不少,心裡一抽一抽的心疼。
“姑,姑父,這是我前些天在密林裡面發現的野蘋果,別看個頭小,味道真不錯,帶回去給我侄子吃,你們喜歡到時再來找我,還有妹子什麼時候放假?。”
孫大有還有一個小女兒,在縣城裡讀初中,明年七月初中畢業,比孟紅梅小月份,年齡是一樣的。
在來的時候孫大有和張國斌聊天的時候,就說過。
“快回來了,到時知道她多了一個姐,肯定會來的,你放心吧。”孟彩雲也有私心,希望自己閨女跟眼前的小姑娘學著點,大城市來的姑娘,一看就知道心裡是個有貨的人,不傻不懶,看見自己這些人笑吟吟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家教好的明白人。自己閨女太天真,單純,跟眼前的姑娘學一些本事,也是好的。
聊了許久,雙方滿意,孟紅梅送走二人,才轉身回房睡覺。
第二天天不亮,大約六點,外邊還是漆黑一片,孟紅梅就收拾好,打著手電筒出發了。
今天搞一頭野豬,這種天氣最好是搞一頭野山羊,滋補些。
這時候方便孟紅梅,快速飛馳在山林之間,猶如光影晃過。手裡的手電筒就是一閃而過的光影。
精神力全面開啟,一點也不敢馬虎,森林和山林是有區別的,有異能又如何,孟紅梅不敢大意,小命精貴。
到了森林的裡面一些,孟紅梅停下疾馳的腳步,用精神力籠罩在自己周圍的區域,慢慢搜尋,看看有沒有自己想要的,她打算搞一頭野豬,還有一頭野山羊,熏製好以後給家裡寄點回去,家裡過年時候,大哥要結婚,雖然不能大辦,但是家裡的親戚肯定是要聚在一起吃一頓的,孟紅梅還要給外公外婆寄一些,“自己”以前是外公外婆撫養長大的,舅舅和舅媽也沒有說過什麼,“自己”要感恩,上次的蘋果就給外公外婆家裡寄了不少。
寄臘肉也要給外公外婆寄,家但凡要寄東西,孟紅梅都會想著給老人寄一份,這是代替原來的“自己”盡孝。
這時候天已經漸漸露出光亮,森林裡面也不再是一片漆黑,也開始聽見各種聲音,動物中間也有早起的勤勞小蜜蜂,開始在覓食。緩緩移動腳步,天大亮的時候,孟紅梅看見自己要找的獵物,野山羊,有好幾只,孟紅梅用精神力,快速攻擊它們,幾息之間,原本覓食的野山羊們紛紛倒在地上,孟紅梅走過去收起來,有作弊器就是爽,壓根不需要費事,還不血腥,簡單幹淨利落。
看著時間還早,孟紅梅等待野豬出現的時候,順手尋找藥材,外公現在不給一般人看病,但是酷愛收集藥材,一些信得過的老熟客,外公會收一半診金一半是好藥材。
自己也得給老頭尋摸幾株好藥材給他寄回去,自己來的時候老頭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搞一些好藥材回去,第一時間炮製好藥材給他寄回去,他做成啥啥啥,到時給她留一大半,孟紅梅一聽就知道忽悠自己的,老頭愛好藥材如命,哪裡會輕易做成啥啥啥,騙自己,真是不厚道。
“哇,百年何首烏。”
“哇,幾十年份的黃精,不,還有百年黃精。”
“哇,天麻。”都是很長年份的天麻,這裡是森林的裡面一些,就是護林人也不敢輕易進來,老獵人們也不會輕易進來,普通人更不會,所以裡面的藥材都是年份很長的年份,採藥人根本不不會進來這裡面。雖然這裡還不是森林的最裡面,可是也是很危險的地方。
孟紅梅盡情的移動腳步,採摘藥材,這片區域每一處地方她都採摘了一片,百年以下的她一般不動,百年以上的才要。
竭澤而漁不是她的風格,在一處偏僻的地方,終於遇到野豬,可是這次卻出乎她的意料,原本只想找一頭三百斤左右的野豬就好,可是眼前這頭野豬卻是三百斤的兩倍。
算是一頭大大野豬,集中精神力,快速重重的攻擊野豬,“吼吼吼”幾聲衝擊雲霄的吼叫,讓遠處的小動物都嚇的四處奔逃,站在不遠處的孟紅梅也嚇了一跳,還沒有徹底倒下的野豬,雙眼血紅的怒視眼前的人類,擺出衝過來的動作,孟紅梅在一邊數著數,“一,二,三。”尾聲剛落下,野豬支持不住倒在地上,邊上還震動一下,想想這野豬的體積也是夠大的。
收起野豬,孟紅梅快速返程,回去的路上,孟紅梅還順手打了不少小獵物,還有採摘不少新鮮蘑菇。
回到家裡,已經是中午,孟紅梅用異能在野豬身上,撕裂不少口子,在腹部撕裂很大一個口子,這才是表面上看起來致命的傷。
孟紅梅把野豬藏在一個草叢裡面,飛速的放下手裡的一頭野山羊,還有一揹簍蘑菇和野雞野兔,院門都沒有鎖,就飛奔到孫大有家裡,人還沒到,孟紅梅就大喊,“姑,姑父。”
孫大有一家剛吃完飯,正準備收拾碗筷,就聽見有人喊,孟彩雲耳朵利,一下子就聽出來是孟紅梅的聲音,“是梅子呀,快進來,這麼急有事兒嗎?”
“姑,沒時間,你讓我姑父幫我找幾個人,我遇到一頭受傷的超大野豬,我慌忙之下用砍刀拼命砍,沒砍上幾刀,但是也砍死了它。現在就是一個人弄不回來。”
聲音傳到屋裡,孫大有帶著兩個兒子早就奔過來了,還急吼吼的,“大野豬,多大,我去找人,孩子他娘,你和兒媳婦帶著孩子一起去梅子家裡等著,我帶著老大老二還找幾個人一起去抬野豬。”
“行,你們去忙,我先和美娟(董)一起去梅子家裡等著。”
孟紅梅一聽,就說了一句,“姑,我家裡沒有鎖門,你和嫂子直接進去就是,我先不管你們了。”
“去吧,去吧。”孟彩雲也不是個矯情的人,知道這時候時間很急,一頭砍死的野豬,得抓緊抬回來,要不然時間久了,就被大型猛獸給吃了。
孫大有是個有心人,知道未來孟紅梅要和護林隊三小隊的人員一起共事,他吩咐兩個兒子到附近三小隊的一些人家裡找人,他們這裡不是普通村落,打到獵物都是誰打的歸誰,不會均分的,但是每個月有上交一頭野豬的任務給縣裡收購站,不過這是能分到糧食的,村裡也不白上交,這樣挺好的。
他們村裡的人日子過得比一般的村裡要好,男人有工資家裡還有一些收成,還能打獵,家裡也能經常吃到肉。
小日子過得滋潤著,一群大男人上山的時候,聽到孟紅梅說大約有五六百斤的野豬,個個都興奮,好些年沒有看到這麼大的野豬,今天可算是遇著了。
一群男人換著抬,抬回來一頭大野豬,興致勃勃,都說是開了眼界,真是大啊!
孟彩雲已經請來了隊裡的崔屠戶父子倆,這麼大的野豬,自己收拾太麻煩,還是請專業的。
明天的遲午飯,提前到今天,週一揚和張國斌也被找來幫忙,孟紅梅的小院,人聲鼎沸,很多孩子跑來跑去,不少三小隊的家屬帶著孩子都過來看熱鬧,孫大有家的兩個兒子幫著收拾要野山羊,野雞野兔孟彩雲和兒媳美娟已經收拾好,孫大有在一邊硝兔子皮。
孟紅梅看著這一家的人都為自己的事忙活,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一個小時以後,野豬收拾好,孟紅梅請孫大有,給幫著抬野豬的人家一家分了五斤,給孫大有家裡也按幫忙的人頭分了,大家都沒有意見,孫大有家裡的幾人都幫著忙活,大家也都看到了。
孫大有還代孟紅梅宣佈,讓三小隊的人今天都在這裡吃菜,是滴,吃菜,大家現在回去拿糧食過來,今天吃殺豬菜。
很多家屬也過來幫忙,孫大有的孫子孫陽,帶著很多小夥伴在院子裡面跑來跑去,還進屋給他們拿蘋果吃,“狗娃……,你們吃吧,可好吃了,我大姑自己在山裡摘的。”
四歲的小屁孩像個大人一樣,招待小夥伴們,還有模有樣的,很有意思。
孟紅梅走過去,蹲在陽陽身邊,小聲的說,“陽陽,你帶著小夥伴們進屋拿蘋果,不過不許在家裡亂鬧,家裡的不許弄亂,知道嗎?”
“大姑,知道啦。”這些孩子們很可愛,都跟著陽陽一起叫大姑。
“好了,去吧,桌子上有蘋果,還有松子。”
歡呼的孩子們已經消失在門裡面,孟紅梅起身去做菜,剛才週一揚和張國斌還有姑和嫂子他們都幫著把菜準備好了,自己負責炒菜。
大鍋裡面不停的翻炒,都是大缽大缽的端出去,人太多,只能用大缽裝,四桌飯菜都是孟紅梅一個人做的。
做完的時候,她一點也不想吃飯,被肉味燻的都不想再吃了。
家裡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大餐,三個知青都和三小隊的關係增進不少,三小隊的女人們幫著收拾好一切才攙扶自家喝醉的男人回去,週一揚和張國斌拿出來四瓶高度白酒,還有一些白酒是隊裡的人自己提供的,到了冬天上山巡視很冷,大家都會備點酒隨身攜帶,冷的時候喝幾口。
都是老護林人,知道輕重,不會喝醉,只有冷的時候喝上兩口,不能喝醉,真的在冰天雪地喝醉,對於自己和隊友都是不負責任的。
家家戶戶都有白酒票,這是為他們冬天上山護林準備的,不過都是散酒,不是放在櫃檯賣的的瓶子酒,不過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過些天,孟紅梅就跟著一起上山,這一去就是一個星期,他們巡山的人一隊也是三班,一班四個小時,自己和姑家裡的嫂子董美娟還有三隊的另外兩位嫂子夏燕,戴芬一起也是分兩班。
準備幾套換洗的保暖內衣內褲,還有另外備了一雙雪地靴,兩雙換著穿,應該沒事的。現在已經很冷了,過幾天就是有可能下雪,多帶點東西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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