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那是一道屬於青年人的聲音，細細聽來，竟還有幾分好聽。
“是一對夫妻，他們倆人不懼怕寒冷，妻子能看見我的玉兔吊墜，應當就是師傅在等的有緣人。”
女童話音剛落，那白髮青年一個瞬移，就這樣出現在了九音和蕭衍的眼前。
少女正耐心地攙扶著男人，見到了他，一雙眼眸裡似是有星光閃過。
“荼先生您好，請您救救我夫君。”
荼凰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思索，他試探性地問道，“你夫君？”
真有意思呢，若是被那暴躁黑袍知道了，該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不過能發展到今天這般地步，也是那家夥一手促成的。
“對。”
九音的眼中蓄滿了淚水，顯然是難受至極的模樣。
荼凰故作深沉地嘆了一口氣，“想讓我幫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你知道他是誰不？”
九音顎首，將目光投向蕭衍。
荼凰閉上眼睛，捻指一算，“嗯，不錯，大雍的一品權臣，身份地位是挺高的，但我冰沒有救他的理由。”
“別裝了。”
九音一改之前的委屈神色，直勾勾地看向他，“若是再損失一塊主神碎片，你們承擔不起後果的。”
【小葡萄：宿主你真勇。】
荼凰有些錯愕的感覺。
這種馬甲被扒的感覺，來的讓人措不及防。
“你知道我是誰嗎？”
荼凰一副不死心樣子，他不要面子的嗎？
九音搖了搖頭，一副思索的模樣，“我並不知道你是誰，但我認識她啊，是她告訴了我一切。”
女童一臉懵逼地看向她，啊這？
“小玉，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竟然是你出賣了為師！”
荼凰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小玉。
“師傅，我不是我沒有，您怎麼能聽她胡言呢？”
小玉見白髮青年不信任她，委屈的就快要哭出來了。
“拔刀吧，說，為什麼誣陷我？”
九音無語地看著小玉，“你那種項鍊，我也有一條相似的，是九瓣花朵的形狀，而你的是玉兔，這代表了我們的真身。”
她和小玉都來自於天庭，所以她斗膽猜測，荼凰是協助她救蕭衍的。
“你倒是聰明。”
荼凰擺了擺手，“行了，扶他進屋吧。”
九音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神色。
之後的事情變得順理成章了，經過漫長的治療，蕭衍的傷勢的確的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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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躺在床上，眉心舒展開來。
纖長的睫毛時不時地微閃幾下，似是快要醒來。
每當九音滿懷希冀地期盼他能醒來之時，卻贈她的永遠都是一場空歡喜。
“咳，你也不必太過於擔心了，生死上的確是沒什麼大礙，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陷入永久的沉睡。”
荼凰複雜地看了九音一眼，“若是你願意等下去……”
“我願意。”
“我藥王谷可不白白留人，是要幹活的。”
“我沒問題，對了，記得給門外的那位留一份飯菜。”
九音十分給力，關鍵時刻不忘德潤。
當德潤餓到兩眼昏花之時，有人給他送了一份滿漢全席，他感動的快要哭出來了。
就這樣，九音一連幾日都在藥王谷中打雜。
她和小玉的關係也是越來越好，時不時的閒聊片刻。
九音原本以為小玉是那種高冷型別的，卻沒成想到這傢伙喝醉酒之後極其黏人。
“花九音，我覺得你變了好多。”
“哦？終於想起來我是誰了？”
九音一邊給田圃澆水，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沒辦法，你當年在天庭內可是出了名的……渣，就連那位主神也難逃一劫。”
九音急忙打斷了她的話語，言語中透著些心虛，“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不要再追究了嘛。”
“音音啊，我真的覺得上面是為了報復你，才讓你去收集碎片。”
小玉十分自來熟地上前挽住了她，“商量個事兒唄。”
小姑娘將嘴貼近她的耳朵，“我們一起逃走，我不做老頭的弟子了，你也不做任務了。”
九音：？
所以她這次來這兒還收穫了一個小女童？
“為什麼，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九音心中先是感慨了一番小姑娘的單純，再是為她的逆反行為感到了十足的驚訝。
“沒什麼，就是單純不想幹了。”
小姑娘一臉哭唧唧的表情，“你難道不覺得打工人的命運很無趣嗎，就像我，在這兒待了幾百年，就為了給老頭子照看藥王谷。”
“你再想想你，顛沛零落在這麼多位面中，你最終還是要走，你什麼也得不到，那麼多人都能被派去收集碎片，為什麼非要你去，這真的公平嗎？”
“作為一位曾經渣了天庭中數位權貴的大老，你花九音真的甘心一個位面只愛一人嗎？”
九音聽著她的這些話語，陷入了沉思中。
她竟然會覺得這小姑娘說的……還有那麼幾分道理。
空間中，小葡萄快要急瘋了。
【宿主，不要受到玉兔精蠱惑，快穿任務需要你！】
九音並沒有回應小葡萄，而是發愣似的站在原地。
就在小玉以為她快要想明白之時，突然被人追在屁股後面打。
荼凰一遍拿著掃帚，一邊追著自己的徒弟，“沒想到第一個叛徒竟然是你！花九音，不要受這孽徒蠱惑！”
小玉一路上疼的嗷嗷直叫，即使這樣，荼凰都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九音承認，自己本身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小玉方才這麼一提點，她這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顯而易見的變化。
海王丟棄萬千魚塘是什麼概念？
她原本就和那位主神關係不太好，渣了他之後更是如此。
在天庭的那段時間，原本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那位玩弄她的時候也是毫不手軟。
現在她流離於三千世界中，竟是為了收集那人的碎片？
就在她猶疑不定之時，只聽得小玉大喊了一聲，“蕭衍醒了！”
九音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想法，朝著蕭衍所在房間直奔而去。
空間內，小葡萄感動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它算是看出來了，自家宿主雖然對主神無感甚至仇視，對碎片卻是一等一的好。
自家宿主究竟知不知道，主神他……是會保留小世界的記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