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年年又和墨母聊了幾句,墨母真的完全沒有介意。
兩人天南地北聊了不少。
她還關心的問了墨年年一些基本情況。
薑母溫和的笑著,“我們兩沒有別的孩子,將來的一切都是祜祜的。”
“百年之後我們走了,也不知道別人能不能照顧好祜祜。”
薑母看了墨年年一眼,“墨老師倒是挺有耐心的。”
她笑著,“要是未來照顧祜祜的伴侶,能有墨老師一半的耐心,我就滿足了。”
墨年年眼底的笑意散了些。
薑母就像是無心的提了這麼兩句,之後聊起了其他話題,但墨年年眉頭微微皺了皺。
她喝了口茶水,“姜夫人,作為姜祜的心理醫生,我想知道之前他經歷的一切,這樣我也好對症下藥。”
薑母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愁苦,“都怪我們沒有照顧好他,當初我和他父親都忙,將他交給了家裡的保姆照顧,保姆也是幾十年的老人,誰也沒想到她會私底下欺負祜祜。”
等他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姜祜已經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他拒絕任何人的接近。
他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不願意搭理任何的人。
姜祜父母追悔莫及,辭退了保姆,親自照顧姜祜,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沒什麼好轉。
墨年年又問了一些關於那個保姆的事,薑母只道保姆被辭退了,他們也不知道那保姆去了哪兒。
墨年年看著薑母的眼神又深了些。
照理來說……保姆害得姜祜變成了如今這幅樣子,他們不該輕易放過保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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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年年長睫遮住了眼底所有的色彩,她慢條斯理的說著,“今天的事實在是太抱歉了,是我失禮了。”
薑母溫和的笑了笑,“沒關係,你都是為了幫助祜祜治病,我們理解的。”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我看祜祜好像不是很排斥你,要是你能接近祜祜就好了。”
薑母又好像無意的說著,“我和他爸就希望能找個姑娘照顧祜祜,別的都不需要,只要能接近祜祜,祜祜不排斥就行。”
薑母看了看手錶,“瞧我這記性,我還有事處理,祜祜就麻煩墨老師你了,墨老師可以帶他在附近逛逛,他整天待在家裡,我們也怕他悶壞了。”
說完之後,墨母拿著東西離開了。
墨年年眼裡的神色徹底冷了下去,她盯著墨母的背影看了好幾眼。
她這些話拆開來看一點問題都沒有,完美的體現了一個慈母的形象。
但是,她話裡話外都在提醒墨年年,只要墨年年可以靠近姜祜,那麼她就能成為姜家的女主人。
但凡墨年年稍微有點異心,她一定會為了利益,做出偏激的事。
姜祜的病症擺在哪兒,他根本不可能告狀,只要她稍微有點異心,她就可以強制性的靠近姜祜,或者耍點小手段接近他。
她本身又是心理學的,相對更容易。
這麼多年了,薑母不可能不知道姜祜病情的嚴重程度,但她這麼放心的將姜祜交給一個很可能對姜祜有著別的心思的女人。
還讓墨年年帶他出門逛逛。
就姜祜目前的情況來看,墨年年強制做這些事,只會讓他的病情更重。
這一系列的做法,和她慈母的人設完全不符。
墨年年眸子微眯,舔了舔上顎,這薑母演技不錯,差點騙過了她。
但凡她再沉住氣一點,不這麼急功近利,墨年年也發現不了,她偽裝的實在是太好了。
她現在嚴重懷疑,姜祜的病這麼嚴重,有薑母的原因。
善於偽裝,對姜祜不懷好意的薑母,尚未謀面的姜父……
這個家太危險了,她可不放心她的小祖宗一個人待在狼窩裡,她得想想辦法才行。
墨年年轉身上了樓,姜祜換好衣服,乖乖的坐在桌子前吃著東西。
一口接著一口,安靜極了。
墨年年的午餐他們也幫忙準備好了。
姜祜不喜歡別人靠近,他的餐桌是單獨的,墨年年的在另一邊。
墨年年乾脆端著碗,坐在了姜祜旁邊。
她保持在一米距離,姜祜稍稍有些不喜,但沒有表現出任何排斥,乖巧的吃著東西。
墨年年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將她這邊的一份番茄牛腩推到了姜祜面前。
“姜姜,我吃不完了,你幫我解決了好不好?”墨年年聲音又軟又甜。
當然,姜祜沒理他,自顧自的吃著面前的東西。
一口接著一口,彷彿在完成任務。
墨年年乾脆直接動手給他舀了一勺,墨年年動作很快,在姜祜反應過來之前退到了安全範圍。
姜祜眼裡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後看著碗裡多出來的一勺番茄牛腩。
漂亮的唇瓣微抿,捏著筷子無從下手,茫然無措中還帶著一絲小委屈。
墨年年心肝都萌顫了,又有一種自己在欺負小朋友的錯覺。
她咳嗽了一聲,“乖寶寶是不能剩東西的,你要全部都吃完。”
姜祜盯著碗裡的番茄牛腩,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慢吞吞的吃著碗裡的牛腩。
墨年年觀察過,小祖宗不止有點潔癖,還有很嚴重的強迫症,他吃飯都是固定的兩三樣,他會吃得乾乾淨淨。
現在她破壞了他的習慣,他需要重新適應。
之前的姜祜是真的像設定精巧的儀器,一舉一動都嚴格按照設定進行。
那樣的他身上看不見一絲生氣,墨年年在確保姜祜不會過分排斥的情況下,讓他吃了大半的番茄牛腩。
墨年年估算著他的飯量,感覺他差不多吃飽了,這才放過了他。
姜祜看著空了的碗,眉眼微微舒展,他將碗筷放進廚房,走上了樓。
到了他睡午覺的時間了。
墨年年花了一個中午的時間和姜家的傭人打好關係,從他們嘴裡知道了更多關於姜祜的訊息。
在他們嘴裡,墨母一直是為了姜祜擔憂奔走,想要治好他的慈母,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過她。
講真的,要不是今天她做的事太違和了,墨年年也不會懷疑。
這一切足以見得墨母隱藏的有多深,一想到姜祜這頭小綿羊待在狼窩裡,她就不放心極了。