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漫長的不正常環境,豈能是修澤在瞬間就改變得了的?
“唉……”
這一聲嘆息,才是修澤真實的感覺吧。
“小白啊,你說你怎麼就……
唉,我啊,還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修澤低頭一頓,總覺得自己說的最多的話,怎麼就成了這最頹廢的一句?
可待到修澤趴在床邊,蹭著陸白的掌心捂臉時,他的腦袋上,竟是落下另一只手掌。
“呃?”
修澤驀地一僵,卻聽——
“澤哥哥的頭髮,真的好軟,好好玩啊。”
修澤被這有氣無力的呢喃聲驚得“蹭蹭”抬頭。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人格,呈現在陸白虛弱蒼白的臉上,竟是毫無半點違和?
他入目處,是陸白半昏半醒的模樣。
“小……小白?”
修澤忍不住的驚呼,他湊近的目光想要將陸白看得更加清楚。
然而躺在床上的人,卻並沒有清醒,反而是陷入了更深刻的夢魘裡。
只是,倘若在陸白的夢境裡,自己也會出現的話,那修澤還真是要偷著樂了吧?
末了——
修澤始終守在床邊,任由陸白一會兒“澤哥哥”,一會兒又是“哼唧”之類的囈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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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無論陸白再呼喊些什麼,修澤也做不到動搖了。
以前,他真是太小看了陸白心底的傷害,而現在,他更是毫無能力的應對。
受傷這種事情,往往是身體上的記憶更加的永恆,而精神上的痕跡更是無法磨滅。
那麼,難道就只剩下了等死這一條麼?
等到修澤終將是拿出了最後一個辦法時,他也終於看清楚了自己對陸白的心。
亦或者說是——
陸白對自己的心。
“小白,我知道你是無法放下薛翼的。
你為了讓薛翼達到自己的目的,寧可將最後的一面暴露在我面前。
當然了,我也承認自己並非是什麼樑上君子坐懷不亂,但是——
我對你,註定了是要這樣決定的。
呵呵……
你不是也說過嘛,我不過是個半吊子的哄人醫生罷了。
仗著自己一張俊臉,就可以持靚逞兇了呢。
那麼,這一次,就讓我實現了這個目的吧。
如果可以的話——
最好能讓你親自來結果我。
這才是我來到這裡,跟你相遇的目的。”
最終,修澤想起自己調查過的一宗病例,那是一個關於二十四重人格的前例。
而最後的治療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悲慘。
索性,修澤只是將自己當成了那個悲慘的物件罷了。
“你看,其實我也被你弄得快要變成第二種人格的人了。
其實我們活著的每個人,誰還沒有點不同的樣子呢。
今天的開懷,明天的暗自憤恨,這本身就是不同的人格啊。
所以,你也用不著擔心什麼,我會陪著你的。
哪怕是用最劣性的方式,亦或者是用著最無法挽回的結局都好——
只要你願意,只要你肯活下去,只要你還殘留著最後一點希望。
我知道的,你的生命裡,早已放不下了薛翼,索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