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看著小家夥這幅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心疼的只差掉下眼淚了。
“皇祖母，您終於來了。”
慕淺雪哭的梨花帶雨，“若是您晚來一步，不知道蕭衍要怎麼欺負小郡主？”
太皇太后看到她，心中有些複雜。
自己可不記得自家小乖乖和長公主關係好。
周圍討論八卦的那些夫人也不敢再吭聲了。
“乖乖，告訴祖母，蕭衍為什麼要揪住你不放？”
九音頓時變得自信了起來，她的靠山來了，皇祖母會為她出氣的！
而慕淺雪一陣子的心虛，試圖透過轉移注意力的方式來岔開話題。
“皇祖母，你就不要多問了，這件事情到底是蕭衍做的不對，小郡主也算是受害者。”
太皇太后聽她這話，眼中閃過了一絲狐疑，心中更加篤定了這件事與慕淺雪脫不了干係。
“顧夫人，你來說。”
太皇太后挑選了現場位份最高的顧夫人。
顧夫人和其餘人看著太皇太后這幅威嚴的臉色，暗道事情不妙。
一開始她們的確是為了八卦。
畢竟當了這麼多年夫人，除了在府內相夫教子，就是出門遊玩，而她們聽到的八卦也僅限於婦人家的小打小鬧。
而現在像這種當朝長公主和朝中第一權臣的八卦，哪裡還能聽的到？
但太皇太后問話，她們自然是不敢亂說的，只能照著事實去說。
於是顧夫人便將所有事情和倒大米一般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淺雪，你雖戀慕蕭衍，卻不該如此誣陷於他，不光搭上了女兒家的清白，對蕭衍的名聲也不好。”
太皇太后往日裡雖然看不慣蕭衍，但卻也容不得朝中重臣被人汙衊。
“我知錯了，皇祖母。”
慕淺雪又偷瞄了一眼蕭衍，男人雖面無表情，但他的目光所投向之處卻是……江九音。
小姑娘生的粉凋玉鐲，海棠色的菱花裙襯得她氣色紅潤，可愛極了。
而她的脖子上卻戴著蕭衍那條羊絨圍脖。
慕淺雪心中一跳，她可不相信自己看錯了。
“知錯了就好，都圍在這裡像什麼樣子，皇宮內舉行蹴鞠比賽，不是讓你們聚眾議論別人。”
剛剛八卦的幾名夫人也不敢再多說一句了，安心去看比賽了。
太皇太后最後把九音帶走了。
看著小姑娘的背影，蕭衍的眼眸暗了暗。
一旁的慕淺雪想要上去和他搭話。
蕭衍卻忽地回頭，幽冷地看了她一眼。
慕淺雪害怕的心驚膽顫，只好灰熘熘地跑了。
太皇太后宮中。
九音低垂著腦袋，一副做了錯事的模樣，不敢去看太皇太后。
老人看著她這幅賣乖的模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音音，你實話告訴哀家，你是不是喜歡蕭衍？還乘了他的馬車？”
“若不是永姨告訴哀家你的困境，哀家今日也不會出現在場上，還親眼目睹了一場鬧劇。”
小姑娘抿著唇，一言不發。
太皇太后從來都沒用這種嚴厲的語氣和她說過話。
九音知曉太皇太后不喜歡蕭衍，但她未開一定要抱這條金大腿的。
所以自己要循序漸進，逐漸改變老太太的觀念。
“你給哀家實話實說，你原本好端端地在蹴鞠場觀看比賽，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地跑到皇宮門口？”
太皇太后低頭，看到小姑娘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已經軟了大半。
但她知道，音音不能和蕭衍那等佞臣綁在一起。
江家必出一位皇后，無論是從封號上來看還是從慕錦書好感來看，很大程度上音音都要擔此重任。
而且音音從小和錦書一起長大，也算是表兄妹關係，彼此互相瞭解。
“祖母，其實音音原本是去找皇帝表哥的，但表哥好像很不高興，表哥還讓音音勾搭蕭衍，說是讓音音給他當內應，他很早就看不慣蕭衍了。”
九音悄悄地觀察著太皇太后的臉色，老人果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你表哥當真是這般和你說的？”
在太皇太后的印象中慕錦書一直都是明君，待人謙和有禮，對九音也是極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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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自然不相信九音能說出這樣的話，她要麼是被蕭衍威脅，要麼是被慕錦書指使。
“祖母，我發現表哥變了好多，我不想嫁給他了。”
九音認真地看著老人，一字一句地說出來了這番話。
“音音，你沒騙祖母吧，當真不是蕭衍威脅你？若是他真敢威脅於你，你可一定要告訴祖母，祖母定然幫你出頭。”
“音音不敢欺騙祖母。”
小姑娘信誓旦旦地舉起了小手發誓，一副真摯至極的樣子。
*
夜晚花燈會。
街上車水馬龍，人海茫茫，一副張燈結綵的模樣。
九音偷偷地熘出來玩兒了，她孤身一人走在集市上，忽地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那人一身白色衣衫，腰間還別著一塊玉佩，身形修長。
乍一看，還有幾分像蕭衍。
但由於距離較遠，她不敢完全肯定。
這個時候，賣面具的小商小販在吆喝著，手中拿了各色各樣的版型。
九音買了一個兔子面具，悄悄地跟著前方的男人。
男人的步子極其快，一時間九音跟的有些吃力，但她卻咬著牙堅持。
若這人真是蕭衍，為何又會如此鬼鬼祟祟地出門呢？
終於，男人在牌匾為“怡紅院”三個字的店面前停下來了腳步。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九音總覺得男人回頭望了她一眼，轉而進了殿。
老鴇顯然是和他相熟，直接放他進去了。
他進去不到十幾秒，九音想進去探探究竟，誰知卻被老鴇攔在了門外。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來什麼青樓啊？”
老鴇看她瘦小的身形，知曉這是個孩子，說話間全然沒有方才的那種客氣了。
下一刻，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砸到了老鴇的腳上，她吃痛地叫了一聲，正要發作，卻瞥見了那是個金元寶。
“這些夠嗎？”
那聲音軟綿中帶些冷冽，還是個小姑娘。
那兔子面具也是可愛至極，稚氣中帶著些小大人的氣息。
老鴇這才知曉自己這是撞上了貴客，急忙移開身子，請她進去。
九音進去之後，就被一堆姑娘團團圍住了，她們有幾人甚至想摘下她的面具。
“幼，我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小的公子光臨這裡呢，真是稀奇。”
“姐姐一定會服侍好你的，小公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