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都無法穿透過修澤的耳膜。
他唯有在這最後的喘息裡，抬頭看著這個抱著自己的人。
“小白……小……”
修澤努力的呼吸，可他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
撞擊來得太快，甚至都讓修澤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覺得身體裡的溫暖正在流失。
無論是自己的大腦，還是自己的身體，都已經冰冷到了毫無感覺的地步。
“是我！是我……修澤！修澤你撐著，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陸白顧不上低頭跟修澤多說什麼，他只是在不斷的重複自己心裡最害怕面對的話。
但更像是在跟自己解釋。
“嘀嗡、嘀嗡……”
直到這一條血路就這樣的被衝撞開，陸白抱著修澤被趕來的醫護人員攔下。
整個過程裡，無論是陸白，還是修澤，其實都是失去了最後的知覺。
“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情況！”
邵思年是聽見警報聲才跑出校門的，原本今天學校就放假沒人。
如果不是為了來學校領獎，邵思年早就帶著修澤他們幾個去樂呵樂呵了。
可誰都想不到，事情會反轉的如此之快——
“薛翼！”
當邵思年還滿臉疑惑的盯著校門口丟下的單車，眼皮跟著一陣亂跳的問著圍觀群眾時。
他卻看見了這人群中的一道熟悉身影。
“讓開！讓開！”
這下，邵思年再也忍不住心慌的撞開人群，一把衝出的拉著薛翼反問。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邵思年緊張又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是薛翼被打顫的手掌，以及被血跡染紅的半邊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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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
邵思年形同被人在腦袋上狠狠地錘了一下，整個人都發麻起來。
不敢多問，也不敢多想，更不敢——
面對事實。
而薛翼——
早已哭得無法說出一個字。
“阿澤……阿澤！”
此刻無論有多少後悔，都已經沒用了。
半晌，邵思年才猛地回神，他一把拉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薛翼就跑。
竟是就這樣打算跑著去醫院。
一路上，冷風依舊，呼嘯拂面。
彷彿，這跟平常的一場晨跑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四個人依舊還是那個別人眼中半吊子的田徑部，還是不被看好的冷嘲熱諷。
但是——
如今他們僅有的四個人，也要就此分別了麼？
而且，還是永恆的那種。
“呼……呼。”
呼吸聲，第一次這般清楚的響徹在耳畔。
邵思年甚至還聽得清楚薛翼的哽咽依舊未曾停止。
他當然也明白，任何的意外，都是無法承擔的。
亦如薛翼，也亦如任何人。
這廂，醫院內。
修澤從急診室收治後不過三分鐘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陸白一個人傻眼的站在旁邊，顧不上問一句情況如何，倒是先被前來的警員問話調查。
待到邵思年拉著薛翼趕到的時候，聽見的就是陸白這斷斷續續的講述——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該叫他……都是我！”
陸白抱著腦袋痛苦的捶打著，他恨不得自己可以代替修澤去承受著這些痛苦無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