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哭聲漸弱。
陳玄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好了。”
沈榮華抽抽噎噎地轉頭看手臂，目露驚奇，指著被砍過的地方驚詫道:“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
“要不是這裡邊還有陣痛，我都要以為這手臂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呢！”沈榮華的手臂還是不能隨便動的。
陳玄垂眸，看著她淚水漣漣的小臉，稍作思索，便轉身朝裡屋走。
再次出來，手中多了兩塊板子以及一根長繩。
沈榮華還在驚歎那痕跡，陳玄已經用兩塊板子固定住她的手臂，在她愣神間，用繩子將其纏繞，最後打了個結，再一把摁住沈榮華的天靈蓋，繩子順利掛在了她的脖子上。
“別…亂…亂動，三三…天就…會好…好的。”他說這話可費勁兒了，特別是長句的時候。
“三天就能好……真的假的？”沈榮華眨眨眼，不可置信道。
“硃砂骨，入肉，靜置一，段，時間，就…就能融合…在皮肉…之…之中，看…看不到…線的，痕跡。”他費力地解釋著，沈榮華似懂非懂。
陳玄又道:“此…一…一針千金，硃砂骨…入縫，完好…好無損。”
沈榮華聽出來了，縫這麼一下，值千金呢！
她尷尬地摸摸鼻子，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能不能賒賬？”
陳玄沒說話，安靜地看著她。
沈榮華頗有種自己是無賴的感覺，“等大越邊界敵軍撤退，主上定會封我黃金萬兩，到時候我再還你也不遲。”
事實上，天下人都知道，大越邊界敵軍撤退幾個字，就是個笑話。
就跟個口頭支票沒什麼兩樣。
這鬼話，沈榮華自己聽了都不信。
然而，陳玄點了頭。
這下搞得沈榮華更加難為情了，初來時的霸道，到了此刻只剩下唯唯諾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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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飄忽不定，最終落在桌子上的幾道吃食上，咽了一下口水道，“既然如此，那就賒賬了。”
陳玄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幾道精緻的點心，是他早上剛做的。
他想了想，把它推到少女面前。
沈榮華愣了愣，吞嚥著口水，半信半疑道:“給我吃？”
“嗯。”他慷慨地把點心都挪到沈榮華跟前。
沈榮華餓壞了，而且大越常年被討伐，將士們吃的糧食都是怎麼為了飽腹而已，根本不可能顧及口感。
就她的記憶裡，甚至都回憶不起來甜的滋味。
只有那些乾硬卻飽腹感強的乾糧。
“你有點善良。”她說。
她進來的時候那麼的不客氣，踹了人家門，雖然本來就有破。
但她還威脅對方，回想起來真的是太不對了。
少女臉上逐漸顯現出來的羞愧，讓陳玄不由得多看兩眼。
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吃。”他生硬地吐出一個字。
沈榮華反省的速度很快，他的一個吃字落下，一塊糕點就入了她的肚子裡。
狼吞虎嚥，都沒來得及細嚼慢咽。
“好好吃！”嗚嗚嗚，想哭！
陳玄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水。
沈榮華感激到了極點！
陳玄怎麼會如此之好，一點都不計較她過分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