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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玉京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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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發了卷子, 數學小測。

蘇傾的背繃得緊緊的, 一邊看表一邊做,用光了一沓草稿紙, 把能寫的都填上去了,到點還是沒做完。

眼巴巴地看著卷子收上去, 她挫敗地靠著椅背, 咬著唇回想一下, 早上背的英語單詞也又太記得了。

照這麼下去, 過二本線都難。

上午的情緒有些滴落, 蘇傾用手指描了描江諺替她寫的名字, 濃密的眼睫垂著,思緒平靜地飄遠了。

初二的時候, 她第一次拿二中英語演講比賽的獎,那是一個打著紅色蝴蝶結的小金人的獎盃,她拿回家來,故意擺在顯眼的桌子角上。

爸爸把那個獎盃捧在手心仔仔細細地看:“傾傾真厲害, 以後去美國留學好不好?”

她笑著搖搖頭,辮子上的兩個蝴蝶結跟著上下飛舞。

爸爸戴一副小圓眼睛,笑起來拉出和氣的眼角紋, 待人總是溫吞, 說話都不會大聲。

那時候家裡住在峽灣的兩居室,房子很小,媽媽在客廳拖地,聽到這句話, 臉馬上吊下來:“別給孩子胡亂承諾。”

那時去美國留學至少一百萬,不是普通人家負擔得起的。爸爸把眼鏡摘下來,仔細地擦拭,笑著不再應聲。

那天晚上,爸爸坐在她的課桌旁邊,給她輔導數學功課,還沒講到一半,就垂下頭,下巴一點一點地打起盹來。蘇傾看著他沒來得及刮的胡茬有不少變了白色,小心地把檯燈調暗了。

媽媽拖地拖到了蘇傾屋裡,猛地一支拖把:“蘇凱,你能不能講,別坐那兒影響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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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一下子驚醒了,不知是不是累的,眼睛裡冒出血絲,他煩躁地松了松衣領,側頭說:“怎麼算不影響呢,我天天在外頭掙錢,你體諒我了嗎?”

那段日子,原本都是教師的父母跟風下海,剛開始也賺了一筆,母親何雅麗嘗到了甜頭,辭職在家做主婦。

但後來經濟危機,晚鄉創業失敗的十之八/九,父親只得跑貨運賺錢,家裡變得難以維繫起來。

何雅麗抬高聲調:“難道我容易?外面的肉,蛋,哪個不要錢的,衣服疊幾百次你試試看?”

體制內易出難進,母親還沒有工作,一日日過去,心裡滿是後悔和焦慮。

原來他們是不吵架的。

只是因為這個家庭遇到了生活的檻兒。

蘇傾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心被他們震得一跳一跳的,揪在一起。

蘇凱一回頭,見到蘇傾黑眼睛裡安靜地掛下兩串眼淚,一雙眼睛像被淬洗過一樣,滿是無措,心馬上顫了一下。

手指把小臉上的淚珠子全部抹淨,摸摸她的臉:“乖乖,不哭了不哭了。爸爸錯了,爸爸今晚一定給你做出來。”

蘇傾握著爸爸的手,點了下頭,又露了甜甜的笑渦。

何雅麗紅著眼眶,默然走出去了。

早上起來,爸爸已經走了。桌上擺著做好的麵包片和牛奶,旁邊放著她的數學作業,白紙上寫好了解題步驟。

她坐在椅子上,發現媽媽給她加了道糖水荷包蛋。她過回頭,何雅麗穿著圍裙,正在掃地,乾乾地說:“祝賀你拿了演講比賽的獎盃。”

蘇傾從椅子上跳下來,去接媽媽手裡的掃把,媽媽向後一躲,輕皺眉頭:“走,你吃你的,不讓你碰。”

蘇傾慢吞吞地吃完了荷包蛋,最後一滴糖水也喝乾淨,把解題步驟抄下來,數學作業裝進書包裡。

那天陽光很好,落在媽媽粉紅色的圍裙上,家裡被乾淨得好像要發光。

她走到門口了,何雅麗又在背後喊:“回來。”

她走回來,媽媽撇下掃把,在她的頭上沒好氣地揪兩下:“辮子都扎歪了。”

灣峽依山傍水,是晚鄉自然風景最好的地方,天氣好的時候,天空藍得像畫出來的,幾朵白雲在深藍的天上遊走。

她揹著書包往學校走,外面到處拉著鮮紅的橫幅:“順應潮流發展,加快拆遷步伐”,“造福峽灣人民,建設高階新區”。

她從那些橫幅和廣告牌中輕快地走過,沒注意上面的字。

書包上掛著的毛團鑰匙鏈晃來晃去,心裡只高興地想著,那道數學題總算解開了。

下午四點,是晚鄉一中高二年級的籃球賽。

作為晚鄉市重點,同學對體育比賽不是非常熱忱,選拔賽就在室外的一塊簡陋的小場地悄無聲息地進行。

這場是二班對十四班,十四班的女生幾乎傾巢出動,在一旁的水泥看臺上花枝招展地坐了一溜,翹著二郎腿玩手機,挑染的栗色、灰色頭髮在陽光下發光。

球場上正打得熱火朝天,江諺控球,對方支著手死死防著,隊友朝他猛使眼色,讓他把球遞出來。

江諺熟視無睹。

他打球一向很野,一言不發,橫衝直撞,眼底帶著專注的兇戾。

二班的男生頭回跟轉學生一起打球,本就有點排外,見他這樣自負,心裡不太舒服:“江諺,打球太霸道沒朋友啊。”

話音未落,男孩已經突圍出來,在一堆伸出的阻擋的手裡高高躍起,扣了個漂亮的三分,馬上又向籃下跑去。

隊友訕訕的摸了下鼻子:“操,裝/逼。”

倒是十四班的女生外行看熱鬧,見裡面有一個男孩敏捷利落,中了一個又一個,馬上吹口哨歡呼起來。

十四班的男生火了,朝場外豎中指:“給誰加油呢你們?!”

作為晚鄉一中的富二代班,上場的男生身上穿的、腳下踩的都是限量版,讓二班的書呆子們打了個115:80,早就窩了一肚子火氣,尤見江諺不順眼。等他再過來的時候,有人故意伸腳猛別了他一下。

江諺落地沒防備,踝關節扭出一個可怖的角度,踉蹌了幾步才站穩,臉色驀地白了。

陳景言看得汗毛倒豎,一把扶住他:“靠,你腳沒事吧。”

江諺沒出聲,痛得冒了一頭冷汗,腦袋裡什麼也顧不上想,推開了他,一瘸一拐地下場:“沒事。”

隊長拍拍手:“讓他休息,來來來別看了繼續打。”

江諺慢慢地走到場外,短髮上沾著汗珠,像打溼了一樣,渾身冒著熱氣。低頭試探著扭了扭腳踝,感覺皮膚正在發燙。

按以往的經驗來看,骨頭沒事,應該只是崴著了。

就是後面不能繼續打了。

心裡這才醞釀出幾句髒話。他抓著運動褲,回頭看了一眼,球場上還在膠著,陳景言尤其笨,像猴子撈月,跑著都能掉球。

他眼角漫出刻薄的嘲笑,撣了撣褲腳,扭頭準備回班了。

一抬頭,冷不丁撞見了蘇傾,半透的黑色襯衣配牛仔短裙,搭扣的高跟涼鞋,大膽露出的一雙腿奶油凝成的一樣。

她懷裡抱著一瓶冰鎮礦泉水,瓶上水霧凝成水滴,順著她的手往下滴,在裙襬上打出水滴形的深色的痕跡。

她側著頭,正緊張地盯著他的腳看。

他一瞬間有點恍惚,好半天才想起來,這是他們班對十四班的比賽,她跟那些女生一樣,給自己班男生送水加油來了。

他用手擼了一把頭髮上的汗,繞開她往洗手池走,蘇傾卻伸出手,把那瓶水朝他遞過來,薄薄的襯衣下露出皓腕上一條閃著光的細手鍊。

他讓水鑽的光刺得眯了一下眼,再抬頭時滿眼都是冷意:“送錯班了吧。”

蘇傾捏著水瓶晃了晃,小聲說:“最好別拿涼水衝頭。”

江諺歪著嘴角冷笑了一下,小太妹也忒自來熟。

蘇傾四下看看,見他不接,就謹慎地把水收回來,忽然一雙手捏住了水瓶,一個氣喘吁吁跑過來的男生夾在他們之間,滿臉通紅。

他目光躲閃著,捏瓶子的手都在顫抖:“我想跟你認識認識,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個聯繫方式。”

蘇傾一下子撒了手,後退一步,朝他搖搖頭:“不好意思。”

男生往前欺了一步,像是馬上要衝出欄的鬥牛:“給我個聯繫方式吧,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認識認識……”

一雙手臂猛地夾住男生的肩膀,將他整個兒拖後了兩步,江諺搭著他的肩,調子拖得很長:“沒聽見人說不給了嗎。”

男生掙扎著回身,眼裡冒了火:“你誰啊?關你屁事。”

他被江諺挾著脫不開身,咬著牙漲紅了臉,頭又咯吱咯吱地讓江諺用力扳了回去,面對著蘇傾。

江諺瞥了蘇傾一眼,指了指她:“剛來的?她家是黑社會。現在認識了?”

蘇傾的手攥著裙襬,無奈地皺了一下眉,欲言又止。

男生聞言怔了一下,手裡的水讓江諺拿過去,扭開了,當著他的面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還沒喝完,剛扭傷的腳踝挨了重重一腳,他“嘶”地倒吸一口涼氣,眼裡猛地湧出戾氣,伸手扯著趁機逃跑的男生的帽子一拽,狠狠把他摔了個仰翻。

那男生顧不上痛,一個翻身爬起來,撒腿就跑。

蘇傾靠過來:“你的腳要緊嗎?”

江諺手裡拎著水瓶,向後躲了一步,冷淡地警告:“別。”

蘇傾只得停住了,烏黑的眼珠倒映出他的影子:“你得去醫務室看看。”

“不用。”

她好像有點急了,謹慎地左右看看,似乎在確認有沒有人看著他們,隨後按著裙子蹲下來:“你撩開褲腿我看看。”

江諺讓她顧盼的動作激怒了,冷眼睨著她栗色的發頂:“憑什麼給你看。”

他咬重了那個“你”字,礦泉水瓶在手裡捏得咯吱作響,轉身一拐一拐地回班了。

走了十幾步,他回頭,蘇傾還站在原地,無措地望過來。

風揚起她的長髮,背後是操場上空的豔紅晚霞。

江諺捱到了第二天中午放學,等人走光了,他坐在座位上掙扎了片刻,把煙盒掏出來在空中一拋。

落下是正面,就去天台抽。要是反面,就去操場抽。

向上的兩次都是反面,他不信邪地又拋了一次,煙盒立著落在桌上,他伸指頭一推,把正面朝上。

江諺這才露了一絲笑,揣著煙走上天台。

坐在巨大的排水管上,煙霧從指尖徐徐上升。慢慢地抽到第二根的時候,背後終於傳來簌簌響聲。

他扭過頭,蘇傾抓著扶手上天台,驟然看到了他,眼裡露出些驚異的無措。

她站在那兒,進退兩難的模樣。

少年垂下眼,沒作聲,當著女孩的面表演了一出嫻熟的吞雲吐霧。

蘇傾上來了,不過離他很遠,脊背拘謹地貼在欄杆上,遠遠地將他望著。

“我叫江諺。”他吐得字正腔圓。

名字都不知道就敢遞水,難怪叫美女蛇。

蘇傾笑了一下,馬上就斂了:“我知道。”她往他腳上看去,校服褲子遮著,什麼都看不到,“腳好點了嗎?記得拿冰敷,一直疼要去醫院的。”

江諺看著她的臉,她總是這樣,一朵飄忽的玫瑰。

跟他說話這樣柔聲細語,不是叛逆少女嗎?突然這麼會做人。

蘇傾注意到他的指尖在水泥管上噠噠敲著,據前幾世的經驗,這是不耐煩的表現。

——不想同她說話了吧?她默了片刻,趁他出神,悄無聲息地溜走了。心裡盤算著,回去要看語法書,做數學試卷,還要背今天的單詞。

“哎!”背後冷不丁一聲喚。

江諺火冒三丈:“話說一半就跑,什麼毛病?”

蘇傾怔了一下,扭過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打擾到你了?”

他從管道上跳下來,遠遠地倚著女兒牆睨她:“沒。”

二人隔著四五米的距離,江諺不同她搭話,卻也不讓她走。

那要跟他說些什麼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慢慢地靠近,身上的香水味飄到了他鼻尖,她終於看著他說:“我問一道題吧。”

“……”

她從口袋掏出一本便攜題冊,顫巍巍遞到他面前,手指輕點了一下其中的一道,眼睛看過來:“這個。”

江諺掃了一眼題目,英語,且是道很簡單的語法題。他嗅著蘇傾身上的香氣,瞥見她通紅的耳根,輕而易舉地得出了結論。

她在勾引我。

蘇傾感覺到少年銳利的目光審視地掃過她的臉,脖頸和胸口,可就是遲遲不開口,她的睫毛動了動,在疑惑和不安中沁出了一額頭的細汗。

好在江諺接過習題冊,平板無波地講起來。

蘇傾的注意力馬上轉到了題目上。

江諺講得言簡意賅,似乎覺得選項不夠他發揮,舉一反三地蹦了好幾個易混詞。

蘇傾的睫毛不住地抖著,額頭上又冒出汗來:“等一下。”

江諺皺著眉,冷眼看著她又從口袋裡掏出本子和小鉛筆,墊在手掌上翻開來,接著前面密密麻麻的字跡,飛快地寫起來。

“這什麼?”

蘇傾抬起烏黑的瞳子看看他,小心翼翼地答:“改錯本。”

江諺睨著她沉默了片刻。

蘇傾記完了筆記,江諺懶散地靠在欄杆上,轉著自己的錶帶玩兒:“你數學怎麼樣?”

“還可以。”

“上一次月考多少分?”

“九十五。”

江諺銳利的目光瞥過來,含著清冷的譏笑:“滿分一百五,你考九十五,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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