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服務員就這樣，倆人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所以沒搭理她，直言道。
“請把這款手錶拿出來讓我們試試。”
那服務員一看這倆人根本沒聽懂她的話，當即有些惱怒。
“聽不懂人話啊？我讓你們別添亂，這手錶這麼貴，摔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李想啪的一下將手掌拍在玻璃桌面上，正要說話，卻見慕巖反手將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裡。
然後溫文爾雅的朝著那服務員道：“這位大嬸兒，請你把這款手錶拿出來，我們需要試戴一下，你不讓我們試戴，我們怎麼知道合適不合適？我們不知道合適不合適，如何購買？你只是個服務員，什麼叫服務員？就是為我們這些顧客服務的人，我們現在讓你把手錶拿出來，你需得聽得懂人話才行，要不然你站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既然你站在這裡沒有意義了，是不是可以將你們經理找過來，讓你離開呢！”
說到離開的時候，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那個服務員頂多二十多歲的樣子，如今被慕巖十八歲的年輕人喊大嬸兒，臉色難看的啊，都快點著了。
其實慕巖的話已經很客氣了，要換李想，直接就開懟了。
慕巖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讓周圍買手錶的人聽到了，而且對比之下，這幾個賣手錶的服務員，態度都不咋滴，來買手錶的人一個個的都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如今看有人和他們的人吵架了，臉上也多了幾分認同。
“這款手錶太貴，摔壞了你們賠不起，我也賠不起，所以現在我要收起來，不賣了！”
李想一看她這模樣，分明是故意給他們難堪，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們如意，也不想為他們服務。
李想當即離開櫃檯，衝著大廳就喊：“經理呢，你們經理在哪裡？趕緊把你們經理叫過來，這是什麼世道啊，來買東西，東西明明在，卻不讓我們買，我們是來買東西的，不是來買氣受的，這大過年的，一個個的臉色拉的比驢臉還長，還讓不讓人心情愉快了？本來大家高高興興的進來，卻偏偏要看你們這些人的臉色，受一肚子氣的回家，要不是別的地方買不到，你們以為我們願意來這兒啊？”
“小姑娘，別生氣，你是要買手錶嗎？其實華僑商店有賣的，只不過那裡需要華僑卷，對比之下，那邊的態度可比這邊好多了。”
“是啊，也是我們沒有華僑卷，要不然誰樂意來這裡看這些驢臉的臉色，慣得她們，一個個都上天了！”
……
大家你一言無一語，眼瞅著事情就要鬧大，就有其他櫃檯的服務員趕緊跑過去將他們經理給喊了過來。
經理過來瞭解清楚事情的真相後，對著剛剛那個和李想吵架的服務員道。
“你走吧，這裡不需要你了，以後你也不用來了。”
那個驢臉服務員一聽這話，傻眼了：“經理，憑啥啊，憑啥不讓我來了？我又沒有做錯，他們倆一看就是買不起想來炫耀湊面子的人，萬一摔壞了這款手錶，誰來賠啊？我？還是你啊？我這麼做也是在保護咱們國家的財產，我有什麼錯啊，憑啥開除我？再說了，平時的大家都這樣啊，也沒見你開除過誰啊，不行，你不給我個說法，我絕對不會走！”
那經理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話非但不管用，反而讓服務員急的直跳腳，一禿嚕嘴，啥啥都敢說出來。
低頭咒罵她一聲‘豬腦子’，連眼下是個什麼情況都沒看出來，也不知道這眼是怎麼長的。
這個年代的正式工，除非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一般都只是調職，而非開除。
剛剛經理那麼決策，也是因為現場民眾的反應太大，吐槽聲不絕於耳的經理，才決定開除這個服務員平息眾怒，但凡她有點腦子，都不該繼續往下鬧，結果呢，她竟然還敢當眾質疑他，剛剛她還說什麼？
‘平時大家都這樣啊，也沒見開除過誰！’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平時大家都這態度，也沒見你開除過誰，明面上好理解，然而潛藏的意思卻是，她們的態度自來就是這個樣子，如果不允許，早就被開除了，既然允許，那自然在開除的條例裡，不能有態度不好而開除的因素在。
慕巖和李想看到這裡，也看出來這個經理只是先暫時安撫眾人，平息眾怒，待到人都走之後，頂多就是批評教育一翻，哪裡想到這個蠢貨自己又反過來往視窗上撞，於是她笑著看向那個驢臉服務員。
“你說我們買不起？呵呵，真真是好笑，合著你能看穿人心還是咋滴，居然說什麼‘一看就買不起’？就衝著你這句話，我今天還非要和你抬槓到底了，那如果我們買得起了怎麼辦？”
驢臉服務員當時就往天花板翻白眼兒了。
“你們要是買得起，我就接受被開除的事實！”
李想啪的一下拍玻璃面，衝著身後的慕巖道。
“哥，你去付錢，讓這個大嬸兒好好看看，我們到底買得起，還是買不起！”
慕巖走到櫃檯前，朝已經傻眼了的驢臉服務員道。
“看在你馬上就要滾蛋的份上，我現在允許你為我們開最後一張單子！”
那個女人當場就傻眼了：“你們說什麼？”
“我哥讓你開最後一張單子，聽不懂啊？就是開完這個單子，你就要被開除了，趕緊的，別磨磨唧唧的！”
女人用很不禮貌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
“不，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能拿的出1200塊錢和二十張工業卷？你們是不是要去找人借？我可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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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把話說完，經理第一個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去刷刷的將單子開好，遞給慕巖。
“小夥子，單子我親自開的，你去交錢，我幫你們把手錶包裝好，一會兒可以直接拿著走了！”
慕巖剛要走，李想卻指著那個服務員道：“你，跟著我哥一起去，看看這錢和票是不是我們掏出來的，免得將來大家還能在其他櫃檯看到她這張臉，都記住她這張臉啊，省的咱們走了，她就又復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