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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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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防盜章, 訂閱比例達到一半即可正常閱讀】  這話又捅馬蜂窩了——

“就鬱夏同學這樣的他也能看不上?你不知道我搗鼓這事的時候心裡還打鼓呢,你說咱兒子模樣是不賴, 前程也不差, 可就那木頭樣兒……我看了都感覺懸乎, 生怕人家瞧不上他!結果他還給我掉鏈子, 說好的三點鐘準時到,三點半過後才見著人!”

喬建國也不敢隨便接茬了,他縮了縮脖子接著給蘋果削皮, 心裡想著自家愛人就是這樣, 她心不壞, 就是刀子嘴外加急脾氣。原先她有機會去醫院工作的, 就是性子不大沉穩, 她自己心裡有數, 也怕做不好,慎重考慮之後才選擇走上教書育人這條路。

雖然說人民教師同樣需要好脾氣好耐性,不過因為大學已經脫離了小初高那種手把手教的模式,能考上京醫大的學習能力以及自覺性都不差, 鮮少能氣著教授, 這工作倒也適合她。

這麼想著,喬建國就閉上嘴聽愛人抱怨,跟著他還記起自己二十幾歲的時候, 媽也是這樣。

就那會兒結婚比現在早, 你在周圍難得找到一個二十幾歲還沒處物件的。

所以說, 別管家裡什麼成分, 做爸媽的又是什麼文化水平,在催婚這件事上,都是一樣一樣的。要喬建國說,愛人心裡著急沒錯,小越不配合也能理解。

“……老喬你聽沒聽我說?你也幫我分析分析,咱兒子到底是咋想的?他現在一心撲在做專案上,不考慮終身大事,可這要是不提上日程,等他想考慮的時候上哪兒找合適的物件?”

喬建國削完最後一刀,將蘋果遞到齊惠桐手裡,讓她啃著,自個兒放下刀子擦了擦手,然後才說:“以喬越的個性,你這麼搞一定不成。不然你平常多多關照鬱夏同學,一來二去關係拉近了,冬至請她來咱家吃餃子。一來師出有名,二來同桌吃飯要聊幾句也容易,比你貿然將人喊去辦公室強得多。你看現在也十月份了,到冬至也就還有兩個多月,這點時間你等不住?”

喬惠桐啃著蘋果,聽到這兒一下來勁兒了:“老喬有你的!這法子我看行!正好人家千里迢迢北上讀書,在京市無親無戚,一個人過節多孤單!”

看她樂呵起來,喬建國暗自松了口氣,自家愛人對這事如此上心,他猜想那女同學可能是很優秀,要是兩個年輕人互相都有感覺那當然好,做長輩的樂見其成。就算不來電,請學生來家吃飯也不過分。

這天以後,喬惠桐真是扳起手指頭數著過日子,她恐怕沒想到,不用等冬至兩個年輕人就已經見上面了。

就是那個週末,喬越可以休息半天,他又事先說好不回家,就收拾收拾準備出去轉轉,這一轉就轉到新華書店。

他想著隨便看看,就沿著書架走了一圈,快走到頭聽到有人在說話,那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不過分清脆,也不顯得低沉,就是感覺婉轉雅緻悅耳動聽。

喬越原先沒放在心上,他目光在書架上逡巡,那聲音就不停往他耳朵裡鑽。

還不止,那一句句再正直不過的對話就像羽毛小刷子撓過來,喬越背身站在書架後頭,他經歷了一系列艱難的抗爭,最終衝動戰勝了一切。喬越看也沒看順手從架子上拿了一本,跟著就往聲音傳來的櫃檯走,甫一繞過書架,他就看到聲音的主人站在距離他五六步遠的地方。

白襯衫,薄外套,搭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腳下是雙藍色的膠底布鞋……她用皮筋扎了個低馬尾,烏黑長髮柔順的淌在背後。

喬越眼神不自覺往她身上飄,偏偏面上一派正直,看起來既沉穩又鎮定,就是耳朵尖有點泛紅。等他走到櫃檯前,就聽到最後一句:“那就麻煩店長留意一下,過兩週我再來。”說完人轉身走出書店,喬越只注意到她側臉非常精緻,好看極了,皮膚雖然不是欺霜賽雪的白,映著深秋暖陽也跟剝殼的雞蛋差不多。

他以前真沒特別注意過哪個異性,今兒這麼一開竅,就跟老房子著火似的,心裡都燒起來,一輪公式定理背下來也沒給它澆滅。

動心是一秒鐘的事,喬越出來轉了一圈,就栽了個徹徹底底。他將手裡的書放在櫃檯上,狀似不經意問說:“剛才那女同志訂了什麼書?”

店長回說英語詞典,喬越挑眉:“店裡不是有貨?”

“我拿給她看了,她說不好使,想訂一本詞匯量更大的。好像說是買回去對照著看外國文獻,要包括專業詞彙才行。”

喬越本來就是隨便問問,說到這兒他又多了句嘴:“哪個專業?”

“說是醫療衛生。”

喬越:“……”

醫療衛生?

那還真是緣分啊。

喬越想起來,他媽也在重學英語,聽說是京醫大圖書館弄來一批外國著作,是全英文版。齊惠桐女士幹勁十足的折騰了好長一段時間,沒啥進展,彷彿已經放棄了,她好像還弄了本醫學專業英語詞典來看,那詞典現在就放在家裡的書架上積灰。

喬越想著今天就算了,下週再回去一趟。

他還在走神,就聽見書店店長說:“紅寶書一本,八毛,同志你買不買的?”

喬越低頭看著櫃檯上那本紅彤彤的領導人語錄,他有一瞬間的僵硬,接著面不改色從錢夾裡取出一塊錢來。

等他付過錢從書店出來,也沒了再轉轉的心思,跟著就搭車回去研究所。一起做專案的看他這麼早回來還詫異,再一看他手裡還拿著一本嶄新嶄新的紅寶書。

“小喬同志你大老遠出去買這個?”

“咱不是對領導人語錄有看法,領導人說的話當然都是金玉良言,可就是這個,上頭年年給發,從語錄到生平到選集,所裡誰不是人手一套?”

喬越原先準備繞過同事,聽到這話就停下來,還扭過頭去盯著人家看了半天,看得人頭皮發麻,生怕這小子一個抽風又立個新項來逼死大家。

就有人咽了咽唾沫:“多翻翻領導人語錄挺好,回頭我也再買一本去,強化記憶!”

“說得好!喬越同志不僅專業能力強,這覺悟也比大夥兒高!”

“不是說今晚煮火鍋吃?走走走,咱買點菜去!”

“喬越你吃了沒?要不要一塊兒?我多買點!”

看他們恨不得跪下來說祖宗我錯了,喬越竟然心情頗好,他勾了勾嘴角:“你們去吧,我不用。”

這一個下午,喬越腦子裡都是書店那抹倩影。

是的沒錯,被他惦記的正是京醫大的鬱夏同學。

所謂緣分天定,哪怕週四那天陰差陽錯沒見上,喬越到底還是逃不脫。為兒子瞎操心的齊惠桐教授還不知道有這一出,她要是知道,真得大笑出來。

前人告訴你要聽媽媽的話,現在知道了吧。還說你媽我瞎胡鬧,你就不胡鬧?兜兜轉轉的這不還是回到原點了,到頭來看上的不還是鬱夏?

這段笑料暫時還沒別人知道,甚至說喬越都沒想到他在書店遇見的就是他媽費盡心思想撮合的物件。

他回來之後照了照鏡子,撥了撥有段時間沒剪的中分頭,好像有點長了。喬越盤算著趕明去理個發,下週末回去一趟,把他媽放在書房裡積灰的英語詞典拿出來。

打死他恐怕也想不到,到第二個週末那本詞典已經不翼而飛了,喬越仔細找了一遍也沒見著,回頭聽他爸說,那個讓他媽拿到學校裡去了。

後來他再去新華書店,就聽店長說,那個女學生前兩天來過,他告訴對方沒找到符合她要求的大詞典,對方回說那就不用了。

喬越皺眉:“她之後來過沒有?”

店長一聽這話,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他:“同志你問這個幹啥?”

……

比起喬越連連吃癟,鬱夏的生活就陽光多了。她先前去打聽英語詞典就是想對照著翻翻圖書館裡的外國文獻。鬱夏日常英語能力很過關,涉及到專業,難免會有一些艱澀的詞彙,有些詞在普通的英語詞典裡都翻不到,為此鬱夏還愁了兩天。

本來想耐心等等書店那邊,結果偶然同齊教授提起這事,對方就說她家裡有醫學專業英語詞典,還大方的借了出來。

詞典作為工具書,經常都要使用,借過來一兩天還不了,哪怕她抓緊點對照文獻將艱澀的詞彙謄抄備註,也要用點功夫。鬱夏原先不好意思拿,還推辭來著,齊教授反過來勸:“我那個英語水平拿著也是浪費,本來就是放那兒積灰,你用得上只管拿去,善待它就行。”

“那就多謝您。”

“這有什麼謝不謝的?你課餘時間還能閱讀那麼多書籍文獻,並且自學專業英語,作為老師我很欣慰。咱國家正缺人才,就需要這樣刻苦努力的學生。”

鬱夏還同齊教授探討了兩個問題,這才拿著詞典回去宿舍。

解決了困擾自己一段時間的難題,她心裡非常高興,又盤算著書不能白拿,不如回頭將自己翻譯的文獻給教授謄抄一份。

在適應了大學生活的節奏之後,鬱夏在完成課業之餘,還給自己做了許多規劃,就像海綿一樣吸收著方方面面的醫學知識。女同志學醫真的蠻辛苦,很多時候班裡的男生都喊累說受不了,她好像無知無覺。

除了飢渴的學習,每到週四以及週日鬱夏雷打不動去擼貓,又因為在生活上接受了學長們許多幫助,偶爾也拼一起在食堂吃頓好的。

鬱夏用自己的步調在擁抱她的大學,她看起來尚有餘力,日子過得不疾不徐,卻比急匆匆趕路吃飯上課打仗似的同學們高效得多。別人啃書的時候,她完成了預習、複習、自我學習;別人在發展友誼以及處物件的時候,她在陪教授們做課餘探討,聽舍管阿姨閒嘮嗑。

到十月中旬,眼瞧著有降溫的苗頭,樓下管生活的阿姨就偷偷塞過來一張票:“早先你不是說想買件羽絨服過冬?阿姨去看了,百貨商廈裡已經上了新貨,有好幾種,樣子怪挺好看的。”

鬱夏看了看塞到自己手裡的票:“您不也得添衣裳,這個給我幹啥?”

“我這麼多個冬都過了,還能缺襖子穿?你才來頭一年,不知道京市冬天多冷,你帶那幾樣保準頂不住。”王阿姨比鬱夏自己還操心,才剛有轉冷的苗頭,她已經在想數九寒冬咋過了,本地學生不用急,南邊來的不做好準備一夜降溫就要凍成冰坨子!

“閨女你聽我的,拿這個去買件羽絨服,你趁早去。京市窮人多,有錢的也不少,等冷起來說不準要賣斷貨。”

老太太這才高興了,咕噥說學農媳婦還有點眼力勁兒,唸完牽著鬱夏就往外走,出院子去,外頭已經有人聚一塊兒聊起來了,一看見她倆就招手。

“鬱老太你過來,過來咱們說說話。”

“你們二妹也在啊,二妹還有多久考試?學習忙不忙?”

老太太帶著鬱夏出來就是顯擺孫女來的,她面上看不出多得意,心裡就跟刷上蜂蜜似的,美得很。果真邁開腳步往婦女們扎堆那頭去,鬱夏雖然幾天才回來一次,三姑六婆她都認得,逐個叫了一遍,接著就老老實實跟在她奶身邊,聽她們聊東家長西家短,聊了半小時有多,等太陽落山,天色逐漸轉暗,婦女們各自離去。鬱夏將老太太送回去,那邊鬱媽也跟大伯娘一塊兒把裡外收拾乾淨了,母女二人才準備回自家去。

鬱夏問說要不要叫上鬱毛毛,鬱媽擺手:“讓他玩去,等天黑了總知道回屋,倒是大妹人呢?”

“吃完飯就沒見著人,怕是先回去了。”

鬱媽又想嘆氣:“咱們來你大伯家吃飯,她不說幫點忙,吃好了也沒打個招呼再走……二妹你別嫌媽囉嗦,媽是沒文化,道理還是懂,嘴甜點壞不了事,人勤快吃不了虧。”

鄉下土路窄,鬱媽在前頭走,鬱夏在後頭跟,她一邊注意腳下,一邊聽鬱媽唸叨,邊聽邊應聲:“媽說得是,哪怕一時吃點虧,老話也說吃虧是福。”

鬱媽愛和鬱夏聊天,因為鬱夏肯聽她講,哪怕她說不出什麼大道理,經常都是家長裡短雞毛蒜皮,鬱夏也能陪在邊上笑眯眯聽著。不像隊上那些小姑娘小夥子,你說幾句他就不耐煩,嫌你沒讀過書沒見識,口頭禪都是“行了你別廢話我心裡有數”。這半年大妹也像這樣,前次鬱媽私下問她到底咋想的,辭了工回來複習,怎麼還整天四處晃悠,也沒見看多少書,她只說你別管,問急了就往外跑。

“聽說你們這次考試的題目是從市裡拿回來的?”

突然說到這個,鬱夏還有點反應不及,她抬頭看了鬱媽一眼,才說:“學校老師是這麼說,媽咋問起這個?”

“那卷子帶回來了嗎?我就是想讓大妹看看,看她會多少題,你們再有一段時間就要考試了,我和你爸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水平。”

“我那卷子上是寫了答案的,媽你別急,等返校我問老師要一套空白捲來,學校說這套題能得兩百多分就有希望過最低錄取線,要是差得不多還有時間猛抓一把。”

鬱媽搓了搓手:“那當然好,就是你們老師肯給你?”

“媽別多想,這不是大事。”已經考過的卷子能有啥用?拿去蹲坑都怕把屁股擦黑了。

說著就到了家門口,鬱媽還在掏鑰匙,就發現鎖掛在一邊,門開了條縫,她衝裡喊說:“大妹你在啊?”

過了老大半天裡頭才應了一聲。

鬱媽往鬱春那屋去了,鬱夏沒跟,她去雞圈想和小乖乖們打個招呼。先前回來就趕著去了大伯家,還沒看過家裡那幾隻努力下蛋的母雞。這會兒天要黑了,這雞嘛一到晚上眼神就不好,看不見什麼東西,這會兒它們已經排排蹲好,聽見鬱夏的聲音才把縮著的脖子伸長,還有兩隻往她這頭靠過來。

鬱夏伸手順了順黑雞背上滑溜的毛,那雞乖得很,就在她小腿上蹭了蹭。

她沒在雞圈裡待多久,不一會兒就開圈門出來,那雞偏著頭目送她離開,等她走遠了才慢吞吞回窩去。

鬱夏出來準備洗漱乾淨回屋去,以她的程度不需挑燈夜讀,晚上大可以早點睡,明日早點起來。那頭鬱媽和鬱春再一次談崩了,母女倆怎麼都說不到一塊兒去。鬱春覺得同她媽商量什麼都沒用,她媽就是個沒見識的農村婦女,出大隊的次數少之又少,城裡是啥樣更是毫不知情,同她商量不是白費口舌?你說啥她都聽不明白,還得費心去解釋。

晚些時候鬱毛毛回來,鬱夏盯著他將自己收拾乾淨,這才上床準備睡了。鬱家有三間臥房,鬱爸鬱媽佔一間,姐妹倆佔一間,鬱毛毛獨自一間。鬱夏倒是沒立刻入睡,她聽著那頭翻來翻去,想想還是多了句嘴:“大姐你是不是和媽吵嘴了?”

鬱春聽到這話,拽著被子一下坐起來,看摸黑看向側睡的鬱夏,問:“你說這個幹啥?”

“我就是想說咱媽是沒讀過啥書,新潮的想法她接受得慢,你講那些她也不一定能聽懂,不過再怎麼說媽是關心你,你心裡有成算,不想多說含糊帶過去也好,別老同她鬥嘴。總生氣不好,傷身體的。”

鬱春扯扯嘴角,心想就是這樣,上輩子也是,就她鬱夏聽話鬱夏懂事鬱夏什麼都好,和她比起來別人連根草都不如。鬱春心裡明白自己問題不少,可她還是不服氣,就因為姐妹倆總被人拿來比較,哪怕這個妹妹從來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甚至還幫了她很多回,她對鬱夏也喜歡不起來。

最偏激的時候還想過為啥世上會有這種人?她活著不是給人製造陰影的?

鬱春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只感覺堵得慌。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撂下話:“誰家不是這樣?我也沒把媽氣壞了,你別管這些好生複習吧,你學校主任昨天過來還拉著咱爸說別給你幹農活,讓你全力以赴備戰高考。”

“……姐你呢?媽沒讀過書看不出來,我能看出你複習效率不高,你又不想考了?準備回廠子上班還是咋的?”

“也不著急去上班,我打算談個物件,我都二十二馬上二十三,我那些同學早結婚孩子都有了。”

鬱春原先不想同二妹多說,她突然回過味兒來,二妹這人道德品質高,還是和她提一嘴,叫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假如要是萬一高猛跟她表白,她百分之百會拒了,這樣等於說加上一道保險。鬱春還是怕,怕無形中有只手推著大家往上輩子的軌道上去,她好不容易重生過來,怎麼甘心?

聽她這麼一說,鬱夏也翻身坐起來:“那是好事,你早該同媽講,媽先前看你沒處物件還在擔心。”

“你說得容易。”

“咋的?姐你看中誰了?”

“……”鬱春臉上有些臊意,悶聲說,“就是高家的高猛,可我看上他有什麼用,他都不拿正眼看我的。”

鬱夏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接,結合小電影來看,鬱春真挺一言難盡的。她還在思考人生,那頭沒等來話的鬱春又開口了:“二妹你想啥呢?還是睡著了?”

“沒啥,姐啊,這事我真沒轍,你也知道我沒處過物件。”

鬱春還託著頭做夢呢:“要是我有你這能耐多好,整個大隊就沒人不喜歡你。”

“……哪這麼誇張?我又不是紙幣。”

鬱春笑了一聲,“就當是為了姐,二妹你好好複習,考出個好成績。你要是能上首都念大學,咱家在隊上的地位就高了,說親才容易。”

“那你咋不努力一把?你自己考上不是更好?”

這一刀插得真準,鬱春摸了摸犯疼的胸口,心說我這不是考不上嗎!上輩子是參加過高考,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考題一道也記不住,高中學的那些知識更是叫菜米油鹽磨了個徹徹底底,這麼短時間內要重學還要達到錄取線怎麼可能?

鬱春還沒緩過勁來,鬱夏又躺回床上去,閉上眼之前她應了一聲:“也不是為你,我是為自己,為自己也要考出去。姐你比我大幾歲,吃的米多,人生經歷也多,左右做決定之前你想好,做了決定也和爸媽說一聲,我不勸你。”人要鑽死衚衕,勸也勸不住。

姐妹倆就聊到這兒,各自睡了,第二天鬱夏起了個大早,穿齊整之後到院子裡活動了一番,接著把雞喂了,還想幫著多做點活就讓鬱媽逮了個正著。

“天大亮了二妹你看書去,領導說了讓你有時間多看書!”

這些事做順手了突然閒下來反倒不習慣,鬱夏看她媽忙進忙出,但凡想去幫忙都會被攆,重複好幾次她才認命。天知道學校主任幹什麼來?他騎個腳踏車來一趟容易,隨便說幾句都快被當成聖旨了。

鬱夏明白學校方面對她的期待,她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有真材實料不怕考,自信能穩定發揮……可哪怕她已經展現出絕對的統治力,年級第一不可動搖,班主任以及各科任老師還是沒徹底放心,隔三岔五還想給開個小灶。

得,想這些也沒用,既然不讓幹活,也只能讀書。

那就讀唄,哪怕都能把知識點背下來了,再看看也不是壞事。

五月就是在升溫以及枯燥的複習中度過的,在學校,課餘活動幾乎已經沒有了,整個年級可以說進入到備戰狀態,氣氛非常緊張。成績差很多的早不抱希望,他們只求混個畢業證。那些不上不下的都急出火,還有人嘴上撩起泡來。

只要一下課,鬱夏的課桌前就會瞬間圍滿人,都是請她幫忙講題的。鬱夏也不吝嗇,給人講解同時也是鞏固的過程,同學們拿過來問的許多題目的確是容易考也容易錯的型別。

同時也是這個月,鬱夏徹底明白了鬱春的水平,就這種程度,會早早放棄真不奇怪。

鬱媽來問了一回,鬱春不停在旁邊使眼色,鬱夏覺得頭疼,斟酌過後說:“大姐高中畢業都有幾年了,水平落後比較多,雖然在家複習了一段時間,離錄取線還是有點距離。”

哪怕心有準備,鬱媽在聽說之後還是受了打擊,倒是鬱爸,看她在哪兒失魂落魄不等鬱夏來勸,一把將人拉走,夫妻倆私下談了一回,照鬱爸所說,大妹心性不定,真考上了也不一定能讀出什麼名堂,再說,家裡這條件……

“學校領導都說二妹一定能上,咱家供一個大學生都得靠媽出力,要是考出去兩個,日子咋過得下去?”

也對哦,一著急把這茬忘了,出去讀書開銷大呢,這麼說,大妹回廠子上班然後好生處個物件也挺好的。

想到這裡,鬱媽又不明白了:“當家的你說,大妹水平這麼差,她辭工回來幹啥呢?”

鬱爸哪知道鬱春發什麼瘋?他要是想得明白至於天天為這閨女犯愁?

在鬱春的事情上,家裡暫時達成了一致,不過眼下繅絲廠不缺人,她要回去接著幹恐怕得等等機會。雖然說也可以去找找其他機會,不過因為越來越臨近高考的關係,全家都把重心挪到鬱夏身上,準備等她這邊出了結果再說其他。

鬱夏也沒辜負全家、全生產隊、全校老師的期待,她去縣裡參加的考試,考完回來的時候別人愁眉苦臉,只她一身輕鬆,都不用問就知道發揮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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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老師定了定心,又等了一段時間,就聽說全市第一名出在他們永安公社。都不用再追問下去,就他們這片除了鬱夏還有誰有那能耐?

於是乎,前次給鬱夏添了不少麻煩的主任又來了,蹬著他那輛腳踏車第一時間來給老鬱家報喜。

鬱爸聽說以後傻愣在原地,愣了半天,旁邊鬱媽笑得眉不見眼。老爺子老太太雙手合十唸叨起來,真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剛唸叨完就聽到裡屋有動靜,穿著白背心頂著雞窩頭的高猛沒精沒神的走了出來,他拖了個凳子到陳素芳身邊坐下,支著頭看她洗土豆,嘴裡抱怨說:“不是你說讓我老實擱家裡待著別出去鬼混,我今兒個還沒出去,咋的又攤上事兒了?”

倒是沒想到他人在家:“你人在家咋沒點動靜?”

“這不是在睡覺嗎。”

還別說,平常高猛總和他那幾個朋友四處晃盪,難得有一天老實呆在家裡,陳素芳這當媽的都挺不習慣。她手上動作不停,一會兒瞅兒子一眼,瞅得高猛眉心都擰起來了:“媽你有話就說。”

既然高猛主動提出來了,陳素芳就丟下土豆,在圍腰上擦了擦手,轉身面朝高猛坐。她先伸手探了探兒子的額頭,“不燙啊。”

“我又沒病當然不燙了。”

“你沒病咋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該咋說?

哪怕早就想通了,眼看著通知書下來,鬱夏就要北上學習,他這心裡不還是有點難受嗎?這兩天幹啥都不得力,狐朋狗友來約他都不想出門。怎麼說都是頭一回喜歡上,還不許人傷感兩天?

可這種話他又沒臉挑明說,就順手從旁邊桌上摸了個黃桃,擱衣服上擦了擦,順嘴啃了一口。

“每個月還不許反常兩天?媽你別擱這兒瞎想。”

兒子是從自個兒肚皮裡爬出來的,陳素芳能不知道他?她狐疑的盯著高猛,問說:“你該不是還惦記鬱家二妹?”

高猛:“……”

就這樣,明擺著是說中了,陳素芳心裡真的累:“我說兒子,不是媽嫌棄你,你這事真沒指望。這麼說吧,我要是鬱夏她媽有這麼個閨女咋樣也得把人嫁去首都享福,哪能隨隨便便在鄉里找?那閨女已經被京醫大錄取了,領導都說那是全國最好的醫科大學,她五年學完畢業就能分配去大醫院上班,和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高紅紅聽著滿是同情看了她哥一眼,鬱家兩個姐妹之中,誰都喜歡鬱夏,這很正常……喜歡歸喜歡,這事就跟她媽說的一樣,沒成算。

她看得出來,鬱夏如今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壓根沒想過找對象的事,就算要找好了,她做什麼急著在鄉里尋?到校之後找個志同道合的同學不好嗎?這樣至少學歷相當,有文化的人和沒文化的人處物件也是很辛苦的,倒不說誰貴誰賤,主要想法和眼界差太多,真說不到一塊兒去。

想想看,兩人坐一桌吃飯,一個聊我國的醫療衛生現狀,聊疑難病症的攻克,聊醫學領域的最新成就……另一個聽了半天,壓根不明白你在說啥,你說生病要上衛生所上醫院,他說拖兩天不就好了,幹啥費那個錢?這還能過日子?這過不了!

親媽親妹能想到的高猛會想不到?

他啃完手裡的黃桃,將桃核順手丟出大門口去,在他媽搓土豆的桶裡洗了洗手,這才往頭上抓了一把,略顯煩躁的說:“我就是喜歡她,也沒想著能和她結婚,媽你就讓我難受兩天,等鬱夏上學去了我就把她忘了!”

這麼說還像點話,陳素芳點點頭:“那行,那咱們就說好了,等你回頭把她忘了,再試著和鬱春處處看。”

得虧桃子已經啃完,否則高猛篤定要讓汁水嗆著。

就連高紅紅都無奈了:“媽!!!你怎麼就鐵了心非鬱春不可?鬱春給你灌啥迷魂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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