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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教主的病嬌狼崽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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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人面對自己養大的崽子撒嬌時是何反應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莫名有些驚慌與不知所措。

背在身後的手下意識捏了捏指尖。

最終還是冷著臉探手摸了下他脈搏。

並無大礙。

她收回手冷然抬眼,“不過一點皮外傷罷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嬌氣起來了?”

他小時候初學武功,免不了摔上幾跤、被開刃的兵器劃傷幾道之類的小傷。

那時他便總會睜著烏黑的大眼抿著唇仰望著她。

等到她無奈開口或是動身攙扶起他才作罷。

那時她便總說他嬌氣。

卻也敵不過今日。

畢竟,他小時候也不過望著她無言的撒嬌罷了。

溼潤的眼眸裡有幾分清醒她不知,因她無法強迫自己與那雙眼眸對視。

忽然,手腕被微涼的手掌攥住。

與他小時候無措時無異。

只是那只手卻不再是她熟悉的那只小手。

她這刻才能真切的感知到,他真的長大了。

曾經細嫩被她一手可握的小手,如今已然可以輕鬆覆蓋住她手,並且有了成人的力度。

“若是真的難受,我讓林慶過來與你看看。”

與回憶沒有關聯的人名出現,公子灈眼眸漸漸清明過來。

鬆開緊握的手,蜷縮成一團的身子也伸展開站起身來。

“不必了。”

與平靜下來的眼眸對視一眼,越嬌避過眼不再停留。

轉身毫無留戀的利落走開。

只餘望著她背影眼眸黯淡下去的公子灈,再度被痛苦環繞。

*

是夜,孤山高樓。

作為巽風樓今夜的守山弟子曾尚,百無聊賴擦著自己的佩劍與身旁同伴閒聊。

“你說,樓主既打定了主意要搶佔天命教在江北的據點,還畏手畏腳的分兩條線出來,迷惑遠在江南的天命教作甚?難不成那女魔頭還能一夜之間來到咱江北不成?”

“便是她真能來,難不成我們巽風樓上下近千人,還攔不住她一個人?”

聽他這麼說的候燁無謂聳肩,“這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為樓主在十年前與那女魔頭交過一次手嚇到了,不是有句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許是樓主便是那蛇咬過的人呢?謹慎些便謹慎些吧,左右這次行動與我們這些被留在樓裡的兄弟們無甚關係。”

“哼!”曽尚冷哼一聲,“我才不像你一樣一心混吃等死,若不是前次出山做任務傷到了手,此次行動我定然在內,哪會淪落到現在與你一同看山門?”

候燁又是無謂笑笑,“是是是,您可是樓主手下的得力干將呢,哪能與我這樣混吃等死的小嘍囉相提並論?”

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忽然,山間襲來一道詭異的冷風。

“呼——”

兩人身旁的火把躍動不息。

“哎?這大熱天的哪來的這股子冷風?”

曽尚疑惑轉眼,一道黑影一閃過來,他連忙拔刀,卻還是來不及了。

身子在候燁震驚大睜的眼裡直直倒下。

取而代之的進入他眼簾的,是一身子頎長高挑,眸如冷刃鋒利,膚色冷白些有病態的男子。

“你...你是誰?”

候燁顫聲發問。

那男子緩緩抬起持劍的右手懸在他頭頂,沒有血色的薄唇微微張合。

“天命教公子灈。”

說罷劍落,候燁頭身分離。

垂眸俯視一眼地上兩具新鮮的屍體,手腕一震劍上血液消失。

“去吧,動作利落些。”

話落,他身後飛出無數黑影躍進巽風樓,瀕死的慘叫震徹山谷。

不過片刻,又驟然消失。

*

不過一月時間,天命教公子灈的名聲響徹江湖,幾近趕上女魔頭越嬌那般可止小兒啼哭的境地。

原因無外乎,他在這一月內,接連剷除了與天命教作對的六個小門派與三個大門派。

並且無聲無息,無一活口。

*

洗去身上的血腥氣來到凌月大殿,越嬌難得沒有沉睡。

而是衣著齊整站在殿內,正在與她得力干將右護法杭陽交談。

晃眼見著來到殿外的公子灈,揮手讓杭陽退下,招手喚他進去。

與杭陽擦肩而過時,一聲不屑的冷哼傳進他耳裡。

待他回過神來時,越嬌已站在他身前,“杭陽生性驕傲,出身世家,自身年紀輕輕便才能武藝雙絕,他並不單單對你是這般態度,十多年前我與他初識他也是這般,除非你能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反之,他的態度皆是此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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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灈無言頷首。

“如今你武功暫且未有短期提升的可能,教內任務也沒有緊急到需要你這般等級的人去辦的任務,你便趁此時間,與杭陽學習一番如何管理教內大小事務。”

“是時候讓你接觸教內核心了。”

公子灈俯首拱手,“我知道了。”

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習慣了在與教內公事相關之時對她畢恭畢敬。

公事了了後,便一反常態,比小時候更為柔軟的露出脆弱的心扉,像一隻露出致命軟肚祈求她覆手撫摸的豺狼,與她看似平淡的閒敘。

自如走到已然半躺在貴妃榻上的越嬌身旁坐下。

俯身將半個身子平躺在她身側手旁,緩緩閉上眼睛。

他這個年紀急速延展故而寬大卻纖薄的手掌覆上她指尖。

輕輕帶到了他髮間額上,“疼,越嬌。”

因他近來功績不錯,並且從不對她命令有所置喙的乖巧。

越嬌也默然放任了他,時有露出不合乎反派姿態的軟弱模樣。

指尖順著他動作輕緩按在他太陽穴,“近來見你面容確實憔悴了不少,還未找到是何原因嗎?”

越嬌不是沒想過,身上遍尋不到有何隱傷的他,可能是因渴求親情依戀她從而撒的謊。

但這想法每每出現一瞬,便被他愈漸接近原劇情裡描寫的病白公子面貌打消。

他愈漸幽深冷漠的眼眸裡,隱隱翻湧著的痛苦,並不是作假。

公子灈如以往一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輕輕搖了下頭,便將臉埋在了她手心裡騰挪著蹭了蹭。

閉著眼的面龐上,展露出短暫的片刻舒暢饜足。

俯視著躺在身側,明明面貌身姿皆與成人無異。

但微微蜷縮起來的身子,祈求她施與片刻溫情的依戀模樣,總讓她恍惚間覺著見著了小時候的他。

教眾眼中穩重可靠,外人口中冰冷無情猶如劊子手一般的公子灈。

與她現在身旁這個緊緊攥著她的手,不過片刻便呼吸綿長安心睡下的小東西。

真的是一個人?

對自己無端的聯想回以無聲的自嘲一笑。

靜下心觀察在她身旁一點點長大的小東西。

沒有那睜眼卻猶如已然沉淪的清醒時,見之便覺得苦大仇深的幽暗危險氣質。

這般靜謐安睡的他,與她在其他世界位面見著那些氣質出眾的天之驕子又有何異?

若他不是命定的反派,只憑面貌,未必不能與那些所謂的世界男主爭上一爭。

雖說她為了圓滿人設,總將他父親掛在嘴上。

但實則她對越嬌記憶裡的餘鴻,根本沒有仔細回憶過。

原劇情裡描寫極為相似的父子,真的相似嗎?

抬起沒有被他攥住的另一只手,撥開他額間碎髮。

指尖懸在他臉龐上,隨著她視線一點點在空中勾勒出虛線。

結論是:她不清楚。

俞鴻的模樣對沒有多番回憶來加強記憶的她來說,過於模糊。

想這些作甚?

搖頭淡笑便要收回手。

倏然——這只根本沒有碰到他的手,在他沒有睜開眼,依舊沉睡的狀態下。

再度牢牢攥住。

現在她是兩隻手都沒了空閒。

她愣了下。

最終只是無奈抬眼。

他似乎許久未有這般香甜沉睡過了。

便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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