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拉復禮約了九音去他的古堡吃飯。
古堡二層內。
“長老們,一會兒聽從我的號令,佈下陣法,緝拿住那個女人。”
西科斯早就召集了血族最有威望的幾名長老,說是有要事相商。
由於西科斯平日裡名聲最好,長老們便問都沒問緣由,毫不猶豫地選擇幫他。
在設定好了陣法之後,他們才知道西科斯要緝拿的人是九音。
“你懷疑她是吸血鬼獵人?”
黑長老明顯不信,“親王,這件事情不能空口白牙地汙衊,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我記得你舞會上的那個女伴,叫芙羅對吧,索妮亞那天當眾給她難堪,還說她是吸血鬼獵人,你不也是選擇護著她嗎?”
其餘的長老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要知道平日裡洛茯辭最是難纏,要是他們這次幫助了西科斯,也就等於得罪了洛茯辭。
一時間,他們有些懊惱。
應該事先問清楚西科斯的計劃,而不是這樣的全盤信任。
不過現在早已為時已晚,他們要做的只能是再次向他確定九音的身份。
西科斯心中冷笑,都是些貪生怕死的老家夥。
平日裡喊口號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積極,遇見了事情之後,紛紛都選擇逃避。
不過他面上卻仍然洋溢著微笑,“本王知道長老們在顧忌什麼,實話告訴長老們,九音並沒有和洛茯辭血交。”
“什麼?”
“親王,你確定你的情報是準確的?”
那日他們可是全部看在眼底的,洛茯辭和九音姿態親密不已。
他們甚至猜測過應當早已是那種水.**.融的親密關係。
如今西科斯說他們並沒有血交,真的是一點信服力也不具備。
“我是從洛茯辭女僕的口中得到的訊息,錯不了。”
西科斯對於這一點,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長老們這才松了一口氣,既然關係並沒有這麼親密,那麼他們便不怕洛茯辭會怪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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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羅的身份,親王還是要向我們解釋清楚。”
長老們依舊不死心,想要追問出一個結果。
西科斯終究是嘆了一口氣,“她是吸血鬼獵人。”
長老們的眼睛瞪的和銅鈴一樣大,“什麼!”
黑長老平日裡脾氣最為火爆,直接罵了出來。
“你簡直就是個棒槌!”
他是不是瘋了,吸血鬼獵人是血族的天敵啊!
只要他們找到了機會,就會殺掉血族的。
怎麼能幫吸血鬼獵人隱瞞呢!
“其實,我和芙羅……血交過了。”
西科斯覺得臉有些燒,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忍不住就和芙羅醞醞釀釀了。
期間芙羅哭哭啼啼地拿出來了一把銀色的匕首想要殺他。
西科斯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看似教教弱弱的女人,擁有著吸血鬼獵人這樣一個身份。
他在某一個時刻分明是想要殺掉她的,可是最終還是捨不得下手。
長老們單手扶牆,只差沒有暈過去了。
造孽啊造孽。
*
瞧著面前金發黑眸、眉眼彎彎的姑娘,任夫人打從心底的高興。
“誒呀,阿禮竟然帶回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快讓阿姨看看。”
九音被拉復禮帶到了古堡的一層之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拉復禮的母親任夫人。
她觀察了一下任夫人,雖然任夫人皮膚白皙,但是卻並不蒼白,是為數不多的純人類。
任夫人和拉復禮的父親血交之後,生下了拉復禮。
但是拉復禮的血脈卻是隨著他父親的,是個純血族。
“母親,您不要亂說,人家還沒有答應我呢。”
拉復禮對母親這幅亂點鴛鴦的行為頗為無奈。
他並沒有將今日的所有計劃與行動告知任夫人。
或許說,他打從心底是瞧不上這個母親。
仁慈過頭了就是愚蠢。
在她的身上,他看不到吸血鬼的冷漠無情,相反的是,看到的全部是無用的悲憫。
察覺到了自己兒子的反感,任夫人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在吃飯的時候不停地往九音盤子里加菜。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劃破天際。
聲音是從二樓發出的。
“我上去看看。”
任夫人剛剛起身,正要上去,卻被拉復禮拉住了手腕。
他的聲音又急又慌,“別動。”
若是方才母親再往前走一步,便會落入陣法之中。
雖說陣法只對吸血鬼獵人生效。
但是對人類而言,陣法會帶些無可估量的副作用。
就在這時,陣法生效,一道刺眼的紅光閃過,九音被包圍在中央。
九音羊裝生氣的樣子,睫毛微微地顫抖,單手在桌下握了一個空拳之後又鬆開了,這幅表情在拉復禮的眼底便是心虛的寫照。
他揚了揚腦袋,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目的已經達成了,他再也不用費勁心思討好這女人了。
雖然他承認,以她的皮囊,成為他的女朋友並不虧。
但是她錯就錯在,是吸血鬼獵人。
立場不同。
拉復禮作為純血族,不接受往後餘生與吸血鬼獵人有所牽扯,更別說結為伴侶了。
西科斯和一大隊長老們匆匆忙忙地從二樓趕下來,瞧著九音這幅狼狽的模樣。
九音再次開始了她的演戲生涯。
巴掌大的小臉被嚇得蒼白,眼底蓄滿了晶瑩的淚珠,一副可憐至極的委屈模樣。
“拉復禮,你什麼意思,表面上說要追我,請我來你的古堡吃飯,暗地裡卻聯合西科斯害我?”
她的音色中帶著幾分受傷,再加上這幅慘兮兮垂淚的模樣,讓拉復禮心中一痛。
“我……”
拉復禮張了張口,只覺得喉中酸澀,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作為擁有一個人類母親的血族,拉復禮從小便在父親的嚴苛培養之下長大。
由於父親的過分強勢,母親的過分軟弱,這才導致了他悲慘的童年。
無數個日日夜夜,他看著母親在古堡裡默默垂淚,只為盼得一人歸,卻屢次失望的模樣。
他恨母親的軟弱,卻也同情她的遭遇。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每一個善於偽裝自己的人,都曾經有過這樣一段不願提起的經歷。
九音調查過拉復禮的資料,自然是對他的一切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