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以前沒被她這樣鬧過，一時間臉頰有些微紅。
“小郡主自然是可愛的。”
九音看著她這幅害羞的模樣，不禁樂了，抱著她笑了半天。
馬車上。
柳氏和兩個小女娃同乘一輛馬車。
離入宮還有一段時間。
天色泛起了矇矇亮，遠方青山猶如一副水墨丹青畫卷，極盡世間美好。
江小小這只小豬昨晚又沒有好好睡覺，此時正靠在親孃的懷裡呼呼大睡。
九音一時間也覺著有些睏倦，便斜靠在馬車上小睡了一會兒。
柳氏目光慈祥地看著懷中的江小小，又側目看了一眼九音。
小姑娘一身海棠色的菱花襖裙，皮膚細潤的若羊脂白玉，卷翹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似是靈巧的蝴蝶。
她腦後扎了兩個乖巧的小丸子，整個人多了幾分軟萌與靈動。
微光透過車簾暈染在小姑娘身上，增填了幾分聖潔美好。
冬春交替，氣候正是不穩定的時候。
清晨更顯得格外的冷。
雖然她們一行人保暖工作做的很到位，然而還是耐不住寒冷的氣候。
九音吸了吸鼻尖，在睡夢中似乎是感到有些冷了，往角落裡面縮了縮。
柳氏看著她這幅沒有安全感的模樣，心底一軟，拿起身旁的毯子給她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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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小這時醒了，正要找九音說話。
九音此時此刻已經睡著了。
但從江小小的這個角度去看，只能看到一個偏向一側的小腦袋。
她剛要叫醒九音，嘴便被人捂住了。
江小小睜著一雙迷濛的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家孃親。
柳氏給她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你姐姐好不容易睡著了，不要叫醒她。”
江小小急忙自己把自己的嘴堵上，那顆黑熘熘的眼眸還在咕嚕咕嚕的轉，不再說話了。
柳氏輕嘆了一客氣，小小到底比音音幸運太多。
說到底音音也算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沒娘。
小郡主愛笑，明豔而又張揚，彷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只要誰背後說她娘的壞話，她第一個急眼，還會向江大哥和太皇太后告狀。
九音其實在方才就已經差不多醒了。
原本她的確是有些困的，但大抵是柳氏那道憐惜的目光比較明顯，她也相當的敏銳。
原主的二嬸似乎一直都對原主不錯。
只不過原主當時沒有領情而已。
態度也可以稱得上是敷衍。
或許是親孃離開的早，原主對那種幸福美滿的家庭有一種莫名奇妙的仇視。
其實倒不能算是苦大仇深，大抵上是因為自己的家庭不圓滿，所以對美好的事物有一種懼怕之感吧。
殘缺總是嚮往圓滿。
沒錯，原主表面上大大咧咧，內心卻是敏感多疑。
原主後期嫁入宮中，柳氏和江小小也來看望過她。
可當時江小小被慕錦書陷害，原主誤以為堂妹勾引自己的夫君。
當時那一巴掌扇的江小小臉頰都紅了，但是江小小只是紅了眼眶，並沒有還手。
柳氏的神色也極其複雜，想給原主解釋，可原主滿眼裡都是慕錦書，哪裡能聽的進去別人的良言？
所以這些親戚慢慢的都遠離了原主。
他們看著原主深陷泥潭，想要拉一把都有心無力。
九音忽地覺得，女配和反派都挺可憐，只不過是為了凸顯出男女主優越感的炮灰而已。
在原著裡面也並沒有被過多提及。
直至現在，她心中的謎團都沒有被解開。
譬如最後二嬸一家的結局是什麼。
譬如原主為什麼會這麼怕蕭衍。
譬如蕭衍身為一代權臣，最後究竟是如何死的，這些她都不知道。
九音現在能做的只有善待原主的親人。
她心中稍稍清明了片刻，這才睜開了眼睛。
江小小看到她醒了後，咯咯地笑了。
她先是衝著九音做了一個鬼臉。
又拉著九音的袖子開始搞怪，一時間把柳氏搞得有些無奈。
“二嬸嬸，小堂妹這是怎麼了？她是想要我哄哄她嗎？”
九音一臉疑惑地看向柳氏。
小姑娘的一張小臉鼓鼓的，紅彤彤的像蘋果。
柳氏心中一喜，這還是她第一次叫她二嬸嬸呢。
再加上小姑娘原本就長的討喜，先前的憂鬱情緒一掃而空了。
“小小一直都很喜歡你這個堂姐，平日裡朝著鬧著要見堂姐。”
柳氏剛一開口，江小小就就把腦袋埋在了九音懷裡。
“你這小崽子，一見到你堂姐便樂呵成這樣，往日裡也沒見對娘親近多少。”
柳氏心中也就億丟丟的酸澀。
江小小彆扭地轉過頭去，不看自家親孃。
她轉而向九音撒嬌。
“音音，我們能不能先去找皇帝表哥啊？”
江小小還在惦記著自己的糖葫蘆。
九音一眼就洞察出來了她的心思，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笨蛋小小，皇帝表哥正忙著上早朝呢，哪裡有時間？”
柳氏看著她們姐妹二人相處的好，這才放下心來。
江小小似乎是有些沮喪，包子臉都快要皺到一起了，一時間讓九音的心軟了不少。
她戳了戳江小小的頭，安慰道，“那好吧，一會兒我們先去看比賽，等皇帝表哥下朝了，我們再去找他。”
其實九音是一點也不願意和慕錦書再度扯上關係，但沒辦法，她寵妹！
柳氏看著九音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心中驚奇不已。
小郡主自己分明還是個娃娃，卻能面不改色地去哄小小。
以前她只會欺負小小。
兩姐妹什麼時候關係變得如此要好了？
柳氏心想，果然小孩子沒有什麼隔夜仇，該撒歡玩耍的時候比誰都樂呵。
“二嬸嬸，您知道都有誰來參加蹴鞠比賽嗎？比賽場上是小孩兒多還是大人多？”
九音眨著大眼睛，神秘兮兮地看向柳氏。
柳氏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打聽這些，畢竟小郡主往日裡不太愛湊這些熱鬧。
她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心道愛熱鬧也好，略一沉吟後這才開口。
“皇族的貴公子和府裡的一些老爺都會來參加，年齡段不限，青年居多，聽說這次最小的公子只有六歲呢。”
“那皇帝表哥會來參加嗎？”
柳氏笑了，摸了摸九音的頭，“你皇帝表哥日理萬機，自然是不會參與，約摸著只會來看一看。”
“那蕭衍會來參加嗎？”
九音一臉無辜地看著柳氏，彷佛自己就是隨口一問。
柳氏的臉色瞬間變了，“音音，你是不是和他扯上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