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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小重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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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來, 杜鵑枝葉晃動。

男孩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 熄滅了平板電腦的的螢幕上,倒影出窗外一塊明亮的天, 以及晃動的葉影。

他回過神來,伸手摁亮螢幕。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鐘錶——馬上就要三點鐘了。

他回頭看著明晃晃的天。

大暴雨?那個傢伙的程式得打補丁了。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 今天的天文課就到這裡了。”

幻燈片上蔚藍的地球顯出一行斜體的“goodbye”, 老師在講臺上鞠了個躬, 夾著輕薄如紙的電腦走出教室。

直髮的、捲髮的、各膚色的孩子們瞬間嘈雜起來, 從椅子上跳下來遊戲, 金髮女孩穿著粉色露背裝和網球裙, 幾乎露出半個背部。

這個時代,由於人口稀缺, 個性化被著重強調。統一的校服被視為不人道的表現,孩子們可以穿任何他們想穿的衣服。

並且,學校的教員和領導默許女孩子穿得性感一些。

“今天早上,我的媽媽生下了第三個孩子。”這個女孩驕傲地說。

大家“哇”地發出了驚嘆聲, 並清脆地鼓起掌來:“英雄母親!”

生育率高的女人,在聯合政府那裡,將會受到堪比戰鬥英雄的嘉獎。

“你媽媽一定拿到了獎勵金。”

“那當然。”她抬起下巴向大家展示著自己脖子上的新的鑽石項鍊, “我和我姐姐一人一條。”

女孩們羨慕地圍繞著她, y無趣地低著眼,切換螢幕上的內容。無論哪一個網站的天氣預報上都畫著卡通的太陽。

他輕輕一嗤,纖長的睫毛眨動一下。

關掉網頁,開始敲起補丁程式碼來。隨即他愕然想起來——那個煩人的程式已經被他永久刪除了。

他非常無趣地一字字刪去打下的字母。

也許需要一次全身電路和晶片的檢查。

“放學打籃球嗎, y?”一個抱著籃球的藍眼睛男孩氣喘吁吁地立在他的桌前,y抬頭看看他,他身後另一個高挑的男孩拍了拍前者的肩膀——這個男孩發育得很早,長出喉結並已經開始變聲,看起來更像初中生。他意味深長地說:“瘸子跑得動嗎,別鬧了。”

藍眼睛的男孩猶豫了一下。

y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漠然低下眼,繼續敲動螢幕。

“從前不是跑得很快嗎?”高個子的男孩笑道,“不過現在連長跑測試都及不了格。”

“可是……”抱著球的男孩開口。

“我不去。”y頭也不抬,冷冷地說。

片刻後,他抬起眼來,看著兩個人勾肩搭背地消失在門口,僅沉默地咬了咬後牙。

長跑。過去可以一馬當先的,獵豹一樣的男孩子再也無法享受那被疾風吹過臉龐的快感。

跑到一半的時候,他的打了鋼釘的膝蓋會非常疼痛,即使醫生開具了可以免體育課的假條,他依然如常參加考試。

這時,轟然一聲雷響,女孩子們的尖叫聲響起:“啊——”

他被嚇了一跳,迅速抬眼看向四周,隨即教室裡的燈滅了,懸掛式消毒燈左右搖擺著,教室裡昏暗暗的的,被窗外發黃的天色籠罩,那是一種貼近於塵土的顏色。

“停電了嗎?”

“好像是的,”她們雷聲中捂緊耳朵,“外面好可怕。”

外面的風在卷嘯著,發出咻咻的聲音,樹枝被折斷,拍擊著窗戶,班長忙按下了關窗按鈕,窗子掙扎著關緊了,但依稀可見外面的樹被吹得東倒西歪。

“我看是要下雨了。”

“我打電話讓我爸爸來接我。”

大家紛紛按動電子手表。

零落的雨星開始斜落在玻璃上,y怔怔地看著窗戶。

與此同時,他周身被溼熱的潮氣侵襲,膝蓋銳痛了一下,隨即又一下,隨後連間隔也沒有了,疼痛劇烈增長,他低呼一聲扶住了腿,大口喘息著。

那股深入骨髓的疼痛並沒有停,彷彿有一隻小蟲鑽進碎骨的縫隙裡,將骨頭生生擠裂開來。

他開始重重拍擊自己的膝蓋,企圖將它驅逐,可怕的是,這拍擊和疼痛比起來相當於沒有絲毫感覺。

豆大的雨點拍擊在窗戶上,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了“嘩嘩”的聲音。地上積水彙集成漩渦,旋轉著湧入排水灌倒裡。

雷聲震耳欲聾,教室裡一明一暗,間隙夾雜著微弱的通知聲:“極限天氣警告。”通知重複了一遍,“無法使用空中軌道,通知家長開地面車,攜帶特質避雷傘前來。”

學生們如乖順的羊羔,茫然地趴在桌前等待,穿露背裝的女生撫摸著自己的手臂,被溼冷的空氣凍得開始哆嗦。

中央空調噴射出暖氣,但那暖氣和呼嘯的繼續掀起整個教學樓的風相比,簡直就像吹出的一口氣。

“麥克!”一個溼噠噠的中年男人首先出現在門口,他扶著門框,頭髮散亂,氣喘吁吁。

“爸爸。”男孩撲進他懷裡,短暫地擁抱後,他被抱起來離開了教室。

“安安?”後來的赤足女士肩膀上充滿水漬,手裡拎著一雙高跟鞋。

一朵一朵的灰色的傘蓋出現在樓下,無數沉默而焦急的人湧成一股溪流,往教學樓裡彙集而來。

極限天氣和可能造成的災難,這些家長已經草木皆兵,即使是一次普通的大暴雨,在雨越下越大之前,他們也趟過雨水匯成的河前來。

一個又一個孩子離開了教室。

教室裡變得空空蕩蕩的。

“y,嘿,不走嗎?”班長離去時,發覺還有一個人沒有走,這個男孩安靜地坐在桌前,臉色慘白,他穿了一件簡單的灰色體恤,幾乎和昏黃的背景融為一體。

就像落滿灰塵的倉庫裡,蜷縮在角落的一隻流浪貓。

他瞳色渙散地抬起頭瞧了他一眼,班長驚訝地發現,在這樣的寒冷中,他的額髮竟然全被汗打溼了。

“你很熱嗎?”他被嚇了一跳,俯下身來看他的臉。

“兒子,你在等什麼?”他的母親已經非常焦急地走進教室裡來催促著,口裡不住道,“地面通道一定會擁堵,我們得快點回家。”

“你走吧。”y坐得極板正,脊樑骨像是被誰戒尺逼著一樣挺得筆直,沉默了一會兒,“我等一會兒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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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細胞都在收縮著,他從未感受過這樣持續難捱的疼痛,腿上的綿長的疼痛佔據了他的意識,甚至逼得他有點想吐。

在重影中,他看見班長被他壯碩的、穿碎花裙子的母親牽著走出教室,隨後一滴汗水從髮梢滴落進眼睛裡,他被刺地閉上了眼睛。

剛才下意識地,他也舉起了智慧手錶。自父母離去之後,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啟用過聯系人功能。

可是這次他竟然下意識地幹了傻事——想要打電話求助。他茫然在聯系人s中尋找了一圈,滿屏都是沒有意義的姓名,沒有他想要的那個。

他想起了放置在門口的那把避雷傘,閉著眼睛,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描摹出她在後面追他的樣子,她拖著拿把傘奔跑著,兩條辮子躍動,同時扶著自己因風鼓起的裙子,很快被他甩在了身後。

他馬上清醒過來,遲鈍地想起,她沒有來得及被存進聯系人中。

她甚至連“人”都不算。

他冷冷地、刻薄地勾起嘴角,就比如此刻,沒有聯繫方式,她只能傻傻地待在家裡等待指令,就像掃地機器人被卡在地毯裡就不會轉彎一樣。

他看著外面彙集的雨水,疲倦地閉上眼睛,趴在桌子上,桌子被震得微微晃動著,窗欞發出咯吱的輕響。

“我一個人。”

他再一次對自己咬牙,“你必須自己熬過去。”

等雨停了,雷也熄了,再回家去。

他在連綿的雷聲中昏沉沉地想,暴雨來去匆匆,它總會停。

“y。”

一聲細細的,微弱的聲音響起。

他懷疑自己幻聽,然而馬上又是另外一聲更加清晰的聲音,“y?”怯怯的,擔憂的的聲音,像是貓咪的叫聲。

一隻冰涼的手撫上了他的脖頸,他被涼得一個激靈,抬起快要裂開的頭來。

被擠壓的眼球滿是重影,他慢慢地看見一張白皙的臉,和兩隻垂在肩頭的辮子。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頭髮被打溼了,幾根散亂的髮絲貼在額頭上,看著跟平時有點不一樣。她慌亂地伸手摸他的額頭:“你哪裡不舒服?”

他懷疑自己在做夢,一把抓住了她滑膩的手,她掌心溼漉漉的,真實的冰涼的觸感,迅速反握住了他,眼珠微微一滯資訊更新了一次:“我們得快點回去了。”擔憂的聲音沒在雷聲裡:“一會兒雨會更大。”

她把桌子搬開,忙拉他的手臂,沒能拉動。

y糊里糊塗地看著她,他的反應遲鈍,腦子也昏昏沉沉,很想探個究竟,又很想就這樣什麼都不管地相信著她,簡單粗暴地把她當成一個人。

有人堪依靠的安全感湧上心頭,然而卻不能全然放心。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他扶著自己的膝蓋,“你怎麼知道……要來找我?”

“我追蹤了你的id。”她蹲下身來,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你腿疼了對不對?”

她肩膀上的衣服也是潮溼的,摸起來又軟又涼。

“判斷你可能得了關節炎,需要用藥調理。”

“你幹什麼?”

他錯愕向後躲著,然而手腕被她緊緊攥在手裡,隨後被她架在肩膀上,她不容置疑地建議,“你上來,我帶你回去。”

她的力氣一直很大,從前在醫院裡,她就能直接將他架到廁所,那感覺像是被一輛起重機給吊了起來。

然而此刻又有一點微妙的不同,因為九歲男孩整個地壓在她背上,她的肩膀不寬,腰則更細,當y吊住她脖子的時候,感覺到有些不太穩當,竟然有些擔心自己會把她壓折了。

隨後他手裡被人塞進一把傘,傘柄溼漉漉的,她托起他的膝彎,快步走出了教室。

外面的風則更潮更冷,撲面而來。

那把傘“譁”地撐開,眼前雨絲濃密如簾,城市高聳的建築變成盤踞天邊的黑影,烏雲密佈的天就像電影裡畫出來的那樣。

蘇傾身上沒有任何味道,也沒有呼吸起伏,只有皮膚上被雨打溼的一點點冷,但僅僅是因為他趴著的這具少女的骨骼纖弱,好像一根會被風吹彎的秧苗,讓他忽然憂心起了她的脆弱。

假如是一輛車,他想,我會毫不心疼地直接把它開進泥水裡,買它不就是為了用的?

哪怕是一雙愛惜的球鞋,他也不會更留戀,洗乾淨總能再穿,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歡鞋子進水的感覺。

但為什麼當蘇傾毫不猶豫地踏進積水裡,抬起腳向前走時,濃霧使他看不清前路,只能隱約看到她白而細的小腿從水中抽出,一下又一下,他感覺到一陣非常強烈的不情願。

那感覺就像……就像……

心愛的遊戲機被別人借走,當著他的面,肆意往電鈕上澆水的感覺。

坐立難安,恐懼的,心被懸在空中的感覺。

“你怎麼進的學校?”他不由得摟進了一些,兩人的身體緊緊貼著,他想起來門口有門禁,為了防止猖獗的兒童拐賣。

“說來話長。”少女的眼睛微微發著藍光,在濃霧裡探索前路。

“……”

“啊,如果你真的很好奇的話。”她微笑起來,當她笑時那藍光便滅了,看起來更像一個羞澀的人類少女,“我花了三小時破解了門禁的密碼。”

“然後呢?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個教室?”他的小臂已經發僵,仍然牢牢舉著傘,傘下是一塊安逸的空間,她的辮子有時會碰到他的胳膊,一種迷亂的真實感。

他感覺自己真的被一個女孩背在背上,她完全知道回家的路。

蘇傾又笑起來,走上了那條木棧道,黃白的蘆葦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她的頭髮也被風吹得混亂,她的眼睛閃閃的:“我猜到的。”

她很高興。

她很少這樣高興過,但是當她成功地將y解救出來,他安全地趴在她背上時,她感覺自己松了一口氣,什麼都不再擔心了。

在實驗室裡,她沒有吹過風,也沒有淋過雨,沒有感受到雙腳泡在水裡的感覺,更沒有揹著一個男孩走路,這些會觸發警告的刺激,令她感到著迷。

水天一色,都是朦朧的灰,他們慢慢地走在岸邊,像是一副擁有純淨背景的畫。

在十米的距離內,電子錶終於感應到了她,建立了關聯。他默不作聲調取了她的資料程式,慢慢下滑。

這是一個長得令他震驚的列表,他翻了幾百頁還沒到盡頭。

過去的五個小時裡,她曾經進行過數百次感應聯絡,都失敗了,還有近千次失敗的面部識別。

“你對著學校裡的每個人都識別了一遍?!”

“我沒有。”

“再說沒有。”心中一陣焦躁,他用手臂蠻橫地勒緊她的脖子,忽然想起來她不怕勒,又恨恨地鬆開。

他的呼吸咻咻地噴在她脖頸上,心跳也加速了,飈到了200每分,蘇傾的眼睛微微睜大,對他突然的反應感到有些失措。

人類不喜歡撒謊的行為。

她忽然想起這句話,不安地抿了抿唇,“我就是站在每個班級門口掃一眼,然後就退出來了。”

她忽然回過頭來,臉頰擦著他的嘴唇而過,他皺眉閃躲了一下。

她輕輕地問:“你的腿還疼嗎?”

那聲音像落在皮膚上的一片雪花,一點令人舒服的沁涼。不提還好,一提他又想了起來。

y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不大情願的“唔”,將傘柄煩躁地轉了轉。

“閉上眼睛睡一覺吧。”她將他向上抬了抬,加快了腳步,下載好了數本按摩教程,並存下了醫院骨科的急救電話。

“等你醒來,”她的腳跟已經裂開,小腿上沾滿泥水,聲音朦朦朧朧的,像在講童話故事,“等你醒來,你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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