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垂首，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翠綠的水滴形流蘇耳環因她的歪頭，而貼在頸側，更是增添了一份柔弱的氣息。
讓人心生憐愛。
金鳳兒可不吃這一套，“你少拿娘來壓我！”
柳如玉更是默默垂淚，小聲道：“我聽師姐的。”
金鳳兒冷哼兩聲：“這才差不多！”
她說完便大步離去。
沈榮華對二人的身份有了底，大概就是大廳裡前輩們提過一嘴的金鳳兒跟柳如玉了，張氏的愛徒跟女兒。
她在假山裡等了一會兒，外邊一直沒有再傳來動靜，心想人已經離開了吧？
一隻腳剛踏出一半，哭聲驟然響起。
沈榮華趕緊縮回腳，速度快得只餘下一道虛影。
“姑娘可是遇到了傷心事？”一道溫潤的男聲正在這時傳來。
哭泣的女聲頓住，朝來者看了一眼，藍白相間的弟子服，是太玄山弟子。
“我…我沒事。”
柳如玉話雖這樣說，但弱下去的哭聲有些壓不住了，聽在付子貢耳中顯得更加可憐了。
付子貢朝她作揖，解釋道：“這位姑娘，在下乃是太玄山掌門之大徒孫付子貢，你若在此遇到不公之事，皆可告知於在下。”
柳如玉搖搖頭，“我沒事，多謝這位哥哥的關心。”
女子一聲哥哥，讓付子貢當場從頭紅到腳。
他結結巴巴道：“可…可是……”
柳如玉已經擦乾眼淚了，努力地笑了笑，“今日是師傅結道侶的大喜日子，我不該在這裡哭哭啼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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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子貢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身份，“大典快要開始了，姑娘是不是找不到大廳的路，所以在此哭泣？”
柳如玉噗呲笑出了聲，隨後迅速收斂，溫柔的眸底浮現出一絲憂傷，“我…不能去大廳。”
付子貢不解，“為何不能去？”
“師姐看到會不高興的。”柳如玉很努力地扯了扯唇角，卻發現怎麼都笑不出來。
付子貢頓時就明白過來，眼前的姑娘怕是遭了那所謂的師姐欺負。
太玄山大多都是男子，極少有這種彎彎繞繞的事發生。
付子貢一把抓住柳如玉的手腕，“豈有此理！走，我今日偏要帶你去大廳！”
柳如玉用力掙脫，掙脫不得，“付哥哥，你別這樣，師姐真得會不高興的！”
付子貢拉著她已經走出很長一段路了，聽到她這麼說，轉頭反問道：“你怕師姐不高興，就不怕你的師傅不高興？！”
柳如玉停了掙扎，臉上的為難之色越發激起了付子貢的憐惜之心。
“到時候你就跟在我身邊，你師姐定不會為難於你！”
柳如玉動容地仰望著他，目光中的依賴與崇拜讓付子貢心潮澎湃。
“付哥哥，你真好。”
更別提後面還加了這麼一句。
更加堅定了付子貢要幫助她的心。
兩人徹底離開。
沈榮華從假山後面走出來，神色簡直不要太複雜。
剛開始那對話沒什麼毛病，到最後那幾聲哥哥，就連她一個外人聽了，心都酥了。
可是吧，這個付子貢的修為還沒柳如玉的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