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死丫頭我和你沒完！”鵑兒捂著被打的臉頰，張牙舞爪地就要往嫣兒身上撲。
“夠了！”誰知一聲厲喝卻讓她當場傻在那裡，不敢動彈，“鵑兒，聽說你唯一的弟弟在二少爺那裡做伴讀書童，對吧？”
更讓鵑兒傻眼的在這裡，她是貪財沒錯，可真正讓她只能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卻是那個唯一的親人！
鵑兒淚眼汪汪，差一點痛哭出聲，再也不敢狡辯一句，“小姐！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吃了豬油蒙了心肝！小姐對奴婢這樣好，奴婢還做出讓您失望的事！可這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和奴婢的弟弟一點關係都沒有！求您！求您饒了他吧！”
“果然啊，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衛綰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鵑兒。
雖然很同情她的遭遇，可想起樓頃月之前所經歷的種種，似乎連死都是和這丫頭有關。
如今她又勾結樓傾心做出這種齷齪事兒。
慶幸是她衛綰在這裡，如果是真正的樓頃月呢？恐怕早就被那噁心的男人糟蹋了吧。
同情，但並不可憐，一切都是自找的。
想起鵑兒平日裡的吃穿用度，甚至隱隱快要超過樓頃月這個小姐。
然而樓頃月還是把什麼好東西都留給這個丫頭。
她是真的蠢，竟然沒發現這丫頭早就生了異心。
“鵑兒，現在你幫我做件事，以前的種種一筆勾銷，本小姐還會向老夫人將你弟弟要到我這兒來。怎麼樣？”
衛綰開門見山，懶得和她多費唇舌。
鵑兒一聽卻徹底傻眼了。
做……事……做什麼事……
而且弟弟要是到了二小姐的南院兒，日子恐怕就過的清苦了，這是鵑兒絕對不想看到的。
“怎麼？不願意？也罷……”衛綰故作惋惜地嘆了口氣，“嫣兒，你現在去請老夫人吧……”
“小姐！奴婢願意！什麼事兒奴婢都願意！求您不要讓老夫人知道這件事！”
鵑兒心裡清楚，這件事請老爺請夫人都有一線生機，可老夫人絕對不行！
別看她平日裡不怎麼管樓頃月這個孫女，可她一個下人若是做出這種事被老夫人知道，那是絕對會被打死的！
如果老爺和夫人溺愛三小姐她還能活下去，老夫人……不可以！
衛綰笑了，附在鵑兒的耳邊輕聲交代了幾句。
只見她面色慘白，整個人都在發抖。
“記住了嗎？少一句，都不行。”
“記……記住了……可是小姐……”
“沒什麼可是，這是本小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你的下場絕對要比你想象的更要慘！”
此時天矇矇亮，一身白衣的少女站在那裡就好像鬼魅一般。
她的眼睛裡再也沒有了從前的迷茫膽怯，反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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鵑兒藉著微弱地光亮，看到寢房裡面地上昏死過去的男人，心裡暗自驚歎。
二小姐變了，是真的真的變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欺凌的二小姐了，三小姐這樣縝密的計劃都被她識破了，自己日後若是再繼續投靠三小姐，肯定就是個死。
而且說實話，三小姐只是空有一身本事，腦子卻是個不中用的……
思量再三，鵑兒已經在心裡有了計量，轉身便消失在了茫茫的月色之中。
“小姐……那個吃裡扒外的要是去告訴三小姐的話……”
“不會的，鵑兒聰明的很呢，樓傾心完了，她知道。”衛綰的視線落在嫣兒身上，直言不諱地道：“說實話，對你我依舊不敢全心全意相信。不過嫣兒你要知道，你我主僕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今日我真的被人糟蹋了，你們這兩個貼身丫鬟第一個跑不掉，明白嗎？”
這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嫣兒自然也不蠢。
她直接跪在地上，指天發誓道：“小姐！從以前到現在奴婢始終都是和您一條心的，奴婢是小姐從外面撿回來的丫頭，雖然沒有鵑兒在您身邊時間長，可若是沒有小姐，奴婢早就被賣到窯子裡了！以前奴婢不知道鵑兒在您面前怎樣編排奴婢的，可從始至終奴婢從未做出過半點對不起您的事！”
嫣兒是樓頃月從外面帶回來的？
衛綰皺著眉頭，隱隱約約似乎有這麼一段記憶，既然如此的話那嫣兒的可信程度就更高了。
她在樓家沒有任何親人，她試過幾次，這丫頭也不貪財，所以她才是最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一旦對誰衷心那就是一輩子。
“傻丫頭，快起來，以前是我沒有擦亮眼睛看人，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南院的一等大丫鬟。”
南院人少，所以一直沒有什麼等級之分，但是從樓頃月寵信鵑兒的程度，誰都知道她才是二小姐身邊的一等大丫鬟。
聽了這話，嫣兒差一點要再次磕頭謝恩，卻被衛綰拉住，“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不用客套，我不喜歡這些跪來跪去的。”
“小姐……您……真的不一樣了……”嫣兒眼圈紅紅的，看著衛綰有一種說不出的欣慰感。
“對了小姐，有一件事奴婢一直想告訴你，之前怕您因此對奴婢更加心生嫌隙，所以一直都沒有說……當時……夫人是找過奴婢的……三小姐也找過……您還記得幾年前奴婢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能活著見您嗎？就是那次……奴婢被三小姐打了……”
三年前的事樓頃月的腦子裡還有點印象的。
嫣兒轉託鵑兒幫她和樓頃月告假，但是鵑兒卻說了一堆嫣兒的壞話，也讓樓頃月更加不喜歡嫣兒。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是為了這件事挨了打。
“連累你和我受苦了，以後只要你對我忠心耿耿，誰欺負了你我便會讓她千倍百倍地還回去！”
嫣兒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少女。
總覺得她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可小姐還是那個小姐，只是……這樣的小姐她看著高興極了，開心極了，至少小姐現在不會像以前那樣傻傻的。
至於她說的那些承諾，此時的嫣兒還是不相信的。
當然，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