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馬面？陰曹地府？
洛希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不會吧？女主還沒撐過十萬字就冷盤了？
兩位“工作人員”並沒有給洛希充裕的心理準備時間，當牛頭馬面背過身時，原本商場的景象瞬間化為一段類似隧道的路。而洛希就像提線木偶一樣被冷不丁地往前拽。
啪嗒——一聲悶響從牛頭馬面身後發出。兩人回頭看見洛希坐在地上，神色痛苦不堪。
“怎麼了？還不想跟我們走是吧。”牛頭馬面厚厚的唇片間黑氣繚繞。
他們勾過太多魂魄，有因病夭折的小孩，一邊走嘴裡一邊喊著媽媽；有瘦弱的老人，用顫巍巍的聲線唸叨著畢生以來的遺憾；還有一些貪官汙吏，一直把錢掛在嘴邊，甚至還把凡間欺軟怕硬的官威擺在牛頭馬面兩人前。
林林總總，百態千姿，說到底就是捨不得人間的生活。那相伴晨夕之間的風，那燭火的光以及對金錢、他人羈絆已久的感情。
不捨是牛頭馬面司空見慣的事，因而對洛希的痛苦不以為意。
“一旦套上了勾魂銬，你的魂魄再也回不去陽間。所以速速跟我們走吧，喝過孟婆湯走過奈何橋，你將來又是一條好漢。”
“不是……”洛希由坐姿變成側躺，“你倆看看那鐐銬怎麼綁的。我能走嗎？”
洛希雙腳腳踝栓著一副鐐銬，手腕也有一副。牛頭馬面同時往前拉，失了重心自然就向後倒，直直跌在地上。
“呃……你們要幹嘛？”牛頭馬面的人影一點點覆上洛希的臉。
結果，牛頭馬面一人各蹲在洛希一邊，仔細研究兩副鐐銬，並在空中比劃雙手演示洛希為何會倒下。
不是吧！你倆好歹也活了萬年，怎麼連這點生活常識都沒有！洛希的額角掛出三條黑線。
半晌，牛頭終於說話了：“嗯，是這個道理。”
（洛希：雙腳被人往前拽重心就會往後倒，這個小學生秒懂的好嘛！）
“之前出來勾魂，你不都帶脖子的鐐銬嗎？”
“……這次帝君下令緊急，我一時沒看清就拿了副小的……”別看牛頭身材魁梧樣貌兇狠，但被馬面指責起來那是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洛希雖然看不清馬面正臉的表情，但從馬面嘴裡噴薄的黑氣不難看出，它情緒十分激動。“怎麼能因為命令緊急而疏忽大意呢？你忘記我們的企業文化口號了？牽這個鍛體境的女孩還算小事，萬一哪天要去抓個大牛，稍不留神就被它逃回陽間呢？你忘了一千年前……”
誒？等等，什麼叫企業文化口號？側躺在地上的吃瓜群眾注意到了這個本不屬於陰間的詞彙。現在資訊流通已經跨越生死界限了嗎？
馬面又嘰裡呱啦朝牛頭一陣輸出。後面具體說啥了洛希也沒留心，總之牛頭周身被黑氣環繞，險些連臉都看不見。
“這次算你走運，暫且把腳上的鐐銬收回。時候不早了，快跟我們回陰曹地府。”馬面說罷，洛希腳踝上的鐐銬突然“卡察”一下鬆開，飛到馬面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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