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然認命地去戴上手套，還戴上了眼鏡，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將池芫這小傷口認真地左右觀摩起來。
擠出一滴血，放到器皿上。
“我去研究下，你們自便，記得，秀恩愛動靜小點。”
手拿器皿誰都不愛的周醫生幽幽地望了眼自己兄弟，表情寫著警告。
沈昭慕：“……”
周靖然一走，客廳就恢復了冷清。
因為知道沈昭慕要帶女朋友來，周靖然將音響關了，酒瓶子收走，甚至還讓掃地機器人出來幹活了。
沈昭慕不說話的樣子還怪可怕的，池芫清了清嗓子就想嘻嘻哈哈一下。
但對方像是一眼看穿她的企圖，“現在可以算賬了。”
“？”
不是說只生氣我不想回去卻不找你而去冒險嗎？
咋滴啦，這麼快就變卦？你們男人的嘴這麼不靠譜的麼？
她想什麼，就直接寫在臉上讓沈昭慕看個明白清楚。
“你現在知道了吧，人類有多兇殘可怕。”
沈昭慕抿著唇，斟酌著語氣，最後才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
池芫鼓了下腮，十分真誠地說道，“真的不是我吹牛，如果不是沒有防備，二十個保鏢我都能打贏的。”
她說著說著，下巴跟尾巴似的，翹上天了。
沈昭慕看不慣，伸手將她下巴強行按下來，冷哼道，“是麼？老爺子光放在沈家養著的保鏢就有三十個。”
“光”這個字就很靈性了。
池芫沉默著，緩緩抬起還有知覺的那隻手，單手做了半個抱拳的動作。
“是在下輸了，告辭。”
還是不夠強，不敢吹噓這樣的保鏢能打一百個。
池芫：系統出來受死！
系統：？？？
又無辜受死？
池芫：身為人魚，不應該再牛一點嗎？這樣我還有什麼必要拿人魚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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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雖然但是，要是在海里，你就是一方霸主，這畢竟是科技發達的陸地，不怪本寶寶啊……我也想幫忙真的！誰叫我戰五渣……
池芫：不要以為你說實話我就會放過你。你身為boss的御用系統就不能強一點嗎？要你何用！
系統：因為boss當初高貴冷豔地說過，他要靠自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於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我出生了：）
池芫：……沈昭慕不作不死，都是他的坑，卻埋了你和我。
一人一統第一次惺惺相惜起來，果然敵人的敵人就是姐妹。
好像哪裡不對，但不重要。
池芫忽然用一種嫌棄的眼神掃了一眼沈昭慕，但是一瞬即逝，以至於沈昭慕懷疑自己看錯了。
“怎麼了？”
“身為他的孫子，你一個保鏢都沒有，我太失望了。”
池芫說著，搖頭，嘆了聲。
“人魚妹妹，我保鏢多啊，要不要考慮綠了他跟了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周靖然，嬉皮笑臉地湊過來，自來熟地和池芫套近乎。
“滾，妹妹是你喊的？牆角是你能撬的？”
沈昭慕黑著臉伸腿，周靖然早有準備，彈跳力極好地往後一退，嘿嘿笑了，“開個玩笑，自家兄弟別動手動腳，不友好不友好。”
“他不是我男朋友。”
池芫見沈昭慕演戲演得以假亂真，存心要攪渾水，便漫不經心地拆穿道。
果然，一聽說不是男朋友，周靖然的表情就變了，迅速坐到了池芫身邊，“我就說嘛，這樣稀有的人魚，快絕種的美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搞定的？沈昭慕你家老爺子可是人魚殺手，你放棄吧，你們中間隔著天塹，你們沒有結果的！”
末了那句，他十分戲精地站起來，聲情並茂，手腳並用地，一個人表演了場話劇……
沈昭慕：“……”
池芫：“……”
就挺突然的，想扔個臭雞蛋給這個垮了的表演呢。
一下冷場了的周靖然，又掏出眼鏡戴上，咳了聲，將裝著池芫血液的試管拿出來，只好一瞬變得一本正經地說道——
“咳，這個我查出來了，是一種神經毒素，能麻痺神經，這好在是對付人魚，要是對付普通人，一針下去，這人怕是能癱瘓。嚴重的，心臟麻痺，當場死亡。”
他說起醫學相關知識時，又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池芫若有所思，沈昭慕卻是眉頭打結。
這樣的神經毒素，只怕——是非、法的。
不過沈昭慕對沈老爺子的下限從不抱有期許，沈家這麼多年能一帆風順，哪裡會沒有些灰色的地帶？
但和實驗室勾結，暗中研究這種毒素，就真的令人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難怪池芫中了一槍就喪失了戰鬥能力，這還得虧是人魚強大的基因體質，要不然，換一個人，已經死了。
這是殺人的行為！
沈昭慕臉色沉得可以滴墨，池芫卻看著周靖然，笑問，“周醫生這麼厲害，想必也能製出解藥的吧？”
“這可難說了。”
周靖然一秒恢復嬉皮笑臉憨憨一面，撓撓頭，一籌莫展，苦笑地擰著眉回池芫的話，“畢竟這是新型的神經毒素，我也只是知道它是隸屬於神經毒素，卻不知道具體有哪些成分，要怎麼解毒。”
“必須解，她現在中了這種毒素。”
沈昭慕聞言表情凝重，執拗地要求道。
要不是兄弟，周靖然真的很想將沈昭慕趕出去，就應該保持酒肉朋友的關係的，當什麼兄弟，專門坑他……
“大哥，我要是能解，我早就吹起來了！再說了，人魚的基因是真的強大，也難怪人類會這麼執著改造轉換基因了。我發現她體內有一種活性細胞非常活躍，在吞噬這種神經毒素。
所以說，只要睡一覺，她第二天起來時，體內的毒素就差不多被活性細胞給蠶食殆盡。比感冒都好得快。”
池芫聽著，總算是對自己底牌感到滿意了幾分。
“那……提取我這種細胞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製造出解藥了？”
她從前在喪屍位面也是惡補過一些知識的，但可惜的是，時間久到她都快忘了那些知識。
典型的學過就忘選手。
周靖然眼裡閃過一絲讚賞，點點頭，“是可以一試。不過你願意被我研究？人魚應該都很抗拒被人類研究吧，畢竟，很少有人類能抵擋住渾身是寶的人魚的誘惑。”
池芫努努嘴，示意他看向一旁眯著眼的沈昭慕，“他給的底氣。”
周靖然敢研究她，沈昭慕就敢擰掉他的頭吧，池芫攤手，這才是人魚的誘惑。
“……”
一個敢說，一個敢配合，瑞思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