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也別問了，她和我真不是哪方面的關係，我只是看她順眼，順手幫幫。”
衛楊哪能這麼輕易放過他，說道：“讓你看順眼的女人，可沒幾個。說說唄，我可好奇。”
柳三少不傻，他當然不能說，在衛楊心裡，網路上認識的人可就是腦子生鏽了。
但他就樂意啊。
“有這個八卦，不如替我想想現在該給老爺子送什麼壽禮吧，若是讓常標那孫子越過我，我今年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衛楊聽了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他這哥們也真的該幹幹正事了，做什麼野主播，他看了也覺得不是個事。
常標好歹可以刺激刺激一下他。
“這我可不能給你參考，我還不如你瞭解你家老爺子。”
柳三少也有些為難，衛楊笑嘻嘻地說道：“你要不去問問你那位，她是女生，女生的想法就是多點，你現在想想，是不是每回壽辰，你姐的壽禮都得老爺子喜好一點？”
柳三少一想，還真是。
每回他姐送的壽禮，老爺子都喜歡得個什麼似得，哪像他們三兄弟，都沒得個好臉色。
可讓他去問大神，也著實不好開口。
要不，他再好好想想？
衛楊見柳三猶豫的樣子，也有些好笑，說道：“你好好想想吧，我這就去替你辦事。”
不過這回，他準備親自去送藥材，他倒是要看看是什麼人，讓柳三來向他討人情。
***
張濛濛不知道柳三少這邊的效率，她這邊總算將藥材暫時處理完了。
然後著手煉製回春丹，手上的烏痕草已經讓她留了種，這丹藥是活命救人的，備在身上總有用處。
煉製丹藥不能像煉製淬骨湯這麼簡單，尤其是她連練氣一層都沒進，若非丹聖的經歷，她沒法煉製，可因為有，所以靈氣不足，她可以憑藉小小的引靈陣用來煉製。
小引靈陣的刻制之法，修仙界的人幾乎人手都知道，因為這引靈陣所引來的靈氣少的可憐，一般用來培育凡間的藥草的，用這陣法，可以讓凡間藥草的品質好上一個層次，也會相應提前十天半月的時間成熟。
對於靈草是沒什麼作用的，想要對靈草有用，就得需要五靈陣，靈雲陣，仙靈陣等等高階陣法。這些需要靈石，還有些需要陣盤，不是張濛濛現在所能擁有的。
就五靈陣來說，靈氣再少的可憐也是有的，足夠張濛濛煉丹了。而且引靈陣不需要天草地寶，也不需要靈石，只需要木頭，這才是最適合她佈置的陣法。
佈置好陣法後，張濛濛也沒敢放鬆心神，而是聚精會神地藉著靈氣掐著煉製丹藥的法訣，靈石更是密切地注視著爐子裡頭丹藥狀態。
沒有足夠的靈氣和適合的丹火，張濛濛煉丹的過程無疑顯得很漫長，控制著火爐藉著靈氣凝丹就用了三個小時，之後成丹，萃丹又花費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張濛濛滿頭大汗，她也顧不得收丹，就先喝了十幾瓶淬骨湯。
沒有足夠靈氣和丹火太過消耗她的靈識，靈識用得多了，對她的身體素質影響最大，這煉丹消耗的體力太大了，看來日後就是引氣入體了，也不宜煉製跨階丹藥，這會透支她的體力，若是在煉丹過程中強求丹成導致身體奔潰，那就得不償失了。
待身體緩和過來，張濛濛才去取丹。
開啟爐子，剎那間，整個房間就清香四溢，只是聞上一聞，就覺得神清氣爽，好在張濛濛早就將門窗都關得很緊，到也沒有傳出去，可是……有些動物比人類的嗅覺更敏感，張濛濛就聽到樓上樓下養的貓狗紛紛叫了起來，一個個都往門跑去，主人叫都叫不住。
成丹率還不錯，超過正常十八之數，有二十三顆，而起是高階品質。
張濛濛連忙將丹藥倒進藥瓶封存，這才止住了各種貓狗的叫聲，貓狗一瞬間失去味源，被主人一喊，也就回頭了。
藥材處理了一半，現下只等野生人參，她再煉上一爐，哪怕只出十八顆，她也有三個月不再需要這般透支體力。更別說，那時候她修煉出來靈氣，洗髓丹的效果會更好，多寫日子不成問題。
她將爐子都清理好，重新回到臥室，她才拿出手機，發現四小時前柳三少就聯絡她了，她因為煉丹的緣故完全遮蔽一切可打擾到她的東西。
她開啟一看，沒想到他說明天就可以湊齊，問她要地址。
這可真快，張濛濛露出真心的笑容。
她發了地址，然後還解釋了一句：“剛才在製藥，製藥不能分心，手機沒帶身上。”
柳三少第一時間見到了，不知不覺就笑出聲了，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沒看到，否則她會第一時間發地址過來，根本不用解釋的。
“你還會製藥？”
張濛濛想了想，說道：“會。”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說了這個會字後，就相當於日後柳三少若向她求藥，她就一定會答應給他煉製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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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少可不知道他得了這麼一個以後讓所有人都羨慕之極的承諾，他此時根本沒放在心上，也沒想問張濛濛製藥的事情，在他想來，製藥也無非就是藥廠那些做膠囊和搓藥丸子的事情，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個……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張濛濛很快就說道：“當然可以，你問吧。”柳三少這麼效率地幫她弄到藥材，這點小問題根本就不是事。
“你覺得給老人送什麼壽禮比較好？我爺爺下月生辰，我這不禮物還沒準備好，每年我姐送的禮物總會討爺爺喜歡一些，我就想是不是你們女生更會想一些。”
張濛濛立刻意識到，這野生人參就是柳三少轉給她了，原本她還想著是否寶康大藥房還藏著一顆。
如今，她心裡無疑更感念了一些。
“老人家對於自己的孫輩，其實什麼禮物都喜歡，只是有的他不會表露出來，有些可以表露出來。”張濛濛也做過老人家，接受那些老人家的記憶，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態。
這位柳老爺子想來也差不多，對孫子嚴苛一些，對孫女寵愛一些很正常。
是這樣嗎？
張濛濛想了想，又說道：“前些年，你們送的東西可都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而你姐是自己做出的東西或者成績？”
柳三少一聽，立刻回想起來，還真是，去年她姐就是親自去採摘的毛尖，前年是她給老爺子親自雕刻的玉戒，原石還是她從邊界賭來的。
而他們的東西確實是買的。
“你怎麼知道？”
張濛濛沒想到猜的第一種就對了，她還有好幾種備選可能呢，是這第一種，那就是最容易討好的老爺子了。
“左不過就那幾種情況，所以，今年，你親自做些有價值的東西作為壽禮就好。”
柳三少眼前一亮，他心裡也頓時有了主意，說道：“我知道送什麼了，改日我再來謝你，我先去了，藥材明天我那哥們會派人過來送。”
張濛濛見他說完，就熄了頭像，還真是一個迫切的人。
她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洗髓丹已經可望了。心情甚好的她，也修整了一番，準備出門買些吃食。
這一打開門，她不由一愣，只見一隻毛色枯燥，臉上還帶著傷痕，右小腿還瘸著的黃狗竟然在她們這一樓層艱難地走來走去，最後看到她開門，彷彿確定了什麼似得，然後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然後在她腳下趴下來，然後搖著他其實斷尾的尾巴。
這一看就是一隻流浪狗，而且很小，應當沒有半年。
她微微垂眼，她突然想起她在一個世界裡養的靈獸黑豆，黑豆也是一條狗，不夠它有鎮山犬的血脈。可惜那個世界，她因為是任務世界，她註定要走的，後來系統告訴它，黑豆似乎知道她離開後，原主人迴歸後不是她，它就拼著反噬的結果掙脫了契約，最後守在她們籤訂契約的地方沉睡了。
她想系統把黑豆帶走，然而那個系統根本不允許。也就是從那個世界起，她再也不養靈獸和寵物了，她不想再有一隻像黑豆那樣。
想到這裡，她不由蹲下身，然後撫摸了下這只狗。
這流浪狗立刻起來，尾巴搖得更歡快了，彷彿怕張濛濛把它拋棄一般。
她還記得，黑豆說，等到可以成仙了，一定要找一隻長得很好看的黃狗做媳婦。
“罷了，也是緣分，日後你就叫黃豆吧！”
她知道這是流浪狗聞到一點丹藥氣息，然後上樓來的，但她及時封存，並不容易讓人找到地方，可這狗找到這裡，那合該它與她有緣。
說完，她一把將這流浪狗抱了起來。她不知道黑豆的審美目光是什麼樣的，但是在她看來，這黃豆長得比黑豆要萌一些……若是黑豆知道她給它找了個媳婦，也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可惜，她也許見不到黑豆了，想罷，她看她懷中的小狗更柔和了一些。
流浪狗彷彿被安撫下來，它極其乖順地任由張濛濛抱著，它沒有靈智，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本能，或許不只是本能，還有一些誰也察覺不到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